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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眼神本也不大好,但她好像看见他下颌处绷紧又放松,咬着牙似的。

实在不知道怎么了,担忧:“阿敬,你怎么了?”

良久,对面的人闭了闭眼,似乎忍耐着什么,随后掀唇,吐出的字却有些冷冰冰:

“哦,没事,是我忘了告诉姊姊一桩要紧事。”

“我们殿下已经下了令,要把许家的坟寝祖茔全部随迁西北。”

“姊姊,这下你不用伤神,给……许二,迁坟的事了。”淡笑,直视她难以置信的震惊眼神。

第四十六章 只是碍眼

“祖茔, 都要迁去西北?”郦兰心简直不敢相信耳朵里听到的话。

手叠在一起,攥得更紧,近乎发白。

喉间不自觉发涩, 此刻真正意识到何为雷霆君恩。

连坟墓都不准留下,这已经不只是要惩许家谋逆之罪, 而是意在将许家往后数代复起兴旺的路都给绝了。

她甚至觉得, 若不是天下道义所难容, 对于那位传闻杀伐果决的晋王殿下而言, 将谋逆罪臣极刑处死再全部挫骨扬灰,也不过是吩咐一句的事。

看着她煞白的脸色,原本还淡然的林敬拧了眉:“姊姊?”

见她惧怕不语,他沉声解释:“姊姊可曾想过,许家剩余的血脉都迁籍西北了, 祖茔坟寝若留在京城,将来何人照料?”

“难不成,俱由姊姊来做?”眉宇间极速逝过一丝不悦,

“即便姊姊同意,许家人也不肯吧。”

听见这话,郦兰心一怔,抬起头。

他这话听起来, 竟颇为有理,一时间,她居然无言以对。

可提起剩余许家人都被发往西北, 独她留下,骤然被打断的惊疑又浮上心头。

许家迁坟的事已成定局,她改变不了上头的旨意,但她自己的事, 却不得不留心。

急忙望着他,忧心:“方才我问你,为何独我不用出京,你还没回答我呢。”

“这不对啊,阿敬,是你单独去求情了吗?可你也没说过呀……那不然,是为什么呢?这真的太奇怪了……”越说,越不安。

林敬低声打断她:“姊姊,我说了,是因为你不算是许家中人。”

“姊姊,许家旁支也有夫死无子改嫁他府的妇人,同样没被牵连,若你大嫂庄氏没有生下许家之子,丈夫死后立刻改嫁,这场祸事也连累不到她,同理,你自然也无事。”有理有据。

微笑着:“若是姊姊也同你大嫂那般生了许家的子嗣,那事情,可就不能这么办了。”

他的声音低而沉稳,像是掺了什么安魂药似的,听在耳朵里,让人信服。

条理清晰,又有旁人作例,郦兰心眼睫轻动,思索了片刻,颔首。

……仔细这么一想,好像确实有理。

思绪移转着,忽地一定。

“对了!”她一醒神,倏然站起身,他不提她大嫂,她都给忘了,

“你在这坐着,等我一会儿,啊。”

宗懔眉心微蹙,下意识抬手。

但女子软袖袖角只轻从他掌心划过,便跟着主人荡摆出了门外。

视线跟着,直到她影子也消失,长指微动,收回掌心。

郦兰心叮嘱他之后,快步出了堂屋。

进了寝房里,搬开厚重叠放的衣被,最底下,是两个黑木盒子。

郦兰心拿起右边的这个,将东西归置好,又走回堂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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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过院子的时候,见到厨房炊烟已经冒着了。

收眼回来,小心抱着箱子继续走,到了堂屋门前,抬眸正要踩进门槛,忽地一顿。

家里的堂屋并不宽敞,只简单放了桌椅茶具摆件,论装饰,只有她在正中桌几上摆了一个长颈圆身的粗瓷瓶,瓶里插上几枝院墙角开的野花。

此时背对着她,用指尖漫不经心抚弄着左下侧花枝的男人,与这逼仄窄小之地格格不入到了极致。

她此刻才仔细打量他今日的穿着,或许是晋王府一等亲卫地位超然的缘故,他的常服,都比寻常兵丁的武服气派得多。

银蟒玄袍,腰间玉带垂绦挂佩,从后望去,身量高大,宽肩猿臂蜂腰,偏首略露的侧颜已瞧得见眉弓深邃,锐眸薄唇,面色冷淡。

鬼使神差,郦兰心愣住了。

她常年刺绣,眼力本比常人弱一些的,如今不知怎的,好像看得格外清楚。

眼睛眨动愈发缓慢,怔怔间,心中忽地扑通一跳。

眉心微蹙。

……为什么,他的背影看起来,有点熟悉呢?

出神间,屋中人敏锐,觉察她的到来,回首,扬起笑:

“姊姊。”

郦兰心倏地惊回神,不免有些慌乱。

“哦,我取东西来了……啊!”急着抬步进去,脚下不注意,猛然被门槛一绊。

身体踉跄,下意识要朝旁边倒去以免坠地,腰后疾环上一只坚硬长臂,侧腰处,又有另一只大掌稳压着。

倏一使力,轻而易举将她抱着带入门中。

就像只榻上被随意摆弄的软枕,轻飘飘就被人擒抱起来。

双脚复又落地的时候,郦兰心脑袋都还有些空白。

差点摔倒还在晃神,身子侧贴在男人怀中,灼热使神思愈昏两分。

腰后下处的掌像烙铁,炽然紧捺着,几乎要透过裙裳,印按在她皮肉上,烫得她背脊窜上一股颤麻。

幽绵香气和男子灼息瞬间搅弄在一处,难舍难分。

男女躯体本就相异极大,极度不同的软、硬、凉、热,骤然贴合交融,生出灵肉震荡、迷魂乱息。

没有给她反应的时间,救她免于摔伤的人先一步放开了她。

极有分寸地退到两步外,惊忧:

“姊姊!你没事吧?可曾伤到哪儿?”

郦兰心深喘着气,抬头,看见眼前的林敬,他似乎也被吓了一大跳,此刻正呼吸急促。

“我,我没事。”赶紧摇头,有些赧然。

今日她先是哭哭啼啼,现下又冒冒失失,净闹笑话了。

林敬却依旧皱眉盯着她,看起来并不放心:“姊姊,快坐下,脚上有没有哪痛?”

“真的没事,”郦兰心原地蹦了两下,确认无虞,笑着走到桌边,

“还多亏你在,否则我肯定要摔这一跤了。”

男人无奈跟在后头:“姊姊,拿着东西可该当心,真伤着可怎么好。”

“我知道,知道。”郦兰心随口附和,把箱子放到桌上,“阿敬,你过来,坐。”

林敬听话坐下,看她。

郦兰心手按着桌上的小木箱,垂眼思忖了片刻,诚实开了口:

“阿敬,其实昨夜我去见了我大嫂一面,当时我大嫂刚从牢里出来没多久,她的儿子、也就是我的侄子却还关在狱中,那孩子才十岁,天生体弱,我大嫂打听到他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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