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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神经质地哆嗦一下。

何长宜都忍不住担心,要是外面的人再踹下去,他这不得抖成帕金森啊。

幸运的是,直到列车到站,外面的劫匪都没能撬开包厢门。

何长宜他们再次侥幸逃过一劫。

当外面的响动彻底平息,天亮后,何长宜出去查看情况,只见包厢门被破坏严重,合页几乎断折,门板摇摇欲坠。

见外面安全了,谢世荣迫不及待地出去打听消息,回来后,他脸上混合着劫后余生和幸灾乐祸的复杂表情。

“太惨了,我跟你们讲,真的是太惨了,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倒霉的人。”

彭主任刚刚短暂补了一觉,急切地追问:“怎么了?有多惨?”

谢世荣说:“哎哟,你想都想不到啊,惨得我都形容不来,就隔壁车厢之前不是已经被抢过一遍吗?昨天又被抢,他们说自己没钱,劫匪不信,让他们脱光了搜身,结果从裤衩里翻出钱,劫匪直接一顿打啊,我看着那人都让打毁容了!”

彭主任捧场地倒吸一口冷气。

另外几个人被谢世荣的话吸引了注意力,此时更加庆幸,幸好有何长宜在,不然要是昨夜劫匪闯进来,他们也是挨揍的一员。

“这还是人吗?实在是太残忍了!”

“比国内的车匪路霸都狠啊!拿了钱还打人,简直没人性!”

听众多了,谢世荣来了劲儿,刻意压低了声音,用猎奇而兴奋的语调说:

“还有呢,我悄悄和你们说,你们可千万别往外传啊。”

彭主任好奇追问:“还有什么能比这更残忍的?”

谢世荣的声音更低了。

“那边硬卧包厢有俩女的借钱来莫斯克干倒爷,劫匪抢的时候,她们不舍得掏钱买平安,结果啊,就被人家轮|奸了!还是两次!”

彭主任倒吸冷气的声音更响亮了。

众人面面相觑,这,这,这怎么说是好……

“唉,太年轻了,不懂事,钱重要还是命重要?”

“这以后可不好嫁人了……”

“说不定已经结婚了呢。”

谢世荣意犹未尽,这种血腥暴力又夹杂着几分香艳的逸闻是男人最爱的,哪怕之前他还被劫匪的残暴吓得够呛,现在却找到了新乐子。

“我刚刚去看了,床上全是血,啧啧啧,可怜哦,也不知道是不是下面都烂……”

突然,从外面回来的何长宜不客气地打断了他的话。

“够了,闭嘴!”

谢世荣被吓得一哆嗦,反应过来后不服气地嘀咕道:

“我又没讲你,说说而已……再说了,这难道不是事实吗?”

何长宜厉声道:

“把发生在别人身上的惨案当成谈资,你觉得很光荣?如果昨天这道门最后没挡住,你以为你会比受害者更幸运?等别人兴高采烈地议论你被鸡|奸的时候,你就知道什么叫‘说说而已’,什么又叫‘事实’!”

何长宜难得发火,谢世荣不敢再说话,悄悄撇了撇嘴。

他都这把年纪了,就算劫匪要选人鸡/奸也是先奸小白脸谢迅,他安全得很。

众人都安静下来,包厢里一时陷入尴尬的沉寂。

令人意外的是,彭主任率先打破了沉默。

“两个可怜的无辜姑娘,她们的父母要是知道了这件事该多难过啊……千错万错都是那帮没人性的畜生,他们通通应该枪毙!不,枪毙都太轻松,应该恢复凌迟,千刀万剐才好!”

他一副义愤填膺的模样,众人这才想起他家里有一个独生女,也难怪这么生气。

“是啊,是啊,都是强盗的错,我看就算是给了钱,他们也不会放过两个姑娘。”

“真是太可怜了,这事儿以后咱们都别提了,就让它过去吧。”

何长宜不再说话,虽然她有很多话想要说。

比如这不是受害者的耻辱,施暴者才应该被挂在耻辱柱上;又比如真正的过去是让犯罪者受到应有的惩罚,而不是把“不提”当作解决问题的法宝。

但现在社会风气如此,辩经没有用处,倒不如将宝贵的时间花在帮助受害人身上。

她从行李箱中拿出便携药箱,找谢世荣问清受害者包厢所在位置,提着药箱便走。

谢迅拎着扳手和电击|枪追了上去。

“我和你一起去。”

何长宜看了一眼,默许他跟上来。

两人离开后,谢世荣才敢开口抱怨。

“真是一头母老虎,说都不让说,又不关她的事……”

彭主任却说:“我看小何说得很对,你讲这些为了寻求刺激,而不是因为同情两个小姑娘。我看你年纪也不小了,讲这种话之前想想家里的孩子,为人父母的,总要做好孩子的榜样嘛。”

谢世荣悻悻道:

“好咯好咯,你们都是伟人,就我一个俗人,以后有什么消息我都不跟你们讲了,没意思……”

另一边,何长宜帮两个受害者简单处理了伤口,止血包扎后吃了两颗消炎药。

这里不止有她,其他车厢的女乘客在听到消息后也纷纷赶了过来,或是安慰,或是擦身,或是痛骂没人性的劫匪。

“这帮王八蛋,通通不得好死!”

“你们一点错都没有,就算是男人,还能从一群土匪手里逃走不成?”

“不说别的,下了车就当什么都没发生,原来怎么过日子就接着怎么过,总不能因为疯狗而耽误了自己的人生。”

“对,就当是被疯狗咬了,畜生要发疯,和你们很不相干!”

两个受害者原本木然而绝望,在来自同性的温暖拥抱中,坚冰消融,她们终于痛哭出声。

何长宜去找列车员,商量在下一站将受害者送到医院,或是在列车上找一处安静养伤的地方。

没想到,列车员也被吓坏了。

“他们拿枪指着我的脑袋!”

列车员语无伦次,两只手神经质地交握在一起。

“他们威胁我!他们要杀我!”

何长宜花了大力气才安抚下来这位惊魂不定的列车员,问出车长的位置。

而车长在得知何长宜的来意后没有一丝的好脸色。

“医院?休息室?哼,我的列车现在就是一列载满了伤员的病房!”

他怒气冲冲地咆哮道:“你们钟国人就是一群彻头彻尾的强盗!强盗!”

何长宜不得不用尽全部耐心才能好好和他说话。

“如果你不想让你的列车变成殡仪馆的话,现在必须将所有伤员集中起来照顾,而不是让他们散落在不同车厢,在失血和疼痛中失去生命!”

车长终于冷静了些,也可能是何长宜的咆哮声比他还响。

他同意将车头的车厢划为伤员区,将这里原来的乘客都挪到其他车厢,并通过车载广播寻找乘客中的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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