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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身体好,更易养住,母体也不至于太艰难,能继续生育,不至于死去或太过伤身,这样虽然看起来推迟了几年才能开始起效,但下一辈都能是健康有力的孩子,身体更好,也能保留更多的人口,一增一减,比现在的成亲年龄更好一些。”
朱元璋沉默地听着,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膝头,他脑海里回荡着他自己根深蒂固的思想,他从小听到大,什么「早栽秧早打谷,早生儿子早享福」,还有「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还有没有男丁的耻辱与绝后的恐慌。
可是,朱元璋又想到妹子,妹子给他生下大儿子,他当时激动到几乎要喜极而泣。但在军营中,他没能陪她,最后是在下人口中得知当时究竟有多惊险,血水一盆一盆往外端。
妹子给他在他最厌恶的饥饿里,拼命给他带饼吃,妹子陪着他随军,给他生儿育女,他在妹子面前,总是舍不得不让步的,妹子为他付出这么多,他不想让她受委屈,总归大事上妹子总是与自己站在一起的,其他事情上,他愿意让着她。
妹子当时……也足有二十几了。
那更小的女子呢?他的女儿呢?
朱元璋从来没注意过这些。
他局限在他的思维里,他得不到的安稳农家生活里,将其扩大到天下后,很多时候其实不合时宜。
但他又掌控着绝对的权威,杀性重,下手狠,从不妥协让步,一心想要构建他认为稳固清明的朝堂和天下。
以至于无人能劝,最终留下太多四不像的高压规矩,滑稽的束缚皇帝本身的祖训,乱七八糟,洪武年间甚至会有农民起义的治理。
朱元璋错了吗?
也许吧,他的确不对。
朱元璋真的很坏吗?
却也不算吧。
他杀的官员人头滚滚,可是至少他想过如何保障百姓的利益。即便他们其实没办法真的拿着本《大诰》拿下官员。
可至少,朱元璋这么做了。
预先敲了个边鼓,留着等以后再提起女子做工做官,殷灵毓等朱元璋看起来稍微接受了一些,才又开口:“果树不到年头硬要结果,结出来的都是又小又苦的,何况人呢?上位觉得如何?”
这时候的朱元璋还不是后期的他,现在是洪武二年,他忙于北伐,忙于恢复民生经济,忙于整理户籍,整顿天下,还带着一些走过乱世后真心实意的为天下计。
“你……算了,咱派人让太医院仔细查一查。”
“若当真如此,你就和钱唐,还有刑部那些大臣,一起把律法稍作修改吧。”
朱元璋抬起手揉了揉额角,又放下,他看着自己粗糙的,向来握惯了刀剑的手。
他似乎用它打开了什么枷锁。
但他想不明白。
于是眼底越发幽深。
殷灵毓,到底有什么秘密?为什么能说出这些见地?
江晚月和江太医坐在一边极力降低着存在感,朱元璋顺手就把江太医带走了,出门时还做出了很是不快的样子,带着马秀英就回了宫。
一面叮嘱了江太医,若有人打听该怎么说,一面吩咐他负责查证殷灵毓所说之事,户部郎中也被他叫了过去,令其配合。
至于牛痘的实验,自有他人去做。
等休沐过后再上朝,大臣们敏锐的发现了一些不太对劲的地方。
殷郎中和陛下好像有点别苗头?
休沐前总要留人家吃饭,今日却不闻不问的,似乎还有点不太想看见她的样子?
出了什么事情?
江太医面对打探,「吞吞吐吐」把殷灵毓的「娶夫」给说了。
前来打听的大臣:!
不是?啊?娶什么?谁娶?
怪不得陛下发火呢!这可真是前所未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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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善长府上,打听回来消息后,众人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沉默。
这下可好,原本只是担心,他们的新大腿和陛下到底闹了什么别扭,现在他们可得好好想想,该如何劝阻殷灵毓了。
“要下官说,不过是年轻人还不知天高地厚,狂悖之语,何须在意。”
“呵,要是没到陛下跟前,确实不用在意。”
“她怎么想也扯不到我等身上,可她和上位这样冷着,我等心里没底啊!”
是的,这才是根本原因,殷灵毓能给他们争取利益,敢在老虎头上捋胡须,他们需要殷灵毓站在那里。所以他们才不管殷灵毓身为女子,甚至可以不在意她这样荒唐的话语。
有人眼睛闪了闪。
“本官倒是觉得,此事很好解决。”
李善长本来还稳如泰山,并不慌乱,可等他听完胡惟庸及其党羽的话,却皱起了眉头。
“你们确定,如此可行?”
“她要俊俏的,送去就是了,枕边风吹着,还怕她对着陛下不改口吗?”胡惟庸笑道。
反正,那投靠的商户说过,那些漂亮的玩物,来历都很干净,他前元时就开始做了,熟悉的很。
第一百七十三章 礼物
一顶粗布小轿,没几天就在黄昏里落在了殷灵毓的宅子门口。
殷灵毓大大方方把人收下了,那官员走的时候,放松了不少,却不知自己已经被守在周围的探子记下了面孔。
男子跪在地上,姿态清雅又刻意,展露着脆弱和温驯,柔美的样貌,看似严实却外罩一层纱,显得飘逸轻薄的青色衣衫,长长披散的发有几缕垂在胸前,垂着修长的颈子。
像一株生在悬崖边的青竹,清冷孤高却又不得不随风低伏。不论男女,应该都不想拒绝这种践踏孤高清冷之人的愉悦感。
看起来,他们对给自己的这份礼物,真的很精心挑选,殷灵毓想。
一个假期和福利待遇,也是真把大部分大臣给爽到了。在他们眼里,自己的重要性也就水涨船高。
所以,一件货品,不过是高档一些,却也不必太舍不得,送就送了。
“你叫什么名字?”
“奴名青蘅。”男子垂着眸子,声音也是刻意为之的柔软悦耳。
“站起来。”
青蘅一顿,随后站起身,仍旧低着头。
从那庄子里出来的,谁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他已经算很幸运了,至少没被送给其他官老爷或者富商,而是一个和他所差不大,也很好看的女子。
只求她脾气能好一些,下手能轻一点,他被养了这七八年,一直还是怕疼的。所以也不敢死,也只能乖顺,用心学些风雅事。
他生的好,一直在被待价而沽,因此没成了那种小小岁数就被送去给那些图个鲜嫩的,而是被养到了现在。
而且接的任务也只是劝一劝人,自己可以一直跟着她,帮她打掩护再多找些新人,只要在外不再说什么娶夫就可以,特别是在陛下面前。
只是,这殷大人看着冷冰冰的,他有点害怕,他真的能得到她的疼爱吗?
正胡思乱想着,青蘅就听到清越的女声:“你会写字吗?”
青蘅点点头。
这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