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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淡淡,“你自己答应的,要尽心侍奉孤,这点算得上什么。”
“这你都受不住的话,后头夜里,还有的是——”
话未能说完,怀里的人忽地又有了气力,猛地半扭身,抬手就捂住他唇。
“你别说了……!”郦兰心脸上又青又白又红,转花灯一样来回闪。
宗懔睨视她一瞬,而后疾抬手,轻而易举把她的手抓住,唇吻住她掌心深磨。
郦兰心登时惊喘要扯回手,但她身子被他另一边长臂牢牢锁着贴紧,她力气全然比不上他,想动都动不了,只能任他把她的手心弄得湿润酥麻。
又惊又乱,一抬眼,正对上他的眸子,他一边吻舐她细腻掌面,一边紧紧盯着她羞耻模样。
少顷,舌勾滑转钻。
仅这一刻,郦兰心脑袋都要蒸成热团了,此刻真是耻得想把窗外头随便哪只鸟的翅膀拔下来给自己插上,赶紧飞得越远越好。
“你,你别弄了,嗯……放开,也别看了……快放开,放开,你,你不要脸!”实在是没法子了,没忍住又骂了这人一回。
但郦兰心觉得这不能怨她,这真的不能怨她,都是他的错。
她此刻心里唯独一个想法,那就是她真的能撑过这半月么。
半月。
可现在离她答应那约定才两刻钟啊!
羞耻下,鼻尖又泛酸了,但因着哭了太多,现下也流不出什么泪,只是又羞又委屈,眸里含着泛泛水雾。
又挣扎了几次无果,索性直接撇过头去,闭眼不动了。
没了眼里乐趣,宗懔微挑眉,立时就把她手给放下。
将人又抱紧了些,大掌压着她脑袋把她强扭过来,额抵住她的:“气性倒不小。”
盯着她,眯起眼:“不过亲一下手罢了,方才你骂孤什么?”
郦兰心一抖,倏地睁开眼。
他惯爱和她耳鬓厮磨抑或额抵着额说话,她从没和哪个男人这样过,初初极不适应,现在也没好哪儿去,只不过她已经有些习惯了。
眼珠微偏,就看见他左脸上被她狠狠扇过的地方,才这会儿功夫,痕迹都快消了一半了。
心里颤着,抿过唇,轻声:“……殿下,这样是,白日宣淫,是不对的……”
“哪里不对?”宗懔面无表情,“孤在自己的寝殿,疼爱自己的女人……”
“是妾说错了,殿下说的对!”耳朵听见他的话已经麻了一半,郦兰心这回学聪明了,不等他把话说完,赶紧打断。
她也不喊什么“别说了”,反正喊了这人也不肯听的,还要问她为什么凭什么。
她方才真就多余和他说什么白日宣淫不好,她怎么就老是忘记他究竟是个什么人。
可是怎么会有这样的人的。郦兰心真正是委屈又难过,心里头闷得慌。
他能不能要点体面,以前都在晚上也就罢了,现在大白天的也。
他不要脸,她还想要一点呢。
越想越悲伤,眉眼都耷拉下来了。
而这回她这样堵回他话,他也确实不再说那些臊她耳朵的言语,竟是默了片刻。
须臾,复又沉声:“称呼改了。”
郦兰心倏抬眼,愣疑:“什么?”
宗懔眉心紧皱:“不许再自称妾,也不许再叫孤‘殿下’。”
郦兰心呆住了。
“那,那叫什么……”
总不能,再像先前那样,叫“林敬”吧。
林敬,根本就没有这个人。
郦兰心眼神黯淡些微。
那除了殿下,她还能叫他什么呢?
她突然发现,她到现在,都还不知道他的真名。
宗懔抬手,掐住她小巧下颌,似是看出她在想什么,掀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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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单名一字懔,懔懔焉若恃腐索之扞馬,即为孤名。孤字伯敬,林敬之名,并非全然欺你。”
他说时颇肃正,然说完之后,却只换来一张带着几分空茫的脸。
郦兰心睫羽飞速颤动过,只觉得他刚刚说的一长句像是一股水,从她左边耳朵咻地流到了右边耳朵,没在脑海里留下半点印象。
而且,其实,她真远没到博览群书,辨识万句的地步。
所以……
“什,什么?”她茫然地望着他,“什么马?”
他刚刚说自己单名一个字,然后,然后应该是解释了一下是哪个字,但是她就能听懂“焉”、“之”、“马”,意思是他的真名和马有关吗?
后面的句子她也听见了,字伯敬,敬应该还是林敬的敬,所以,他的化名也不全是造假。
不过现在的问题是,她没听懂他的大名是什么。
更糟糕的是,她连装一装“噢原来是那个字”都装不成,因为她根本重复不出来他刚刚说的那个句子。
只能呆呆望着他,看他的脸色一下青一下黑,最后,咬牙切齿。
一把将她翻回身去,从背后抱着她,牵起她的手,把她掌心摊开。
指尖一笔一画,慢慢在她手心上写完他名。
写完后,下巴压到她肩颈处,不满:“知晓了么?”
她缓缓摇了摇头,僵了一下,又立马点点头。
气得发笑,但也没法子,恨恨拉过她手,又写了许多遍。
直到她总算记下这个她没见过的字,能自个儿在他手心里慢慢写一遍了。
妆镜无声,静静映着。
写得一笔一画都准确无误了,才总算过了这坎,郦兰心几乎是大松一口气。
但事儿还没完,身后人又幽幽沉沉贴着她耳朵:“你既然知道孤名了,那就不许再叫孤殿下。”
虽然他听过无数人如此唤他,早成了骨子里的习惯,但外人是外人,她是他的妇人,怎么能和旁的人叫的一样。
“那,叫什么?”郦兰心怕他喜怒无常,低声问。
不让叫殿下,还告诉了她他的真名,难不成,还真让她叫回他“阿敬”么。
“……寻常妇人,是如何唤自己夫君的?”他默了一瞬,微勾唇,好心给她提示。
然而她下意识抗拒,赧然:“什么夫君……”
她和他无媒无聘,他怎么就是她的夫了。
“你说什么。”威逼转瞬即至。
郦兰心瞬间寒毛直立,抿紧唇不说话,垂下眼状若思考。
而她确实也在想。
妇人,称呼自己的夫君?
在小山乡里,女人们管自家丈夫有很多种叫法,“我家那个死人”,“死鬼”、“窝囊废”、“脓包饭桶”、“杀千刀的”……
后来到了京城,世家府邸里的叫法,就很不一样了,也规矩得多。
婆母管公爹叫“老爷”,大嫂在正式场合,管大哥叫“大爷”,私下叫“阿湛”。
她刚入京时被教规矩,管许渝叫“二爷”,后来,就一直叫二爷。
那,
郦兰心犹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