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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完了钱就可以坐享其成,躺着等分红,但事实并非如此。

股东因为能够持续提供价值才能享受公司发展的红利,而不是仅仅因为一笔钱。

要么是背景深厚,光是存在就能震慑周围觊觎宵小;要么深度经营政商关系,熟稔各类旋转门,敲得开门送得了礼办得成事,轻松拿下珍稀程度S+的批文。

又或者是公司的上下游合作商,以互相持股的形式变相联盟,合则两利。

要是一条都不沾,那就老老实实、朝九晚五地去公司报道,想要躺在别人的功劳簿上坐享其成纯属做白日梦。

当然,何长宜也可以通过在财务安插自己人的方式来确保她应得的分红,但想让公司盈利不容易,但将账目做成亏损却很简单。

除非何长宜亲自下场参与批发市场的管理,否则一定会被架空,只是时间早晚而已。

谢迅是一只开屏孔雀,可他是只很会打算盘的孔雀。

当初他坚持出来单干、不肯与谢世荣合伙,一方面是因为谢世荣贪婪短视,不仅帮不上忙,还会扯他后腿;另一方面就是担心谢世荣以长辈身份压人,抢走原本属于谢迅的主导权和利益。

即使会被扣上忘恩负义的帽子,谢迅也不在乎。

荷尔蒙只能短暂蒙蔽他的理智,但当激素退去,他就会意识到自己做了多蠢的事。

何长宜如果还想保持和他的友谊,就最好不要在钱的问题上夹杂不清。

孔雀也是会叨人的。

谢迅问她:“你不信我?”

何长宜干脆地说:“我信你,我不信人性。”

见谢迅还要反驳,何长宜直接拍板。

“好了,这件事就这么说定。对了你还用不用张进陈跃?要是你有更合适人手,我就让他们回来,正好我这里也缺人。”

谢迅几乎要为她大力鼓掌。

瞧,多体贴的人,怕他拉不下脸撵老人,主动要帮忙分忧,再没见过这样和气的拆伙。

何长宜见谢迅气得说不出话,一张笑面孔变铁青,想了想又耐心安慰道:

“不是说拆伙就要绝交,我们该是朋友还是朋友,现在不会变,以后也不会变。”

没想到此话一出,谢迅的脸色变得更差了。

“朋友?”

他轻柔地说:“呵,只是朋友。”

何长宜心中担忧,这倒霉孩子不会是被气傻了吧……

她难得耐下性子安慰人,却毫无成效,相反,谢迅语气愈发阴阳怪气。

“原来你以为我所做的一切都只是因为‘朋友’?”

何长宜反问:“不然呢,难道你还爱上了我不成,要在峨罗斯的大地上表演一出马法海镇压何素贞,谢许仙搏命挡大刀?我可没有为爱不顾一切的打算。”

谢迅被气得头晕眼花。

他口不择言地说:“那你想和谁一起表演?那个老毛子男人吗?”

何长宜追问:“什么老毛子?你在说谁?你在旅馆见到谁了?”

谢迅不肯说,只是嘲道:

“你居然不知道我在说谁,是因为人多到你猜不出了吗?”

要不是看在他背上伤口还未愈合的份上,何长宜真想给他一顿胖揍。

她耐心有限,终于忍不住脾气,没好气地说:

“我说你是不是欠的,还有嫌钱烫手的时候呢,之前拿着算盘和我一笔笔盘账的那人哪儿去了?被医院调包了吗?你要是真钱多的没处花,国内希望工程正急等着人捐款呢!”

何长宜忿忿地拄着拐杖转身离开,丢下一句:

“拆伙的事就这么说定了,你要还是不肯,就把我的分红打到希望工程的账户上,也算我为祖国做贡献!”

谢迅:……

他真想掰开她的脑袋看看,里面是不是比寻常人少了一根神经!

第54章

在律师的陪同下, 何长宜去警察局为阿列克谢办理保释手续。

由于跨国列车抢劫案的侦查工作还没有结束,而犯罪嫌疑人偏又死得七七八八,阿列克谢的行为暂时无法被正式定性为正当防卫, 还需要走一道保释的流程。

不过律师暗示何长宜, 不需要过于担心阿列克谢,他已经没事了,说不定还会因祸得福, 得到什么好处呢。

一手交钱一手交人, 在何长宜缴纳了一笔高昂的保释金后,警察将阿列克谢带出了关押区。

何长宜快步上前, 上下检查他身上有无被打的痕迹。

虽说有律师打点, 理论上阿列克谢应该享受的是VIP待遇,奈何她对峨国警察的节操不抱希望, 只有亲眼确定后才能放心。

阿列克谢穿着被捕当天的衣服, 满脸胡茬,头发有些乱,脸上没什么表情。

当何长宜问他有没有受伤时, 阿列克谢只是走到她身边, 一手拿走拐杖,另一只手揽过她的肩膀,半扶半抱地拖着她向前走。

“先离开这里。”

何长宜被带着往前走了几步,身后突然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不打个招呼再走吗?”

何长宜想要停步, 而身旁的阿列克谢却不为所动, 搭在她肩膀上的手握紧了些, 拽着她继续向前。

她不得不先安抚地拍了拍阿列克谢的胳膊,转身对来人说道:

“安德烈。”

安德烈身着没有一丝褶皱的警服,单手托着警帽, 金发一丝不苟梳在脑后。

他不急不缓地向何长宜走来,停在距离一步远的位置上,向一旁的律师点头致意后,径直对她说:

“你的伤口好一些了吗?”

何长宜说:“没什么大问题,还要多谢你送我上救护车,医生处理得很及时。”

安德烈露出一丝浅淡的笑意。

“这不算什么,不过还是有些抱歉,我没办法亲自送你去医院。”

何长宜客气地说:“理解,理解,毕竟你有任务在身,能送到救护车上就已经很好了。”

安德烈旁若无人地与何长宜说话,仿佛她身后靠着的阿列克谢不存在似的。

阿列克谢眉眼沉沉,仔细地打量着这位年轻却爬上高位的警官,像野狼攻击前的蓄力。

而律师安静地站在一旁,面无表情,只一双眼灵活地在三人之间转来转去。

安德烈像是没有意识到何长宜刻意要保持距离的态度,也没有注意到阿列克谢的危险打量。

他只是专注地看着何长宜。

“最近很少能在火车站见到你,真遗憾,听说你的公司搬家了,能给我一个你的新地址吗?之后如果有空的话,我会带着礼物来拜访,希望我不是一个不受欢迎的客人。”

阿列克谢握着何长宜肩膀的那只手微微用力。

律师眼尖,注意到她上衣突然出现的褶皱,了然地看过去,饶有兴致地等待何长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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