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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刻, 楼下突然传来交火声。
袭击者攻击了前来救援的警车。
大汉的脸色唰地一下就变白了,手抖得连十字都画不出来。
然而,何长宜却站了起来,快速翻过墙,穿过破碎的玻璃窗返回房间。
“你干什么?快回来!危险!”
大汉和何长宜也算是同生共死过一遭,见她突兀回房,急得半蹲起身,疯狂向她招手示意。
何长宜不理他,敏捷避开满地碎片,悄无声息走到房门处,侧身观察走廊动静。
片刻后,她转身对大汉低喝一声:
“走!”
不等娇花回应,何长宜率先离开房间,走之前还不忘提上装满了现金和珠宝的手提箱。
大汉见她的身影消失在门外,不敢独自待下去,一咬牙一跺脚,狼狈翻过墙,踉跄着追了上去。
走廊上一片狼藉,大部分房间都被踹开了门,只有少数几间的门还坚守岗位,显然是有人从里面用衣柜和沙发挡住了。
这些门也是受损最严重的,上面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枪眼,就像射击场的靶纸。
而敞着门的那些房间,里面传出浓烈的血腥味,安静得有些不祥。
大汉心惊胆战,不敢多看,脚下拌蒜地去追何长宜。
好不容易追上人,却见她正将从衣摆扯下的布料往地上躺着的伤员的伤口处塞。
伤员明显是从房间里爬出来的,身后一条长长的血痕,像是什么恐怖片场景。
大汉看得腿软,眼前一花,下意识扶了一把墙,耳边却听到何长宜不容拒绝的指挥声。
“你背着他!”
大汉:???
大汉欲哭无泪,被迫背起血人似的伤员,强撑着腿软跟着前面的女人走。
何长宜明显对旅馆内的布局非常熟悉,带着他们从位置隐蔽的工作人员专用楼梯下楼,顺路救出来好几个还有一口气的伤员。
当一行人推开后门时,旅馆前门还在传来陆陆续续的枪声。
回到太阳下,大汉腿一软,差点就跪在地上。
何长宜嫌弃地拽了他一把,免得这家伙把好不容易救出来的伤员摔成二次伤害。
就在一行人以为安全时,忽然,大汉冲着何长宜身后惊叫一声,声音几乎劈了叉。
“快跑!”
何长宜倏地转头,看到后面有人持枪背光走过来。
她心中一紧。
袭击者都在前门和警察对轰,这人是从哪儿来的?!
正当她的防备值达到最高时,忽然,一道有些耳熟的男声响起。
“你受伤了?”
声音冷硬低沉,语速极快,藏着不易觉察的紧张和担忧。
听到这个声音,何长宜慢慢放松下来。
“是别人的血。”
来人走到何长宜面前,侧光打在他的脸上,勾勒出鲜明轮廓,正是阿列克谢。
他伸出手,要碰不碰地停在她面前,顿了一顿,又收了回去。
何长宜却没有注意,警惕问道:
“你们做的?”
阿列克谢垂下眼帘,生硬地回了一句:
“不。”
何长宜稍微放松了些。
那就好,不然她不知道以后要怎么面对维塔里耶奶奶。
“我要送他们去医院,你有事的话自便。”
说罢,不等阿列克谢的反应,何长宜让大汉将伤员扶到远离旅馆的路边。
来不及等救护车,她花了大价钱打车,将伤员全部送往最近的医院,并预先缴纳了足够的医疗费。
在峨国医护接手伤员时,其中一个受伤的熟人倒爷拉着何长宜的衣摆,虚弱地说:
“何姐,你救了我的命,你就是我的再生父母,我一辈子都忘不了你……”
何长宜轻轻掰开他的手。
“别介,我可没您这么大的儿子。”
另一个伤势比较轻的倒爷忍不住笑出声,牵动伤口剧痛,还要扭曲着脸去笑话对方。
“你都把我们何姐给叫老了……何姐,他不会说话,你听我的,我下辈子当牛做马都要报答你!”
何长宜柔声细语地说:
“也别等下辈子了,就这辈子吧,我等着你伤好了来给我当牛做马。”
她顿了顿,语气变得更轻柔。
“别担心,我肯定是个好牛倌,保证一天挥鞭次数不超过十次。”
伤势轻的倒爷:“……啊?”
旁边的倒爷笑得直咳嗽,幸灾乐祸道:
“他皮厚,抽一百鞭也没事儿!”
安顿好伤员,何长宜拎着手提箱站在路边,一时不知该去哪里。
去找一家不知安全与否的新旅馆?
还是厚着脸皮去维塔里耶奶奶家借住?
何长宜自言自语般说道:
“我要是穿着一身血衣去见维塔里耶奶奶,你说她会相信这是不小心溅到的颜料吗?”
阿列克谢始终跟在她的身后,寸步不离,像一头沉默而压抑的黑色恶犬。
听到何长宜的话,他终于哑着嗓子开口。
“她会相信你希望让她相信的。”
这话听起来像绕口令,何长宜却奇异地听懂了。
她苦恼地扯一扯沾满了血的衬衣,突然看向阿列克谢。
“也不能太明目张胆了吧。”
阿列克谢大概猜到了她要说什么,但还是慢了一步没能来得及阻止。
“我听说旅馆那边换了家黑|帮收保护费——收钱不办事,你说他们是不是要为这次袭击造成的损失负责?”
何长宜冲阿列克谢意有所指地眨眨眼。
“我需要得到应有的赔偿。”
阿列克谢深深吸了一口气。
他就知道,什么时候都不需要担心这个该死的小心眼的记仇的女人!
当维塔里耶奶奶开门时,一只穿着新衣服的快乐小山雀扑进她怀中。
“维塔里耶奶奶,好久不见,您还好吗?”
阿列克谢沉着脸站在台阶下,大门口两个女人亲热地贴脸蛋,似乎谁也没想起这里还有一个人。
寒暄后照例是红茶和甜点。
维塔里耶奶奶关切地说:
“我看到电视新闻说有一伙极端|分子袭击了钟国人居住的旅馆,我亲爱的,幸好你没事,你不知道在见到你之前我有多担心。”
何长宜和阿列克谢默契地对视一眼。
她率先问道:“维塔里耶奶奶,新闻还说什么了吗?”
据说袭击贝加尔旅馆的枪手是所谓的skin-head,也就是光|头党,日落帝国的舶来品,兼具极端民族主义及种族歧视的特点,极度排外。
作为大峨新兴的一股黑恶势力,光|头党们迫不及待想要打响名头,于是瞄准了大出风头而又臭名昭著的钟国倒爷。
事实上,在倒爷们最初来到峨罗斯时,由于带来了紧缺物资,当地人的态度还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