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242
,又递给了下一个迫不及待的工人。
——只有当她走到所有人面前时,他们才会知道自己为谁工作
也是直到此刻,那份百分之五十一的股权才算终于落到实处。
何长宜开始真正掌握这座老工厂的权柄。
工厂不止是厂房土地,也不止是机械设备,更重要的是人心所向。
何长宜含笑看向不远处窃窃私语的厂领导们。
这群从联盟时代就在这座工厂的老资历完全没想到新老板居然会使出这一招,她绕过了所有环节,如同一台马力全开的推土机,轰隆隆地碾平了一切可能的陷阱。
一个陌生的,异国的,突兀的,外行的——过分精明的,新老板。
她看起来可一点都不好拿捏。
那些原本质疑轻蔑的视线现在变得收敛多了,他们开始重新打量这位年轻姑娘。
即使再不情愿,他们也不得不承认,她是一位不容小觑的强人。
该死的,为什么拍卖会凭空出现一个强有力的有钱外国人?她手上的凭单甚至远比他们事先准备好的凭单总数要多得多!
百分之五十一股权,每股一又十分之一张凭单,她居然一次性就能拿出二十一万股的凭单!
这群老资历的厂领导中,有人开始考虑投诚,有人还在犹疑,也有强硬派气恼地小声说:
“难道她能靠自己管理整个工厂吗?她甚至都不知道黄油要怎么从牛奶中分离!”
柳德米尔副厂长站在何长宜身旁,愉快地说:“您让一些人开始慌张起来。”
何长宜反问:“柳德米尔女士,您是哪一边的?”
柳德米尔副厂长冲何长宜眨了眨眼,“我们通常不说的这么直白,但我不得不承认,我还是更喜欢和女人一起工作。”
何长宜笑了,向她伸出了手。
“那就祝我们合作愉快。”
柳德米尔副厂长握住了她的手,笃定地说:
“我相信,我们的合作一定会非常愉快的。”
何长宜开始大刀阔斧地对乳厂进行改革。
她派人拆除了乳厂的老旧设备,通通运回国卖废钢。
这些老古董已经运行了三十年,由于原厂长忽略消毒杀菌,奶渍形成厚重的包浆,也难怪本地人会说乳厂生产的产品里一股臭味。
为了降低成本,何长宜花费五十万美元购买了欧洲二手生产线,包括巴氏杀菌、均质、灌装和包装设备,虽是二手,但技术不算太落后,甚至在此时的峨罗斯还能称得上一句先进。
在等待生产线运来的期间,何长宜还让人对工厂进行了一次彻头彻尾的清洁和消毒,重新装修,提高车间的洁净等级,并对操作工进行了严格培训。
操作工们很不习惯,他们可都是有经验的老工人,怎么能被一群欧洲来的年轻培训师评头论足,那帮家伙只不过有个漂亮的学历而已,懂个屁的牛奶!
什么叫进入车间前要戴口罩头套穿工作衣,严禁酗酒吸烟吐痰擤鼻涕,更严禁随地大小便
——开玩笑,难道他们会公开往罐体里撒尿吗?!
就算是傻子也知道要背着人偷偷尿好吧!
他们可不是那群啤酒厂的笨蛋,居然往自己喝的酒里尿尿!
但即使心里骂得再狠,也没有工人敢公然和培训师对着干。
无他,实在是新老板真的会开除人。
唉,美好的联盟,美好的终身雇佣制,就这么一去不复返了。
不止有普通工人,还有那些阳奉阴违的厂领导。
厂领导中的死硬派顽固抵制新老板的改革,因为这严重损害了他们的利益,竟然不能自由地从账上捞钱,这实在太过分了,谁不知道所谓工厂其实是厂领导们的私人钱包吗?
他们甚至不能利用职权从工人身上捞取好处费!
打从三十年前工厂成立开始,斯拉夫爷们就没受过这么大的委屈!
新老板想在工厂内部推行改革,那是白日做梦!
厂领导们的抵抗之心是非常顽强的,手段也是花样百出的,虽然相对于钟国来说看起来有些简单粗暴,但按照斯拉夫大区的匹配机制来说,已经是非常的狡诈奸猾了。
毕竟他们还没试着从物理上消灭这位新老板——虽然很大一部分原因是由于保镖的存在,咳。
然而,新老板几乎没费什么力气就解决了。
她的手段简单极了,在柳德米尔副厂长的协助下,大力提拔年轻而不得志的中层管理者,并从外部引入技术人才;与此同时彻底重组管理层结构,撤销旧部门,设立新部门,重新划分职权,打散人员配置,稀释瓦解原厂领导的权力基础。
一系列让人眼花缭乱的操作下来,厂领导们还没弄清什么叫董监高,什么是审委会执委会,什么是西式管理,就被彻底架空。
直到坐进门上挂着“顾问”牌子的新办公室,他们才恍然回过味来,但已经为时太晚。
而失势的领导总值得被人踩上一万脚。
视而不见已经算是好的了,当面讥讽、捧高踩低最常见,还有曾经被欺压的下属趁机报仇,很快这些厂领导们就待不下去了。
新老板就像对待那些要在车间撒尿的工人一样,和蔼地亮出了条件。
——主动滚蛋,或者被动滚蛋。
一边是条件优厚的一次性买断工龄补偿,另一边则是虎视眈眈的保镖,还有本地警察的偏帮,就算是傻子也知道该选哪一边。
新老板不动声色地坐在办公桌后,轻描淡写就将人赶出她的工厂,甚至不曾为此动怒。
一个冷酷而和善的统治者。
她从未发怒,从未咆哮,从未失态。
然后她伸出手,轻而易举地握住了整个工厂的权柄。
从此,再没有人能与她抗衡。
当所有人都觉得这位新老板兵不血刃地完胜时,何长宜正抓着话筒大怒。
“什么?银行说今天是节前放假日,所以不办理任何业务?!”
“但如果我今天不把钱打给货运公司的话,他们就要加收千分之五的罚金!每天!”
“该死的银行!”
第100章
何长宜有时候真的很想和峨罗斯的银行同归于尽。
特别是当她急需向合作商付款, 而银行却以各种各样离谱理由扣着她的钱不给的时候。
就好像她不是从自己的账户上付钱,而是企图盗窃国库。
谁敢相信,客户还需要请求银行批准自己向供应商汇款, 而只要银行一个否决, 她甚至都没有随心所欲使用自己的钱的权利。
何长宜把话筒重重砸回座机,不快地说:“我要把所有存款都从银行提出来。以后我宁愿派人带着现金去外地交易,也不会再把钱送给这帮贪婪的家伙。”
新招聘的会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