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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灵通！爬山之虎穿地龙！快嘴之脸学舌精，千里眼，耳顺风！各个山崖道口把信儿通！”

“今日我应邀点兵！一点胡家为教主！二点黄家为先锋！三点点滴常蟒巳蛇为战将！四点点得下世鬼主姥姥清风！”

“老仙啊！这才两耳何赛你视听，帮兵今日要点兵！点来了，这天上飞滴雕门将，地上跑的虎狼兵！点动着水里游的鱼兵单虾蟹啊，那么个顶个的有神通！”

殷灵毓起手掐诀，而仪式已经到紧要关头。

“老仙家稳坐云端听我明，今日非是寻常看事问吉凶！”

祐暖暖嗓音拔高，唱腔已经有些嘶哑：“那倭寇邪魔占我土，血染黑水腥了风！今日要请仙家发雷霆怒，点起兵马破牢笼！”

灰三爷张开双臂，一双小眼睛涣散后凝聚幽光，用一种非人的，尖利刺耳的声音接上了祐暖暖的唱和。

“咚！”祐暖暖用尽全身力气，敲下了最重的一记鼓点。

鼓声落下的瞬间，万籁俱寂。

然而，这寂静只维持了一息。

紧接着，四面八方，由远及近，响起了令人头皮炸裂的「窸窣」声！

黑暗之中，先是几点幽绿，赤红的光点亮起。然后是几十点，几百点，几千点、几万点……那是无数双老鼠的眼睛！它们从地洞、从树根、从石缝、从一切可以想象的角落里涌出，褐色的，灰色的，黑色的，大大小小，汇成一股股溪流，再汇聚成一片无边无际的，翻滚向前的浪潮！

“天地玄宗，万炁本根。”就在此时，殷灵毓将敕令打出，以她的力量，放大了灰三爷的力量。

九条尾巴在她身后舒展，金光与月华萦绕她周身。紧接着，周围的树林里响起了更为沉重的奔跑声和翅膀扑棱声。

野兔，狐狸，獾子，甚至平日里胆小的狍子，此刻都红着眼睛，如同赴死的战士，从藏身处冲出，跟随着鼠潮的方向，天空中也开始汇聚黑影，乌鸦，麻雀，乃至几只冬季罕见的苍鹰，它们发出凄厉的鸣叫，盘旋着，然后如同轰炸机般朝着平房区的灯光俯冲而去！

灰三爷站在浪潮的源头，他感觉自己仿佛化作了这万千生灵共有的意志，他不需要再舞蹈，再吟唱，殷灵毓以她的道行强行拔高了他的位格，让他短暂地成为了这片地域的灵主！

平房区的鬼子彻底陷入了混乱。

枪声，爆炸声，惊恐的呼喊，建筑玻璃被撞碎的脆响，野兽的嘶吼，啼叫……

探照灯的光柱在汹涌的兽潮中徒劳地扫射，往往刚照亮一片区域，立刻就被更多的身影淹没。

第五百九十四章 神社

鬼子惊慌失措地开枪，子弹射入汹涌的兽潮，如同石子投入大海，只激起微不足道的浪花，瞬间便被更多的身影淹没。

有鬼子试图用火焰喷射器，驱赶这些野兽。但火焰刚刚喷出，就被这些不知从何处涌来的鸟兽们扑倒，撕咬，啃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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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们不再怕火，也不再互相攻击，而是浩浩荡荡，仿佛要发泄出所有的仇怨一般，悍不畏死的冲锋。

这些穿着土黄色衣服的生物，所到之处，森林消失，枪声四起，同胞殒命，今日诏令敕令同抵，有人撑腰壮胆，它们自然发起了反冲锋！

“我们走！”殷灵毓这次没有隐身，拉上众人加持了防御法术便一起向前推进。

他们这次行动本身就迫切需要救人和取证，就算潜伏进去也还是要闹大的。虽然说只要把鬼子全杀了也还是完美潜入。但考虑到后续的舆论需要，再加上有了灰三爷答应帮忙，最终他们还是选择了堂堂正正的强攻，将鬼子的罪恶滔天袒露到光天化日之下，让它们藏无可藏。

赵司令和杨司令一边开枪，一边捡枪，捡子弹，灰三爷和祐暖暖枪法差一些。但反正鬼子的枪和子弹地上多的是，捡起来就是练，殷灵毓更是一手执剑，一手唤雷，本来就被兽潮冲击到脑瓜子嗡嗡的鬼子成片的被放倒。

赵司令用着一支鬼子掉落的冲锋枪，一边冲锋一边扫射，专挑那些试图关门和设置障碍的鬼子下手，杨司令和他打着配合，手中的三八大盖枪口不断喷吐火舌，每一枪都瞄准着鬼子的军官和机枪手。

灰三爷极力在一片混乱与黑暗的污浊气息中感知着：“东南！丙寅位！那里有很多中国人！”

赵司令反应最快，手中冲锋枪调转方向，对着灰三爷所指的方位猛烈扫射，将试图封堵通道的几个鬼子打成筛子：“老杨，掩护殷参谋，咱们冲进去！”

殷灵毓长剑连挥，剑气冲天，鬼子的枪又根本打不到他们身上，只能被动物联合着他们一起不断收割，溃败。

进入鬼子的特设监狱和细菌实验室，阴冷，潮湿，混杂着消毒水和腐烂血肉的恶臭扑面而来。

殷灵毓已经强行让自己冷静和专注下来，不断用长剑砍断铁门，铁栏杆，并施展着回春术，治愈着被关在这里的战士和百姓。

少女狐耳，九尾，玄衫，一手举着带血的长剑，一手不断掐诀，所到之处不管是谁都在被简单的治愈和吊命，金光与月华在她身上跳跃流转，带着属于希望的光辉。

绝望而麻木的人们已经看呆了，而几个先前是抗联的战士认出了跟在她身后的两位司令，提起刚好转一些的身体，不顾一切的开始帮忙，一些主张抗日的工人和学生也纷纷起身。

祐暖暖把怀里抱着的枪统统扔给他们。

殷灵毓没有停留，向更深处穿梭而去，她要找资料室，档案室这种地方，要赶在鬼子销毁它们之前拿到那些实验记录本。

资料室的大门自然也拦不住她，被她一脚踹开，一排排高大的档案架子上，桌子上，柜子里……散落着各种记录簿，实验报告，手绘的人体解剖图……还有大量黑白照片。

最上面的一张，是一个被捆绑在手术台上的人，胸膛被切开，内脏暴露，旁边站着一个穿着白大褂，戴着口罩的鬼子。

旁边还有一本摊开的记录簿，上面用日文详细记录着如何将鼠疫杆菌注入活人体内，观察其发病过程直至死亡的数据。

殷灵毓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但凡是看见的东西，全部收到空间里。

就在她专注于收取这些罪证时，资料室深处的一扇暗门悄无声息地滑开，一个穿着将军服，戴着圆框眼镜，身材矮胖的中年男人走了出来。

正是石井四郎。

他原本是得到了横路嘉一的求助，打算来这边取一些实验成果就去帮他的，结果听到外面震天的动静，想从秘密通道转移或者销毁最重要的几份核心资料，却没想到在这里看到了如此不可思议的一幕。

一个身着玄色古袍，头生狐耳，身后九尾舒展的少女，正以一种他无法理解的方式，将他视为帝国最高机密的研究成果凭空收走。

石井四郎的脸上先是惊骇，随即，一种近乎病态的狂热和痴迷取代了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