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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没多说什么,只是按下底层键,顺着她的心思,抬手遮住监控摄像头。
电梯门合拢的瞬间,他捏着她的下颌,低头覆了上去,占据了她的全部呼吸。
电梯开始下降,四下重归寂静。
林立的高楼之外华灯璀璨,红灯绿酒,内透出来的光线繁华而冰冷。
高楼之内电梯密闭,不断下沉,像隔绝了时间和空间,只余两人。
没人能窥见这一刻的隐秘。
下落带来的失重感,几乎被其他感官冲淡。谢青缦浑身使不上一点劲儿,只能下意识地攥紧他的衬衫,脚下发软,气息也乱,她终于受不住地推他。
像抗拒,更像欲拒还迎。
谢青缦其实真有一点怕的。
她不知道这架电梯是独立的,需要通行权限,没几个人能进。
只担心有人中途按了键,看到这幅光景。
心跳快得异常。
想要逃离的念头愈来愈浓烈,她忍不住偏头,却被他掐着下巴,掰向自己。
光线落在两人身上,被叶延生遮去大半。
他大半张脸埋在阴影里,冰冷而深邃的眉眼,带了一丝狠劲儿。
感觉到挣动,他单手拢着她的手腕,往上一按,牢牢地压在壁面上方,在她无意识张唇时,加深了这个吻。
这样的动作,迫使她仰起脖颈迎合。
58、57、56……
电梯的数字还在下降,耳边一片空寂,以至于让她听到了呼吸和心跳。
分不清是他的,还是自己的。
她闭着眼,极力去克制所有声息,却还是止不住轻喘。想要抓住些什么,却因双手被他禁锢在头顶,只能无意识地握紧、松开,又握紧,反反复复。
世界在下坠。
密闭的空间内,天旋地转,有过不为人知的沉沦。
-
锁在手腕间的力道,不知是何时松开的,但被完全压制的战栗感挥之不去。
叮——
电梯到底,如梦初醒。
谢青缦推开了叶延生。被鱼肉了太久,她轻微的缺氧,背靠在电梯壁面。
这一下几乎耗尽了她的气力。
电梯内的冷光劈落在两人头顶,他眼底的侵略性还浓,眸色深而沉,有点意犹未尽的迷恋;而她鬓角额间,全是细细的薄汗,青丝凌乱。
电梯在底层停滞片刻,又要合拢。
遮挡监控的手一松,叶延生直直地凝视着她,嗓音哑得厉害:
“阿吟。”
这是他第二次唤她本名,明明是在情意缱绻之间,她却感到浓烈的不安。
他眼底的意图昭然若揭。
悬殊的力量让人后怕,谢青缦止不住地想逃。
先前受制于人带来的微妙感在发酵,羞怯的、惊惧的、慌乱的、微恼的,各种复杂情绪交织。战栗感从尾椎爬上背脊,促使她在电梯关闭前,出了电梯。
叶延生一把攥住她的手腕。
他站在她身后,眼底墨黑一片,暗沉如夜幕之下的深海,映不出倒影。
“谢青缦。”
声线是冷的,漫不经心,却又沾染了几分危险的欲气。
“你跑什么?”
第12章 欲擒故纵 铺天盖地的,全是他的气息……
这话多新鲜。
始作俑者鱼肉了她半天,一副要在这儿把她办了的样子,却还问她跑什么。
谢青缦没回头,她看不到叶延生的神色,只是轻挣了下,闷声道,“我要回去了。”
地下停车场十分空旷,没那么喧闹,但自带扩音效果,稍有动静都显得格外清晰。光线落下,将两人的身影拖得很长。
叶延生手劲儿太大,轻易就控住了她,眸光很深,“我送你。”
谢青缦下意识地虚握了下指尖。
手腕绷得很紧,身上也是。
感觉到她的紧张,叶延生松了力道。他看到了她泛红的耳垂,无声地勾了下唇,一改往日不容置喙的语气:“我让人送你。”
谢青缦抿唇“嗯”了一声。
她任由他握着自己手腕,安排好一切。
不怎么热切,也不怎么抗拒,乖顺得像是放空了思绪,还没从那一吻中回神。
几分钟后,司机拉开车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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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急于脱身的谢青缦,动作却迟疑下来。她停在车前,一瞬不瞬地望着他。
“怎么,”叶延生背光而立,隐晦暗沉的眸色中,窥不见太多情绪,情和欲似乎已然消弭,只余谑意,“不打算走了?”
他冷静自持,低哑的嗓音却在惑人沉沦,“不想走就留下陪我。”
视线刷地一下挪开。
谢青缦面无表情,且头也不回地坐进后座,拒绝的姿态非常彻底。
叶延生短促地笑了声。
很愉悦的那种。
他看着她落荒而逃,也不强求,冷淡又显出几分阴狠凌厉的眉眼,神色倦懒,随性散漫,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车窗落下。
谢青缦探出头来,趴在窗口,柔软的长发垂落下来,横波入鬓,唇线分明,一双眼眸泠泠如秋水。
她就这么直勾勾地望着叶延生,说:“明天见。”
明天。
叶延生挑了下眉。
谢青缦缩回去,面不改色心不跳地找补,“我是说,再见。”
-
车子一路驶离。
夜幕之下,华灯和车流汇成一条璀璨的光带,长安街沿线像一条龙脉,龙行水系,中轴线纵观南北,一如北京城的脊梁。
谢青缦看着后视镜中的自己,醉态横生,艳色也横生,眸底全无往日的疏离,只有似真似假的羞怯和意乱情迷。
其实她酒量很好。
不过眼前这幅模样,倒像真醉了。
谢青缦抬手去摸嘴唇,轻微的刺痛,不由得回想,叶延生掐着自己下巴索吻的动作。
温柔不过片刻,先前的风度和耐心似乎都是假象,些许挣动都被他压了回去。他掐着她的脖颈,禁锢和掠夺,辗转着深入,强硬得让人无路可退。
铺天盖地的,全是他的气息。
光线被他遮挡了大半,明明灭灭。
她在意乱时看他,漆黑的碎发在额前微分,五官硬朗,眉尾一道断痕薄而利。
在这种时刻,他眸色都是冷的,有一种漫不经心的凉薄感。
像红港的夏末暴雨夜,她见他的第一印象,冰冷、阴狠,骨子里带着凶性。
足够让人沉沦,也足够让人不甘心。
那时的她,片刻的分神,叶延生拢着她腰的手一紧。自下而上,他手上的动作完全没放过她的意思,让她失去了思考能力,被重新拉回这到场暴烈的情动里。
心跳得厉害。
谢青缦收回乱七八糟的思绪,在车内的暗色中,闭上了眼睛,想:
也许她,还真有一点醉了。
-
次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