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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了?没有吧。”
说着,朝不远处的醒儿扬声:“醒儿!”
醒儿抬头:“诶!”
“昨晚上睡觉,你听见娘子叫我了吗?”
醒儿:“没呀!”
转回头,却见自家娘子的神色更加惊惶。
梨绵连忙上前扶她:“娘子,到底怎么了呀?”
郦兰心此刻,想哭,想愤,更羞,可是这些,通通都只能朝她自己来。
她方才醒来,房内半分混乱也无,衣衫也完好,出来之后,两个丫头的话,更让她确定,昨晚上的,是一场梦。
她又做了那种梦。
做了,也就算了。
偏偏,是和……
她前些日,才刚说,给他准备聘礼。
灰白着脸色,摇头脱开梨绵的手,转身回屋子。
“早饭你们先用吧,我……累了,想休息一会儿。”颤低声。
关紧了房门。
第六十一章 降邪驱鬼
午时, 郦兰心才出了房门,梳洗穿戴,简单用了些膳食, 直接出了宅门。
身后门边,两个丫头倚在门框上, 望逐着那道披着梅枝纹斗篷、步履缓慢的背影, 焦心得直想原地打转。
奈何被明确拒了跟上去的提议, 只能眼巴巴地干看着她消失在巷角。
愁忧收回眼, 梨绵侧首微低头,和同样面露不安的醒儿对上眼,眉头展不开:
“醒儿,昨天晚上,是不是娘子出了什么事儿, 真叫我了,但是我没听着啊?”
方才她们娘子的脸色,苍白得很,神采较先前颓淡了不知多少,郁忧难解掩都掩不住。
会不会真是她睡得太熟了,误了什么大事?
醒儿手指挠了挠侧颊,咬着唇苦想好一会儿, 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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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应该吧……姐姐,你又不是我,你觉不深呀, 要是娘子喊你,你总会有点动静的吧。”
梨绵听见她如此说,心里也觉得是这么回事。
她一向睡得浅,如果不是醉酒或者疲累过度, 但凡院子里有个什么大声响,她肯定弹起来的。
“那到底是怎么了……”喃喃叹气,转身带着小丫头回了宅子里。
醒儿跟在后头,小声嘟囔:“兴许,兴许只是娘子做了什么不好的梦呢。”
…
郦兰心两手掩在袖下,汤婆子微灼手的热,斗篷帽子也戴了起来。
冬风透骨寒,顶着来风行走本就难受,更别提如今她身上……不大舒服。
白气从檀口轻呼出来,越往前走,腿脚软麻就越难忽视,酸胀从腰肢一路伸向下,过去从未有过这样的难堪。
她守寡多年,自也压欲多年,本以为早成习惯,如何到了现在的年岁,反而开始做那恼人耻梦?
从前在老家的时候,乡下女人们,年岁大些的媳妇婆子、七大姑八大姨,但凡亲密悄聚在一处,少不得要大放情怀,都是嫁人多年的,男女之事压根不避讳,怎样怀上更快、谁家有调理的土方灵药、甚至连自家男人貌似不行了也是想说就说,攒闹在一起惯爱聊些不能直接见天光的事儿。
那时候,郦兰心还是个小姑娘,一般就在旁边做各种活儿,妇人们也不避讳她,因而,她时常能听见这方面的事儿,只是当时只入耳朵里,却听不懂到底是怎么回事。
如今她已经嫁过人又守了寡,当年那些粗俗直接到难以在记忆里全数抹去的荤话,自然都明白了过来。
小山乡的妇人们说,女人要是跟了身子骨不行的,又或是只摆着好看的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的,那可真是越往后越遭罪,爷们儿喜好荤事,她们女人也不是天生石头,是人就有欲,压久了,压狠了,那是要出事儿的。
郦兰心拿不准,她现在这样,算不算“出事儿”了。
攥紧了手里的暖热物什,强行加快了步伐,不多时,入了坊市,医馆的牌匾映入眼中——“保仁堂”。
然到了台前一问,学徒伙计却抛出个不好的消息,女医外出游诊了,现下不在医馆中。
郦兰心抑不住失望神色,而那面容有些陌生的学徒却灵醒得很,下一刻就说堂内有两位行医多年的老大夫,是他们医馆东家近些日子请回来的,医术很是精湛,现在就能给她看诊。
现下也没别的选择了,郦兰心点了头,因是给妇人看诊,行医章程里有不少避讳,待学徒伙计进看诊的里间先行通传准备后,郦兰心才跟着进去。
隔帘垂了下来,里头坐着的老大夫面容看不清楚,旁边还站着一个女药童。
郦兰心说了这几日睡不好,发了梦魇,而后从下头将手伸了进去,腕上立时覆了薄纱,左右手各换着,女药童上前仔细观察她面色,又看她舌色,回到隔帘后细细和大夫说清,而后再观再回。
用了好些时辰,帘后大夫又提笔在纸上书写,方才开口:
“观面与脉象,夫人身体并什么大碍,至多心火略旺,也不是什么大毛病。”
纵然大夫的语气公事公办,平静更甚无波静湖,但听见“心火旺”三个字的时候,郦兰心还是瞬间变了脸色。
抿紧唇,朝帘子方向投去的眼神透露出深深的怀疑。
她怎么觉得,其实在把到她脉的时候,对面的大夫就什么都知道了呢?
老大夫行动极为利落,将写好的方子交予药童:
“在下为夫人开一剂清心茶,夫人回去后,按医嘱服用便可。”
清了心火,梦里燥热说不准也就消解了。
郦兰心忙道谢,去交了银子,提着药包回家,不似来时的沉重紧张,回去路上的步伐都轻快了许多。
不过是身体一时的不适,那老大夫也说了,只要服了药,很快就会好的。
想着,眉心也松舒了。
保仁堂内,隔帘尚未收起。
太子府医官搁了笔,从看诊座上起身,向医馆里院走去。
院子里,禁卫肃列,医馆东家带着手下人站在角落,恭敬大气不敢出一下。
“去回禀大总管,”医官低声向领首的禁卫小统领说道,“事情已经办好了。”
……
下药对症果真有效,郦兰心喝了保仁堂的药茶,一连三日,果真未再有热梦。
且那清心茶滋味竟然十分不错,不像从前喝过的那些药茶,多少带着各种药苦味,保仁堂的茶馨香熏人,梨绵和醒儿都忍不住分了些来喝。
价格也不贵,郦兰心预备着后头再去多买些。
第四日的夜,洗漱沐浴之后,如常安心入睡。
夜深时,在熟悉的、令她浑身发麻、令她惊惧无比的燥热里睁开眼。
在那股感觉蹿遍全身的时候,下意识的第一件事,是从床上弹起身,而后尽了最快的速度朝旁边的帐幔伸手。
两只手抓住帐幔边缘,徒劳地想要拉扯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