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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假包换啊!你难道要看着朕去死吗?!你个不忠不孝的东西!开门!开门啊!”
宋钦宗见父亲被断指,吓得浑身发抖,也跟着嘶声喊道:“殷灵毓!你身为宗室女,竟敢抗旨不尊!朕与太上皇乃九五之尊,你岂敢如此大逆不道?!速速开门迎驾,否则……否则便是欺君之罪,诛你九族!”
他声音发颤,却仍强撑着天子的威仪,只是那狼狈的模样早已将尊严丢尽。完颜宗翰在一旁冷笑,手中的刀锋又抵上了宋钦宗的脖颈,冰凉的触感让他瞬间软了腿,几乎要跪倒在地。
宋徽宗捂着手上的伤口,鲜血从指缝间渗出,他面色惨白,却仍不死心,声泪俱下地哭诉:“嘉珉!朕……朕可是你的君父啊!你忍心看朕受此折磨?金人说了,只要你开门,他们便放过我们……你难道要眼睁睁看着朕和你皇兄死在城下吗?!”
他的声音凄厉,仿佛真的受了天大的委屈,却全然忘了是谁将大宋江山拱手送人,又是谁在金人面前摇尾乞怜,如今反倒来指责殷灵毓不忠不孝。
“天子岂会为敌寇叫门?天子岂会以百姓性命为筹码,换取自己苟活?”殷灵毓冷笑道:“好好想想你们是谁!”
“朕乃天子!”赵桓声音尖锐的快要劈开,该死的,金人砍了太上皇的手指,却将刀架在他的脖子上!
“朕乃太上皇!朕乃太宗皇帝嫡系血脉!神宗皇帝第十一子!哲宗之弟!大宋第九代天子!朕的皇位承自祖宗法统,岂容你一个黄毛丫头质疑?!”宋徽宗亦是歇斯底里。
“朕登基二十五年,改元「建中靖国」「崇宁」「大观」「政和」「重和」「宣和」,天下臣民谁人不知?!朕的废皇后郑氏,贵妃韦氏皆在城中!朕的兄弟燕王赵俣,越王赵偲皆可作证!你问问满朝文武,谁敢说朕不是真皇帝?!”
张叔夜也终于赶了回来,上气不接下气,手中高高捧着两块木头,大喊着:“殿下!老臣为您取来了!”
木头左书「太祖启运立极英武睿文神德圣功至明大孝皇帝」,右书「太宗至仁应道神功圣德文武睿烈大明广孝皇帝」。
正是宋太祖赵匡胤,与宋太宗赵光义放在太庙里的两块牌位!
殷灵毓连忙过去接过,张叔夜这么来去匆匆的跑了一趟,交出去后一屁股坐在地上。
不行!老了!
殷灵毓则把两块牌位往城头上一放。
“来!对着太祖太宗!再说一遍!有没有这个脸说得出口!说啊!说你们是大宋的天子!”
“既然真是天子,为何不在汴梁城破时殉国?为何在金人面前摇尾乞怜?现在倒想起自己是太宗子孙了?”
少女高站城头,礼服黑红醒目,声音回荡四野。
第二百六十一章 分兵
想靠二圣开城门?
不存在的!
不就是对线吗?
来啊!对啊!谁怕谁啊!李世民她也不是没对过,你完颜宗翰带的是二圣又不是二凤!
这一手其实还是历史中玩过的,昔年朱棣奉天靖难,铁铉守济南仅靠一块朱元璋的牌位叫他进退不能,是朱棣不能打吗?
是他没法儿打!
是他动手就从此失去政治合法性,是他不可也不能将大炮对准先父先君的灵牌!
就算宋徽宗宋钦宗够不要脸,都这样了还能张得开嘴,完颜宗翰也会明白,他无法靠二圣来兵不血刃拿下东京城了。
金人此时尚未彻底灭亡北宋,仍需以「议和」名义控制中原,若公然对宋太祖、太宗的牌位不敬,会激怒宋人死战,甚至影响后续统治合法性。
金人原本的历史上之所以会扶持张邦昌为傀儡皇帝,正说明他们需要「法统」遮羞布。
他们不是不懂。
所以牵羊礼,献帝姬,都是他们刻意的羞辱罢了,他们就是想折断汉人那根看不见却让他们如鲠在喉的骨头。
牌位一出,城上城下骤然死寂。
完颜宗翰的刀僵在半空,金兵亦骚动起来。他们虽野蛮,却知这两块木牌代表什么。那是汉人皇帝的「天」,是中原正统的象征!
若今日他们逼着两个软蛋皇帝对着祖宗牌位为金人叫门,他们这样的软骨头是很可能会答应,但明日天下汉人必以死相拼!
“废物!”完颜宗翰脸色铁青,一脚踹翻了宋徽宗,却不再动刀。
他再蠢也知道,若真逼二圣在祖宗牌位前继续丑态百出,认下「不配为君」,金国日后统治中原将再无借口!二圣也会变得毫无价值!
若是杀,更杀不得,好歹他们确实是中原的皇帝,金国向来宣传「天命所归」,绝不能担下这「夷狄毁华夏正统」的罪名!
完颜宗翰高望城头,眼中怒火与讥讽交织,怒气冲冲,不得不喘息几声,突然想到什么,又放声大笑。
“好一个伶牙俐齿的殷灵毓!你口口声声忠孝节义,却连自己的君父都不认!这便是你们汉人的礼法?这便是你们宋人的骨气?!”
你又好到哪里去?还不是乱臣贼子!
“君父?”殷灵毓笑了:“自古以来何曾有身在仇敌阵中为先锋的君父?”
她的声音清越而坚定,又情真意切。就像她演讲时那样,极具感染力与蛊惑性。
“宋人何曾负宋君?宋君何故负宋人?”
宋钦宗腿一软,也跪坐下去。
这话将矛头直指他与赵佶,直指他们的背叛,怯懦,无能,自私,贪生怕死!不配为君!
字字见血,字字诛心。
然而他们到底认不认识得到,会不会羞愧难当,不得而知。
张叔夜在那里靠坐着,平复着,听着,于是浑浊的泪又从眼角滑落。
这江山……竟要靠嘉珉殿下一个小女子来守吗?
可若非如此,又能如何?
谁有胆将太祖太宗的牌位搬上城头?谁有胆对着金人的刀和二圣如此酣畅淋漓的痛斥?
他不能,何烈不能,谁都不能。
只有殿下肯背上所有责任,有做这些决策的勇气和智谋。愿意将一城人的性命放在心上,愿意将大宋的脊梁扛在肩头。
而不仅是殿下有那一场浩大的异象。
也许异象选择了殿下,已经昭示了某些东西。
殿下为何不是陛下?张叔夜冒出这个自己都觉得害怕的想法。
焦池本是喜滋滋的当了个临时的官,在城墙上只顾着教训自己的那些手下记得保护好自己,可随着殷灵毓的话,他那混不吝的轻佻渐渐沉了下去。
随后反手抽出一支箭羽,毅然搭上弓弦。
瞄准了地上的徽宗钦宗。
“弓箭手!”殷灵毓余光瞥见,立刻一挥手,城墙上的士兵迅速响应,一致的挽弓搭箭。
焦池举起的弓也变得不再突兀。
完颜宗翰又狠踹了二圣两脚,骂骂咧咧牵着往回跑。
威胁不了,攻打又不一定能再搜刮到足够的粮草,毕竟他们已经劫掠过一遍。
食之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