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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自己不去做?”
何长宜无奈地一摊手。
“我倒是想去做呢,但我在国内没人脉没背景,人家钢厂的大门朝哪儿开我都不知道,就算是想卖也卖不进去啊。彭主任,您就是钢厂的,关于这方面您比我了解得更多。”
彭主任一想这也是。
采购向来是油水最多的地方,如果不是大领导的亲信或亲属,寻常人根本摸不着边。
就拿他所在的国企来说,就算能提供比合作供应商更便宜的废钢也没用,反正进货的钱是厂里的,花多花少都一样,谁吃饱了撑的给国家省钱?
可这钱要是能进个人腰包就不一样了……
何长宜不说话,笑眯眯地看彭主任脸色变换,显见是心动了。
她又添了一把柴。
“彭主任,随便聊聊天,您别放在心上,毕竟我手头的废钢总量有限,董科长他们已经定下一多半,剩下的也说好了要给他们留着——”
彭主任情绪激动地打断了何长宜的话。
“凭什么?!”
何长宜挑眉,询问似的看向他。
彭主任意识到自己失态了,连忙弥补道:
“我的意思是,既然你们没签合同,这留不留的也不一定,万一他们要是不买的话,这废钢不就都砸手里了?要我说,能卖还是赶紧卖出去,入袋为安嘛。”
何长宜沉吟:“您说的也不是没道理……”
彭主任立即说:“我是带着我们厂的采购任务来的,这样吧,不管你手里还剩多少废钢,我全包了,小何,你看怎么样?”
何长宜努力压住笑意,故作苦恼。
“唉,可是我已经答应董科长了……”
彭主任着急地说:“在商言商,口说无凭!我现在就能跟你签合同,他小董能吗?我知道他们几个的厂子,都是私人的小厂,那边钢价有点风吹草动,这边老板就要卖儿卖女的去贷款,哪比得上我们国营大厂?我公文包里就有盖章的合同,只要你答应,咱们立马就签合同!”
在彭主任催逼般的目光中,何长宜长叹一口气。
“唉,好吧,看来我也只能食言了。”
彭主任高兴极了,毫不吝惜地大夸特夸:
“什么食言不食言的,签合同才算数,要不然还能凭一张嘴去法院打官司不成?小何,我在火车上就看出来了,你这姑娘肯定是个能干大事的!”
何长宜将代为保管的彭主任的公文包拿过来,就在餐桌上,两人签下一份三千吨的废钢采购合同。
彭主任很满意,何长宜也很满意。
她将签名处油墨未干的合同收起来,心里想着,看来得加快收购废钢的进程了。
现在她手上已经有六千吨的废钢订单,照这个速度下去,只怕有朝一日弗拉基米尔市全部的废钢加在一起都不够她卖的。
何长宜拿着合同回到房间时,在门口恰好碰到周诚。
何长宜问他:“忙什么呢?”
周诚说:“逮了一网小鱼,严队让我们连夜把人都审了,看看能不能找到大鱼的下落。不跟你聊了,我得赶紧回警局,严队还等着我。峨国佬太狠了,溅了他一身血,这会儿急等着替换衣服呢。”
周诚行色匆匆,从房间里拿了几件衣服就又要走。
何长宜正等在门口,将一个装满了罐头、火腿肠和方便面的袋子递给他。
“我估摸着你们没空吃饭,峨国的面包也吃不习惯,但工作再辛苦,总要照顾好身体。”
周诚感动极了,挤出两滴眼泪给何长宜看。
“还得是何姐会心疼人!”
何长宜目送周诚离开,心想看来是第四波劫匪逮着了,不过逮住的应该是下面喽啰,头目还没抓到。
她想起火车上见到的一男一女两个劫匪,将枕头下的格洛|克抽出来,退出弹匣,重新将子弹一颗一颗地摁进去,又试了试空枪,最后将上好弹匣的枪放回枕下。
要是再碰上这对公母一齐上阵,她就成人之美,送他们去下面做一对鬼夫妻。
晚上的时候,何长宜听到外面有人在敲门,用方言叫门。
“侬好呀,我手头有一批货要出,麻烦开开门,我们谈一谈。”
她将拐杖放到一边,一手拿着枪,一瘸一拐地无声走了过去,耳朵贴在门上,细细倾听。
外面的人还在锲而不舍地敲门。
“有人伐?侬开开门呀,我是谢世荣介绍过来的。”
何长宜依旧没有开门。
过了几分钟,她听到外面传来第二个人的声音,压得很低,像是怕被人听到。
“她真住这儿?怎么没人开门?”
敲门的人也小声地说:“打听过了,就是住这间房,一个女人,没有一起住的。” w?a?n?g?址?f?a?布?y?e?????????é?n???????2?5?????ò??
第二个人问:“是不是弄错了,她不是南方人?你换成普通话,看看这回能不能听懂。”
敲门的人再次开口叫门,声音响亮许多。
“何小姐,你好,我是谢世荣介绍来的,我有货物要卖给你,你开开门!”
何长宜离开门口,面对着门缓缓后退,直到碰到会客厅里放着座机的高脚桌。
她靠在桌沿,眼睛盯着房门,一手举着枪,一手拿起了话筒。
意外,却也没那么意外,话筒里没有声音。
这也就意味着,旅馆的电话线被人切断了。
何长宜站在窗户侧面,小心地往楼下看去——门口值夜的峨国保安不见踪影。
大门顶部的门梁遮挡了一部分视线,只能看到地上露出两条穿着制服的腿,而很快,那两条腿也消失不见。
有人将地上的保安拖了进去。
敲门声越来越急促。
“何小姐,开开门呀,我晓得你在房间,你要是再不开门,可就不厚道了啊!”
咔哒。
何长宜打开了枪的保险。
第52章
严正川从审讯室里出来时, 鼻端似乎还能闻到那股气味。
混合着铁锈、尿骚以及腐烂的味道。
峨国佬的审讯手段简单粗暴,让他这个生在春风里长在红旗下的社会主义接班人很是看不惯。
但正如那位名字长得让人记不住的负责人所说,这里是峨罗斯。
而他们还要依仗对方抓捕剩余劫匪, 就算有再多的看不惯此时也得看惯。
严正川回到峨方提供的休息室, 他推门而入,还未看清屋内景象,先闻到一股浓烈得让人晕头转向的饭香。
慢了一拍, 屋内的热闹才传进耳中。
“谁的筷子啊赶紧拿开, 这块肉是我的!”
“肉上写你名字了?你喊它一声人家答应你吗?”
“别抢别抢,都有!”
“谁把我的方便面端走了?这有热水自己去泡一碗呗。”
“嘿嘿, 对不住, 我实在太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