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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元。

但这比何长宜预计的要少得多,要知道她原本预计的收入是两千美元。

没办法,就在何长宜回国进货的短短一段时间里,卢布又贬值了。

之前还是1美元换150卢布,现在已经跌到1美元换230卢布,贬值速度堪比无安全绳蹦极。

何长宜心想,卢布要是继续这么贬值下去,搞不好哪天她兴冲冲地带着货过来卖,结果卖完了一算账,嘿,倒亏二百刀。

国际贸易要如何才能避免汇率风险?

在回去的路上,何长宜苦思冥想这个世界性难题,并痛骂叶某钦政府不做人,神特么的休克疗法,分明是有痛版安乐|死。

照这么下去,全大峨的人,有一个算一个,通通都得死不瞑目。

正当何长宜陷入自己的思绪中时,突然,前排的出租车司机快速地从后视镜中看了她一眼。

很难说他在那一瞬间都想了些什么,才会让目光充满紧张犹豫凶狠,以及决绝。

下一秒,他扶着方向盘的手微动,车轮无声地转了个方向。

出租车离开既定路线,驶向不可知的未来。

第20章

为了这一天, 为了这一刻,出租车司机已经谋划了很久。

久到足以后磨灭最后一丝良知。

他专门开车守在钟国倒爷聚集的贝加尔旅馆附近,只为等一个落单的豪客。

不幸的是, 他等到的绝大部分倒爷都是狡诈凶残的男人,好几次他从后视镜中看到了客人藏在腰间的刀子。

不过幸运的是, 他终于等到了最理想的下手对象。

一个年轻的钟国女人。

过于亢奋也过于紧张, 司机忍不住吞咽了一下口水,喉结艰难地滑动。

他亲眼看到这个女人和一个换汇的恶棍进了旅馆,等她再从旅馆出来时,原本鼓鼓囊囊的口袋就突然瘪了下去。

她一定是把卢布换成了美元!

就在那一瞬间,司机发誓附近像他一样的家伙都迫不及待地朝女人靠了过去。

他是动作最快的那个, 抢先一步把女人带走。

那些磨磨蹭蹭的家伙,对着他的汽车尾气跳脚大骂去吧!

司机忍不住露出得意笑容,虽然那更像是鬣狗在呲牙。

“停车。”

司机一愣, 谁在说峨语?他好像出现幻听了。

“停车。”

后视镜中,肥羊正面无表情地盯着他。

那女人的表情让她看起来几乎不像一头待宰肥羊, 而是狮子老虎之类的猛兽, 尝过血的味道, 而且不介意再多尝几次。

司机忽然有些慌乱, 他强自镇定下来,嘟囔着说: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这里不能停车,你必须留在车上, 这可是峨罗斯, 不是你们那个贫穷落后的国家。”

女人也不知道听明白了几分,只是往前探了探身,从驾驶座与副驾之间的空隙伸出手, 用力地按在司机的肩膀上。

“我说,停车。”

她的力气不正常的大,明明是适合用宝石黄金妆点的修长手指,此时却像老虎钳一样死死掐着他,司机立刻就痛叫出声。

“要是你听不懂峨语的话,我也略懂一些‘手语’。”

何长宜一脸不高兴地威胁道。

本来卢布汇率暴跌导致换回来的美元少了三分之一就已经够倒霉了,怎么出门还能遇上想抢劫的傻逼司机。

难道她脑门上用峨语加粗高亮写着【好欺负】吗?

总不能看她是个女人,就有人觉得能随随便便就从她身上捞到好处吧。

何长宜的手劲加大,剧痛之下司机语速变快,叽里咕噜地秃噜出来一大串单词。

她没全听懂,就听明白几个关键词,什么“修路”、“交通”、“警察”、“罚款”,看样子他想表达因为前方修路所以要换路线,不能就地停车是因为警察会罚款。

何长宜压根一个字都不信。

“你要么现在停车,要么我让你下半辈子都没机会再开车。”

司机不知是没听懂,还是没拿这个钟国女人的威胁当回事儿。

他的视线与何长宜在后视镜中撞上,像困兽,像穷途末路的赌鬼。

突然,司机猛打方向盘并猛踩油门,出租车在发出不堪重负的咯吱声的同时,艰难地完成了一次甩尾漂移。

何长宜毫无防备之下被巨大的惯性甩到座椅的另一边,额头撞上车窗,发出巨大的碰撞声。

玻璃车窗碎了一角,锋利的断口立刻划开她的皮肤,鲜血顺着眼角流了下来。

司机几乎要将脚踩进油箱,这台老旧出租车的发动机发出过载的轰鸣。

由于车辆速度过快,在路面不平整时,轮胎甚至飘了起来,车身在危险的摇晃。

只要方向盘稍有偏移,出租车立刻就会失控撞到墙壁或对向车辆,直到把自己撞成一坨像被报废车处理厂压缩过的废铁。

司机死死盯着前方。

快一点,再快一点,马上就能到郊区了。

他早已挑选好一块无人的野地,就连流浪汉都不会来的地方,只有成群的,饥肠辘辘的野狗。

他可以在这里做任何他想做的事。

任何。

警察不会知道,谁也不会知道。

等洗干净手,再换一件新衣服,或许还可以再换一辆好车——他就还是他,只是变得更有钱。

司机快速地看了一眼后视镜,肥羊女士似乎被撞晕了,斜靠在车窗上,黑发覆盖了半张脸,看不到她的眼睛。

司机收回视线,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马上……

马上这一切就可以结束了。

出租车顺利地驶到了那片野地,发动机的声音将躲在草丛中的野狗都吓了出来。

它们肚子是瘪的,瘦骨嶙峋,外形和普通狗差不多,眼睛却是纯然的兽性,即使被吓退,也依然不远不近地守在出租车周围。

司机从驾驶座推门出来,警惕地看了一圈,确认四下无人后,才转到后座的位置,拉开了车门。

他站在车旁,看着里面一动不动的女人,不知为何有点不敢动手。

如果他是钟国人的话,就会知道有句老话叫做“虎死余威在”。

司机迟疑地伸出手,将盖在女人脸上的黑发撩开,露出半张血污的脸。

她的眼睛是闭着的。

他莫名松了口气,动手将女人从后座拖下来,然而,就在此时,女人突然睁开了眼!

司机一惊,下意识就要放手,但已经晚了一步。

何长宜装死这么久,就是在等这一刻。

她出手如电,一把薅住司机头发,硬生生把他脑袋摁下来,紧接着便是一个大力的膝撞!

咔嚓一声,几乎能听到鼻梁断裂的声音。

司机惨叫一声,没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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