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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很难受,很担心,所以我想学会治病,好让大家都能一直健健康康,平平安安的。”

虽然已经会了。

但直接拿出来还是太吓人了,少不得再描补描补。

司马光神色一顿,心中涌起说不清的微微酸涩和暖意。

殿下真切的尝过了病痛的苦楚,却并不怨天尤人,而是萌生出如此朴素却又宏大的悲悯。

这样的孩子,这样的赤子之心,任谁也会动容。

“殿下仁心,可昭日月,然医道精深,非一日之功,殿下年岁尚小,当以颐养为先。”

司马光最终又是一揖,哄劝道:“若殿下不弃,容臣稍后为殿下讲解其中浅近之理,可好?”

殷灵毓乖巧点头:“谢谢司马相公。”

赵徽柔也明显松了口气。

有博学的司马相公讲解,总好过她自己读都读不全。

司马光这才转身入了屋内,与赵祯商议注疏等事。

奏对完毕,司马光并未立即离开,而是道:“官家,臣见两位殿下于院中勤学,心甚慰之,若官家允准,臣愿暂留片刻,暂充西席。”

“臣虽不精医道,然于经义句读,尚可辨析一二。”

赵祯点了点头:“有劳司马卿了,便依卿所言,只当是课业之余的闲谈,莫要拘束了她们。”

司马光作为重臣,博览群书,学识渊博,他愿意抽出时间给他的女儿开蒙,赵祯自然也没有什么不愿意的。

殷灵毓则是和赵徽柔一起排排坐,就着书开始发散。

“风太坏了,风老是让人生病,但是吹风又很舒服。”

赵徽柔揉了揉眼睛,叹气道:“而且每次我想跑,想吹风,嬷嬷和母妃都不许。”

殷灵毓努力让手平稳一点,捧起茶壶给她添了水,赵徽柔道谢后端起杯子小口的解渴。

“徽柔姐姐,书里也说,风打不过正气的话,就不会生病了。”

“那这么说,我正气好弱哦……但是我也不坏呀。”赵徽柔委屈的放下杯子:“我有听话的,母妃和爹爹都夸我是好孩子。”

“正气少肯定不是因为人坏。”殷灵毓笃定道:“好人也会生病呀,所以,正气应该是身体健康的意思。”

司马光去而复返,就听到两小只有模有样的讨论。

稍大一些的女童托着腮,眉头微蹙,不解又苦恼,更小的那个则捧着茶杯,带着病弱带来的苍白,可却又耀眼如一弯月下江河,波澜壮阔,沉静清澈。

两位殿下,一个聪慧孝顺,乖巧伶俐,一个更是似乎带着与生俱来的本事和气魄。

若能善加引导,令其知书明理,将来或可成为未来天子的臂膀,亦是官家暮年之时比嗣子更稳妥的倚靠。

司马光这样想着,干脆也不打算叫下人去找《百家姓》这类给官宦家女童开蒙的书籍了,而是行过礼后撩起袍角,端正的坐好,就着医书,开始教两个孩子认字。

过多的约束和按部就班,焉知不会毁坏了殿下的灵气?

何况,司马光也不觉得自己是长辈,就能替殷灵毓和赵徽柔做主,两位殿下想要学的就是医书,他不经商量擅自更换,是很失礼的。

阳光透过枝叶缝隙,被分割成斑驳的光点,洒在庭院之中。

暖意融融。

司马光教书这事儿,本身其他人没什么感想,最多觉得这不像他平时那方正严肃的老学究做派,调侃他会不会把两位公主教哭。

也有善于钻营者觉得,单看官家近日对两位殿下那视若珍宝的样子,背地里未必没有寄予厚望之意。

司马光此举,恐怕可能是窥见了官家此意,先行一步,以师礼结善缘。

不过无妨,司马光既然先开了这个头,那等他日后若寻得合适契机,他们也能以长辈关怀之态,过问几句两位殿下的学问进度,或借赏析书画,谈论史籍之名加以引导,顺理成章的示好于官家。

只是务必要把握分寸,绝不能显得急功近利,落了刻意。

殷灵毓对此一概不知,只是闷头拉着赵徽柔,努力实干。

借口都有了,字也开始认了,神童也不是没有先例,那她稍微天赋异禀一点怎么了?

被迫开始跟着卷的赵徽柔:慢……慢点啊!

第五百二十七章 叹息

最后还是分开教了。

殷灵毓「想学」的多,其中有很多又「一点就通」,赵徽柔实在跟不上。在殷灵毓的鼓励和开导下,擦擦眼泪,选择专精于其中自己喜欢和擅长的那几样。

其余的,便暂缓了。

张璃溪从女儿学习开始就如在梦中,到后来更是发现女儿学的什么医书自己都快看不懂了,又感动又心疼,一个劲儿的想办法带着宫人照顾殷灵毓生活方面的小事。

连带着赵祯也被从夜宵点心到擦脸帕子照顾了个囫囵个儿。

然而其实赵祯的兴奋和自豪比张璃溪只多不少。

眼见着大臣们一个个先是见了鬼一般,然后就争着抢着要教自己女儿的样子,赵祯激动的手都在抖。

这是自己的女儿!小小年纪能解决那样大的问题,找出朱砂这种毒物,救下了整个皇室的女儿!

与此同时,赵祯心里更是后怕。

这样……这样的麒麟儿……险些就毁在那朱砂上了!

若是当初女儿没有留住,他百年以后何颜面去见列祖列宗?!

赵祯知道,他们都在观望,在试探。

国本空虚如利剑悬顶,如今突然出现一位如此不凡的皇嗣。即便是公主,这些忠心社稷的臣子,也难免会生出些别样的心思。

看着自己那些重臣,一个个对毓儿流露出毫不掩饰的惊叹,爱护乃至隐隐的期许,赵祯心知肚明,却并不点破。

他如今只想看着女儿平安长大,至于其他……他不敢多想,也不能多想。

他很清楚,自己的身体没有多好,哪怕找出了朱砂的问题,可那些伤害已经造成了,太医也说过,要调养,难,从前对朱砂的危害未曾有研究,现在很是无从下手。

所以赵祯没办法生气于臣子在他活着的时候,就将目光隐晦投向他的女儿,即便这的确冒犯了他的天子威严。

可至少这是他自己的孩子。

这是他赵祯的血脉,是大宋的公主。

还是乖巧懂事,会因为他的身体,而如此稚龄便跑去学医的幼女。

所以,赵祯更不可能迁怒她了。

至于未来……且看毓儿能走到哪一步吧。

有这些老成谋国的臣子在,他亦可稍稍安心。

殷灵毓也因此,而更频繁,更光明正大的出现在议政的场合。

不过,殷灵毓并未急于参政,而是潜移默化的继续用优异的表现,和一些小的发现,不着痕迹的收拢人心。

这日午后,赵祯端坐于包府偏厅主位,手边是一盏清茶和几份摊开的奏疏。

韩琦,文彦博,包拯,司马光等人分坐两侧,赵祯环视一周,轻叩案几,叹道:“今日请诸卿来,是为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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