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12
回国,妥帖有礼,倒让他们对这位上门推销废钢的女倒爷多了几分客气。
谢迅这个狡猾的家伙在发车当天就从何长宜的言行中推测出什么,并立刻就以合作伙伴的身份替她伺候起了四位代表。
不得不说,这帮了何长宜大忙。
毕竟她可没法在代表们不会用花洒/马桶的时候光明正大地走进卫生间。
在度过了刚开始的磨合期后,陌生的乘客们彼此熟悉起来,车上的氛围变得相当热烈。
“我跟你们讲,峨罗斯遍地是金子,老毛子手松得很,随随便便带点什么东西过去都卖得掉,一趟就能挣这个数!”
谢世荣嘚瑟地冲一群中年男人比划数字,引来一众惊呼。 W?a?n?g?址?发?b?u?y?e???f?ǔ?????n??????Ⅱ????.??????
“这么多啊!”
“我上一年班也挣不回来这么多钱!”
“哎呀,这说的我心痒痒的,我都想辞职干倒爷了。”
谢世荣心满意足地哈哈一笑,反而劝道:
“倒爷有什么好的,吃了上顿没下顿,连劳保都交不了,也就挣几年快钱。还是你们这种有单位的好啊,逢年过节不是领油就是领水果,这出国旅游都不用花自己钱,要是带着货过来卖,这一来一回纯赚啊!”
听到这话,立刻就有人说:
“我还真带货来的!你看,从劝业场买的运动服,听说老毛子就爱这个!”
“我这儿也有,批发的发夹,一个才不到三毛钱,就是没想好在峨罗斯卖多少钱合适。”
“还有我的,正经机械表,都是港货,肯定好卖!”
一听到“机械表”三个字,谢世荣断然说道:
“机械表不行,谁让你卖机械表的,这人肯定没来过峨罗斯。这地方最不缺的就是机械表,人家本地就有好几个机械表品牌,没钱的老毛子还拿家里的机械表出来卖呢!”
带机械表的人急了,连声地追问:
“那怎么办?我可是借钱买了一箱子的表啊!要是卖不出去的话,我总不能就这么带回国吧。”
谢世荣摆出一副老资历倒爷的德行,得意洋洋地在火车上开班授课。
“也就是我们有缘,不然一般人我都懒得告诉他,要不怎么说百年修得同船渡呢。我跟你讲啊,你就这么办……”
车上这帮南来北往的乘客们,别管是做什么工作的,也别管下车后对倒爷这行有没有兴趣,此时人群的讨论主题只有一个
——什么TMD的叫赚钱,什么TMD的叫TMD赚钱!
四位代表原本计划是公费旅游,压根没想到要带货来卖,此时加入不了话题,急得团团转。
谢迅见状,不知用了什么办法,让铁公鸡谢世荣匀出来二十件皮夹克,给每个代表分了五件,让他们也能加入这一场发财的狂欢中。
何长宜要给他钱,谢迅却不肯收,笑眯眯地说:
“就当三叔给你赔罪,他一向讲话难听,还请你别介意。”
何长宜挑眉。
“好,看在你的面子上,以后我权当听不到他讲话。不过,这份人情我还是记下了,算我又欠你一次。”
谢迅问她:“那你要怎么还我呢?”
何长宜半开玩笑地说:
“有钱还钱,没钱赖账,实在不行,以身相许。”
“好。”
谢迅说:“我不要你还钱,以身相许就好。”
何长宜冲他呲呲牙,也不接茬,开玩笑似的转移话题。
“你胃口还挺好啊,也不怕崩了牙。”
谢迅没说行,也没说不行,而是看着何长宜,突然低下头,低低地笑出声。
和平时清亮的声音完全不同,是一种刻意压低的磁性嗓音,充满颗粒感。
? 如?您?访?问?的?网?址?f?a?b?u?页?不?是?i????ü?ω???n?????????5???c?????则?为?山?寨?佔?点
何长宜转过头不看他,心想这家伙现在开起屏来真是越来越肆无忌惮了。
当列车驶出国境线、到达莫斯克境内的第一个大站时,软卧车厢迎来一波卖货高潮。
四位代表兴奋地各自抱着五件皮夹克冲进车下等待的人群中,也不讨价还价,给钱就卖。
卖完了还意犹未尽地主动帮其他人卖,直到火车即将启动时才依依不舍地回到车上。
“这老毛子就是毛多,十八九的小闺女都长胡子,剃须刀在这边儿肯定好卖!”
“他们身上味儿可真大!好家伙,给我熏得眼睛都睁不开了!”
“倒爷可真有意思,坐着火车轻轻松松就把钱赚了,我都想下海当倒爷了。”
当他们回到车厢时看到何长宜,带着未尽的兴奋说道:
“何小姐,你怎么在车上待着,外面可有意思呢。”
然而,国营钢铁厂的代表却说:“人家隔三差五来峨罗斯,早就看腻了,你当是咱们这群挣死工资的土包子没见过洋世面呢,这小何亲自卖过的货都有几十几百万了,那还稀奇这点小场面。”
这话说得有些酸,几个人精都笑,谁也不接茬。
何长宜也不生气,笑眯眯地说:
“老毛子的地界虽然赚得多,但也得有命花才行。刚刚大伙儿都在外面卖货的时候,我特地留下来看行李,原本是以防万一,这不,还真让我抓了几个蟊贼。”
她指了指桌上几个颜色大小不一的钱包、布包,甚至袜子。
某个代表惊呼:“这不是我装钱的袜子吗?我记得我塞在行李袋最里面了!”
“谁把我钱包给翻出来了?!”
“我护照还在里面呢!”
代表们顾不上聊天,急忙去检查各自行李中还少了什么。
不过,除了包厢被翻得一团乱,他们的钱和证件以及贵重物品都还在。
虚惊一场。
私企代表说:“幸好何小姐留在车上替我们看行李,要不然卖皮夹克挣的几个钱还抵不上损失呢。”
国企代表不服气,来了一句:
“谁知道是真的有贼,还是有内鬼?总不能这么巧吧,我们前脚下车卖东西,后脚东西差点被偷,怎么比拍电影还来得巧合?”
对于这位国企代表莫名其妙的敌意,何长宜毫不意外,甚至还有点习以为常。
都说女人心窄,其实男人小心眼起来才是真小心眼呢。
特别是这种公家单位的小领导,地位高而收入低,在遇上地位远不如自己但经济实力却远超自己的私营业主时,羡慕得眼珠子都要滴血。
但要让他们辞职下海,亲自来赚大钱,他们又是万万不乐意的。
毕竟留在体制内就是官,人人都要给他三分面子;而一旦离开了体制就变得什么也不是,这种巨大的落差感足够让他痛苦不堪。
因此,国企代表经常对何长宜说酸话,一整个柠檬成精。
何长宜一向是当耳旁风,但这次她没像之前一样轻轻放过。
“彭主任,瞧您说的,现实又不是拍电影,哪来那么多巧合。”
何长宜笑着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