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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情绪在她端起酒盅,毫不犹豫地一言而尽时,都散了。
大殿上乱成一团,
……
叶延生皱了下眉,“我不喜欢这个结局。”
谢青缦给他剧透,“那酒没毒,男主发现勉强不了,就放女主离开了。”
而且这段是演的,顺势清剿最后一波势力。
全程都是男女主布的局。
但不等她解释完,叶延生淡道,“我还是不喜欢,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让她选?”
谢青缦很轻地啊了声。
叶延生修长的手指正勾着她的头发玩,语气平静得不可思议,“他完全可以把她留下,不管用什么方式。”
虽然他的假设,已经跟《问鼎》的剧情偏离了十万八千里了,但谢青缦还是忍不住反驳,“可她不想留下来。”
她扭头看向他,“如果她就是想离开呢?她和他在一起不快乐,她不想再待在朝堂,更不想待在后宫,只想闯荡江湖呢?”
沉寂了一瞬,无声的对峙。
放映室内昏暗,只有幕布上的镜头变换产生的光线,不断掠过两人。
谢青缦望着叶延生的脸,望不清他眼底的情绪,只觉阴影落在他身上,衬得他整个人很阴鸷,让她心惊肉跳。
她忽然觉得自己表现得太激烈了。
还没想好怎么找补,叶延生的掌心贴上了她的脸,没什么情绪地说:
“可他不想让她走。”
他的指尖摩挲着她的耳根,“如果她情愿一死了之,也不肯留下,那他也可以威逼利诱,用点手段,让她陪在自己身边。
利益和感情,家人、朋友和权势,总有她在乎的东西,她想死,总不至于想让身边的人一起死,你说对吧?”
明明是亲昵的动作,明明是平静的语气,但他迫得人喘不上气。
谢青缦说不出话来。
这一整日的平静,都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假象,在此刻几乎要支离破碎了。
她不愿顺着他点头,也不敢说什么,她知道这是一种隐晦的警告。
也许叶延生猜到了,在试探她,或者他昨晚根本就没醉,借着这个话题敲打她。
不管是哪一种,她都不愿意回答。
可能她回来就是个错误,她应该一个电话说分手,远走高飞,不再见他。
但她也心知只要他不想,逃到哪里都一样,他总有办法,让她回来。
她不愿想。
谢青缦像是没听懂一样,将视线转回到屏幕,“我们看剧吧。”
“阿吟。”
叶延生拨她的肩膀,她抬手将他推开,无声地站起身,后退了几步,与他拉开了距离。
“叶延生。”
谢青缦平静地望着他,终于忍不住,一字一顿道:
“如果,我就是想跟你分手呢?”
其实该忍忍的,至少该等到雨停。离开这里,再跟他摊牌。反正她已经忍了不止一次了,再多一晚,继续演下去,也没什么。
可他非要戳穿她的幻想。
他在提醒她,只要他不想,她就走不成。
第47章 好聚好散 一天一夜
叶延生眸色沉静如水, 一瞬不瞬地望着谢青缦,只心平气和地问她:
“为什么?”
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他平静得好像只需要一个答案。
但他也不像很期待她能给出什么像样的交代, 又问道, “阿吟, 我对你不够好吗?跟我在一起, 让你很不开心吗?”
谢青缦张了张唇,脸色有些暗淡。
好, 当然好。
8位数的克什米尔皇家蓝,除夕夜几千万的烟火盛宴, 一掷千金砸凌瑞的项目给她练手,为她和谢家牵桥搭线, 动自己的人脉和资源, 让李家站到她这边,和曾家掰手腕……这两年里,给钱给爱给名分, 给权给利给资源,叶延生摘星捧月似的对她。
她不是一个不念好的人。
她接近他时,目的不纯, 但过程中,她几次动摇都不愿意真的利用他,让他们的关系变复杂——她有认真对待这段感情,所以还没拿回霍家时,她就敢砸上自己全部身家,买那块近亿的翡翠当礼物,因为她真的想过和他走完这一生。
可这份好, 真的不是因为另一个人吗?
她该怎么说?说她看到了画像,知道了自己是个替身,在他心里的份量,甚至比不上正主的一枚佛坠?说她花了半年,去遗忘替身这件事,其实心里还是喜欢他,无法克服这段感情带来的戒断反应?
在她看来,他玩替身已经是既定事实了。
不管叶延生承不承认,面对一张一模一样的脸,她不信他没有一丝一毫的肖想。
她情愿这一切永远掩埋掉,也不想在伤口上二次撒盐。即便是装出来的,她也不想自揭伤疤,卑微地询问他,到底有几分喜欢她,然后祈求他的怜悯、愧疚和爱。
而且,一旦叶延生承认了,这段感情谈到最后,难堪的真就只有她一个人了。
她只想保留最后一点自尊和体面。
她更愿意当个恶人,而不是只有自己可怜。
情绪翻涌,谢青缦喉咙里像是吞了玻璃碴子,说不出也咽不下。
“回去休息吧,阿吟。”
叶延生起身走到她面前,语气温和下来,想要触碰她,“我知道你今天发烧,心情不好,在跟我闹情绪,说的都是气话。我们明天再谈好不好?”
他在给她找台阶下。
可谢青缦不想继续,一抬手,挡开了他的碰触,“我没烧糊涂,叶延生,我想清楚了,这半年,我想得已经够清楚了!”
“半年。”
叶延生重复着这个字眼,像是得到了一个确认。
谢青缦知道他怎么想,却没有否认。
“是,半年。”她挪开视线,“半年前我们就应该结束了,叶延生,我们不合适。”
“哪里不合适?”叶延生攥着谢青缦的肩膀,将她掰向自己,“如果我做错了,我可以改,你可以打我骂我,拿我出气,你跟我提分手,不觉得很过分吗?”
见她始终不为所动,他的眸色一寸寸冷了下来,语气也是。
“你是不是觉得,摆脱了曾昱,拿回了一切,就不需要我了?”
谢青缦闭了闭眼睛,平静地说了一句是。
“你可以这么想,叶延生,我就是这样的人,在申海剧院,你让人送我回去,我看到了后座的柬帖,才会出现在潭柘寺。我从一开始就对你有所求,”她望着他,一字一句都没什么情绪,“所以随便你怎么想,我们的关系本就不纯粹,可能从一开始就是错的,分手才是最好的结果。”
“我不在乎。”
叶延生语气软下来,近乎哀求,“阿吟,我不在乎这些。你依然可以利用我,你可以从我身上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