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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境峨罗斯时没有申报一分钱的外汇,将来要怎么把卖衣服的收入带回国?

扛着一麻袋的卢布?

海关集体瞎了才会放她入境吧……

她得好好想一想,这可是个大问题。

列车再次启动,沿着铁轨一路西进,在西伯利亚平原疾驰。

冰天雪地,窗外是无穷无尽的白,看久了眼睛都会觉得刺痛。

车窗上蒙了一层冰,车厢连接处也结出厚厚的冰块,寒风无孔不入,即使是再洁癖的人,此时也不得不裹着肮脏的被子瑟瑟发抖。

何长宜被冻得牙齿打颤,将所有的皮夹克都盖在身上。

谢迅手脚勤快,担负起打热水的重任,每天去和人抢车厢锅炉刚烧开的滚水。

当他把灌了热水的罐头瓶递给何长宜时,谢世荣总要咕哝两句。

幸好,当列车抵达峨罗斯境内的第一个大站伊尔库茨克时,车内终于热闹了起来。

火车还没停稳,倒爷们已经摆好了卖货的架势,在车窗上拉了根绳子,把要卖的货物都挂在绳上,像是夜市摆地摊。

还有人往胳膊上搭了好几件皮夹克羽绒服,迫不及待地等着列车员开门。

而车外的买家们也早已等不及,不等火车进站停稳,就跟着车跑了起来,不住地挥动手里攥着的卢布。

谢家叔侄更是早早就占据了车窗的有利位置,谢世荣拉下窗户,伸手抓着衣服向外面使劲晃悠。

谢迅则抢先冲下了车,直接面对面向峨罗斯人兜售货物。

当列车彻底停下,外面的峨罗斯人轰地围了上来,有人甚至不顾危险地跳下月台,跳起来去够倒爷手中挥舞的衣服。

何长宜拿了八套皮夹克下车,三套穿在身上,五套挂在胳膊上。

她甫一下车,脚还没站稳,无数只手已经朝着她伸了过来。

“库勒特卡!库勒特卡!”

库勒特卡是峨语中皮夹克的意思,何长宜在上车前买了本峨语教材,在谢迅的指导下突击补习了几天,只学了最实用的几句,能把衣服卖给峨罗斯人就够了。

何长宜伸出一只手,示意要五千卢布。

峨罗斯人完全没有讨价还价的意思,一把把卢布直接往何长宜手里塞,简直不像是在拿钱买东西,而是扔废纸。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何长宜胳膊上挂着的五件皮夹克眨眼间就卖完了,速度快得甚至来不及反应。

从口袋空空到收到两万五千卢布,前后只花了不到三分钟。

按现在的汇率来算,1人民币换20卢布,也就是说,在这短短的时间里,何长宜的个人资产从零变成了一千二百五十块钱。

而这只是五件皮夹克!

她还有十五件皮夹克和十二套“阿迪达斯”!

算下来的话,这一趟下来她至少能挣到五千元人民币!

而这还只是她第一次来峨罗斯试水。

当这一串数字在何长宜的脑子打了个转,她眼睛都亮了起来。

当倒爷果然有搞头!

何长宜热情招呼着峨罗斯买家,把身上穿着的皮夹克也卖了出去,揣着四万卢布,急匆匆回车厢补货。

列车里洋溢着亢奋的气息,所有人都在忙着做生意,就连峨罗斯列车员都占据了一个车窗卖货。

谢世荣一脚踩着过道上的小桌板,一脚踩着铺位,从包裹里扯出一件羽绒服,兴奋得满脸发红,钟峨掺杂地向窗外的峨罗斯客户推销。

“这个哈拉少,哈拉少!”

何长宜匆匆翻出皮夹克,想了想,又拿了几套“阿迪达斯”。

作价一千四百卢布的假阿迪达斯比皮夹克还受欢迎,峨罗斯买家直接上手抢购,把钱往何长宜身上扔,生怕扔慢了衣服被别人买走。

何长宜忙得手忙脚乱,恨不能生出三头六臂。

正当她数钱时,忽然身后有人伸手扯她挂在胳膊上的衣服。

何长宜反应极快,迅速抓住衣服,用力一拽——

一个面目平淡的峨罗斯人被拽得一个趔趄,看了她一眼,有恃无恐,哼了一声松开衣角。

何长宜顾不上找他算账,因为她发现手里的钱不太对劲,摸起来手感和之前收到的卢布不一样。

她把这张钱抽出来扔给它的主人,那个峨罗斯人正要伸手拿走衣服。

钱被退回来,他看起来不是很惊讶,嘟囔了一句什么,又从兜里掏了一张钱出来。

这次的钱是真钞。

何长宜一边提防浑水摸鱼抢衣服的,一边还要验钞,忙得焦头烂额。

衣服还没卖完,车站已经响起催促上车的喇叭声。

何长宜急忙返回列车,才走到包厢附近,她看到一根长长的钩子从铺位一侧的窗户伸进来,正在勾她放在上铺的皮夹克。

有贼!

第7章

峨罗斯列车的车窗与钟国的不同,开窗时是由上往下的。

因此,当车窗被打开后,车外的人想要偷盗车内的物品时,上铺是最方便下手的。

于是就有小偷扒着车厢,将长钩从敞开的窗户处探进来,钩走乘客放在上铺的贵重物品。

车内喧闹,加之买东西的人都围在过道一侧的车厢外,车上的人都忙着卖货,一时间竟然没人注意到发生在车厢另一侧的犯罪。

何长宜一眼就看到那个正在偷她的皮夹克的家伙,与此同时,对方也看到了她。

但这家伙不仅没有被发现的慌张,反而还加快动作,半个身子探进来,当着何长宜的面就去扯上铺的行李袋,完全没把这个钟国女人当回事。

眼见他就要得手,何长宜大怒。

那可是进货价只有七十块,而售价足足有五千卢布的皮!夹!克!

“放下我的皮夹克!”

惊雷般的一声大吼,小偷被惊得一激灵,差点没拿稳钩子。

何长宜冲上前,一把扯住小偷手里攥着的皮夹克,猛然一拽——

对方毫无防备,被拽得失去平衡,半个身子歪进车内,抓着皮夹克的手下意识松开,转而扶着车窗以防头朝下栽下去。

鸣笛声响起,列车缓慢启动。

小偷狠狠地瞪了这个该死的大嗓门女人一眼,打算松手跳下车。

然而,何长宜却丢开皮夹克,抬手扯住了他的双臂,使他无法逃离。

小偷半截身体在车内,半截身体在车外,被迫挂在车窗上,而列车此时正在驶离伊尔库茨克站,车速越来越快。

他惊怒交加,冲着何长宜叽哩哇啦地输出一大堆。

何长宜只听明白几句苏卡不列,眼睛一瞪,这家伙还敢骂人?

她手上的力气松了松,小偷就立刻向下滑了几公分,垂在车外的脚尖几乎能感受到车轮的震动。

小偷的脸都吓白了,语调立刻变得哀婉起来,即使听不懂峨语的人,此时也知道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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