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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也被卷入储位之争感到惶恐不安,苗父甚至曾私下求见苗贵妃,忧心忡忡的表示:“吾家世代忠谨,但求无过,不敢奢求非分之恩宠,望娘娘劝诫公主,明哲保身……”
但眼见着两位公主姊妹情深,共同进学,在前朝也明显是殷灵毓表现更优异。而赵徽柔更近似于为了太女培养的辅政长公主,想想自家血脉的公主以后深受倚重,地位超然的样子,苗家人也是迅速开始调整起了家族的行事作风。
苗家子弟中,并无韩琦、文彦博那般宰辅之才。但在中下层武职与实务官职中却有不少子弟。
他们开始变得更加勤勉,力求做出实绩,至少也要不拖后腿。
苗父对族中子弟的训诫也变成了一切围绕未来,一切给殿下让步。
什么「我等虽无擎天之能,却可做殿下基业下一方磐石」啦,什么「谨守本分,实心任事,便是对殿下最大的助力」啦。
完全就是开始向皇子外家的标准看齐了。
比起苗家,真定曹氏的反应堪称沉稳老练,曹家作为顶尖的勋贵将门,政治嗅觉极其敏锐。
曹家也不玩虚的,不仅在朝中与曹家关系密切的文官御史开始发力引导舆论,还直接将历年与西夏,辽国交锋的经验,对边防线利弊的分析,系统整理成册,通过曹皇后之手,不着痕迹地送到殷灵毓案头。
既展示曹家的价值,也是实实在在的投名状。
虽然殷灵毓不是曹映锦的女儿,但名分上也可以算是啊!殿下也得叫中宫一声母后,四舍五入怎么就不是他们曹家的外孙女了?
支持自家孩子天经地义好吧!
曹家世代将门,比文官更清楚大宋面临的边防压力,一个平庸的君主无法带领大宋扭转在军事上的弱势。如今有会维护狄青,对武将态度友好的殿下,官家态度也坚决,他们自然愿意早日投资。
张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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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日张尧佐在包拯府前被当众斥退,颜面扫地后,张家的门庭便肉眼可见地冷落下来。
张尧佐更是称病告假,连衙门都不敢去,生怕同僚那似笑非笑的眼神和背后的指指点点。
张母绞着手里的帕子,不甘道:“你倒是再想想办法啊!难道我们张家就这么认了?璃溪那丫头如今是铁了心不认我这个娘了,连宫门都递不进话去!”
“可……可那终究是我的亲外孙女,是咱们张家的血脉啊!如今殿下这般得势,眼看前途不可限量,我们难道就只能干看着?”
张母自欺欺人的想着自己对女儿曾经的付出,越说越激动:“当初若不是我们送她入宫,她哪有今日的富贵?如今翅膀硬了,就想把娘家一脚踢开?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张尧佐本就心烦意乱,听着张母这近乎异想天开的话,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一拍桌子,霍然起身,指着曹氏,呵斥道:“嫂嫂!你还在做什么春秋大梦!还见外孙女?你当宫里是什么地方?你当官家和娘娘还会信我们吗?!”
“如今满汴京城都知道我们张家是趋炎附势,不知进退的小人!包希仁那日在府门前骂得还不够清楚吗?!”
“「搅扰宫闱」、「轻慢公主」!这名声已经臭了!你我还敢往跟前凑?是嫌命太长,还是嫌官家对我们太宽容了?!”
“咱们张家现在就是滩烂泥沼!谁沾上都得惹一身腥臊!连街边的野狗路过都要绕着走!”
“你当那些清流御史是吃素的?你当韩琦,文彦博那些相公是摆设?他们现在不动我们,是看在两位殿下的面上,给我们留着最后一丝体面!”
张尧佐倒是骂了个痛快淋漓,已经有些年没受过太大委屈的张母被噎的两眼发直。
第五百四十六章 晚膳
她何曾受过小叔子这般对待?
往日里因着宫里的贵妃娘娘,张尧佐对她这个嫂嫂也是客客气气,多有倚仗,如今……如今竟是连表面功夫都不做了!
“我……我哪里想到会这样?我不过是想为家里多谋些前程,璃溪……璃溪那孩子从前最是孝顺听话,我说什么她不曾依过?谁承想她这次就这般狠心,连娘都不认了!我……我也是为了张家好啊!”
张母絮絮叨叨的念着自己对张家,对张尧佐的贡献,似乎想凭此证明些什么。
她明明得到了丈夫家人的恭敬和承认呀!她们母女再也不是当年可以随意欺凌的孤女寡母了啊!
怎么就又什么都不是了呢?
张尧佐懒得再与她多言,整了整衣袖,丢下最后一句话。
“你好自为之吧!”
张母闭门不出,听说开始一心向佛了。
她早已忘了,最初她只是想和女儿安稳的活下去。
后来……
后来她太想被承认了,她巴巴的给丈夫的兄弟展示自己即便没有儿子,却有贵妃女儿,自己也有价值。
于是兜兜转转,她竟又回到了原点。
依旧不被承认,无人依靠,这次,她连女儿都没有了。
作为命妇,张母不至于需要讨生活,有钱,有宅子,完全能活的还不错。
可跪在佛前,张母还是想不明白。
她恪守妇道,为何落得如此下场?
张璃溪听闻后很平静,没有任何举动。
她说过了,她只是张璃溪了,她也不想流露出一丝一毫的心软,然后再让母家如附骨之蛆一样钻上来,成为阻碍毓儿前路的外戚。
殷灵毓在回到皇宫后还要了一块儿地方继续做为做实验的地方,一边掩人耳目,一边不时带赵徽柔一起放松放松。
外界的风云变幻因她而起,又与她无关。
两人今日在想办法去除羊毛的味道,对着一盆刚处理过的羊毛较劲。
当然,作为知道正确办法的殷灵毓,是一直在不动声色的引导着过程的。
“阿毓妹妹,这都第三遍用温水煮了,怎么还是有点味儿啊?”赵徽柔皱着小鼻子,用长木棍小心翼翼地搅动着锅里灰白色的羊毛,小声抱怨道。
殷灵毓正低头记录,闻言抬头,也凑近闻了闻,蹙眉道:“嗯……倒是比之前好多了,至少不是那种直冲脑门的膻气了,看来光煮不行,还得想别的法子。”
得用温热的草木灰水浸泡才对,但总得「失败」几次,再拿出来。
于是又放下小本子,拿起旁边一小撮用盐水反复揉搓晾晒过的羊毛样品,递给赵徽柔:“徽柔姐姐你摸摸这个,是不是软和点了?”
赵徽柔接过来,用手指捻了捻,眼睛一亮:“哎!真的哎!比刚才那个硬邦邦的好多了!就是……还有点咸咸的味道?”
她说着,自己先忍不住笑起来:“总不能给将士们穿咸味儿的冬衣吧?羊还会舔盐呢!哇,穿着人家的毛,然后还要被追着拱,很吓人的哇!”
殷灵毓也被她逗得抿唇轻笑,两个小姑娘对着那撮羊毛乐了半天。
“那这个法子也不行。”赵徽柔最终还是正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