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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个正直、爱国、廉洁的好人,你们应该表现出更多的尊重!”
另外两人对视一眼,诙谐的家伙忍不住嘀咕道:“正直?爱国?廉洁?不得不说,同时拥有这三种特质的记者大概比恐龙灭绝得还要早吧。”
伊尔布亚特的民众吵成了一片,相信报道的,怀疑报道的,浑水摸鱼的……声浪席卷全城后,最后汇聚成一个声音
——真相,我们需要真相!
本地警察第一时间上门讯问,却没在办公室里找到何长宜。
“你们的钟国老板呢?她该不会是害怕到逃回国了吧!”
留守办公室的几个员工互相看了一眼,没说话,最后还是一个笑嘻嘻的褐发小子站了出来。
“我们老板现在大概正和市长先生一起喝茶呢!”
警察一愣,缓缓将警棍放下,手铐收回,换上一副和蔼表情。
“呃,好吧,但她为什么要去找市长?”
褐发小子轻快地说:“谁知道呢,也许是因为她想在市政厅召开新闻发布会,把谋杀案的真相告诉全体市民吧。”
他还好心提醒警察:“您得快一点了,如果犯罪嫌疑人当场自首而警察缺席,那可就太糟了!听说全城的记者都去了呢!”
警察们面面相觑,下一秒,全体转身急匆匆向外跑去。
——他们可不能在新闻发布会上迟到!
市政厅门前已经是人山人海,全城的人几乎都在这里了。放眼望去,人头攒动,连电线杆都爬上去好几个端着相机的记者。
人声喧闹,关于“她是来自首的吧”和“我就说她一定是被冤枉了”的两种声音交织在一起,所有人都莫名亢奋起来,像是在见证什么历史性时刻。
当警察们满头大汗地赶到时,新闻发布会正进行到最高潮。
“最近报纸上频繁出现对我本人和名下企业的报道,特别是关于谋杀案的新闻,我认为有必要向所有关注此事的市民予以说明。”
钟国老板站在临时搭建的讲台前,面对台下众人,她从容不迫地用流利峨语发言,看上去优雅而得体,完全不像新闻报道中描述的贪婪无耻杀人犯。
“首先要澄清一点,友谊商店、白杨基金和远东发展银行合法经营,依法纳税,从未违反任何法律,也未侵犯过任何客户的权益,报纸上的新闻均为不实报道,虚构人名,伪造事件,为此,我们将向法院起诉这几家报社,所获赔偿全部捐给孤儿院。”
人们屏气凝神地听着,生怕错过她的下一句话。
“其次——”
钟国老板突然笑了,慢条斯理地说:“我从未谋杀合伙人托洛茨基。”
话音未落,台下突然有人大喊:
“谎言!”
人群中,瓦基姆高昂着头,像个斗志昂扬的公鸡。
“这是片面的真相!‘你’没有谋杀托洛茨基,难道你的保镖或杀手也没有谋杀托洛茨基吗?!”
瓦基姆转身面向观众,正义地大声说道:“她在撒谎!事实是托洛茨基已经死了,也许她没有亲自动手,但她就是造成他死亡的罪魁祸首!”
“她试图用选择性陈述而欺骗所有人!片面的真相不是真相!”
众人哗然,再看何长宜时就带上了几分提防之色,而脾气暴躁的人已经在骂了。
“你竟然把我们当成傻子!该死的钟国人,该死的鞑靼!”
“别想再骗我们了!”
“我们需要真正的真相!”
群情激奋,如果不是组成人墙的保镖拦在中间,他们就要冲上去了。
可台上的钟国老板甚至露出了轻松的笑。
“真相吗?”
她看向瓦基姆,询问似的说:“您确定是‘我’杀了托洛茨基吗?”
瓦基姆冷笑道:“我是个记者,我只会报道真相!你这个杀人犯,别想再欺骗任何人了!”
钟国老板点了点头,像是对这个回答非常满意。
“请记住您说过的话。”
瓦基姆心中莫名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不,这一定是错觉!
然而,钟国老板却抬手作邀请状,让台下某个人走上来,而她扬声说道:
“我将把真相送到你们所有人面前!”
话音未落,一个带着兜帽、畏畏缩缩的家伙走上台,转身面向全体观众。
钟国老板笑容可掬地说:
“亲爱的,向大家打个招呼吧。”
兜帽摘下,那是一个胖乎乎、秃脑门的中年男人。
即使他此前名声不响,但当印有他面部特写照片的报纸在全城刊发后,伊尔布亚特的每一个人都认识了他。
虽然看上去似乎瘦了些,蔫了些,可标志性的秃脑袋、肉鼻子,以及左眉上一颗大痦子,无一不在证明这个人的身份。
“托洛茨基……”
台下的观众不可置信地念出他的名字。
“他不是死了吗?”
“什么,托洛茨基还活着!”
“所以谋杀案是假的……那报纸上还有什么是真的?!”
“原来真正的骗子是记者和报社!”
瓦基姆震惊到失语,张了张嘴,说不出一句话。
而此时,台上的男人却开了口:
“我是托洛茨基,我没死,报道是假的。”
“不,你才是假的!”
瓦基姆终于从嗓子眼里挤出一声尖叫:“你是替身!你用了人|皮面具!你不是真正的托洛茨基!”
托洛茨基不耐烦地骂道:“你这个愚蠢至极的记者!我还活着,不需要你替我在报纸上发讣告!等着收法院的传票吧,我要告到你破产为止!”
瓦基姆哆嗦着嘴唇,几乎说不出话来,只一个劲喃喃地说:“不,不,不……”
钟国老板和蔼可亲地问道:“瓦基姆记者,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不等他回答,她笑容一收,看起来甚至是冷酷的。
“这才是真相。”
第125章
瓦基姆完了。
在托洛茨基活着出现在众人面前的那一刻, 瓦基姆的名誉、事业、财富、社会地位通通变成落进岩浆的雪片,一眨眼就消失无踪,而一并消散的还有他针对何长宜的所有攻讦和责难。
瓦基姆都敢编造一场子虚乌有的谋杀案了, 谁会相信他只说了这一个谎言?
一个公然撒谎的记者, 他的价值甚至还比不上屎壳郎。
瓦基姆过往所有报道都被拿出来重新审视,有时连审视都没有,直接全盘否定。
特别是那些他用不同笔名撰写的针对何长宜的负面|新|闻, 也是直到这时, 人们才意识到文章中隐藏着的诋毁污蔑的导向。
“真没想到,原来报纸上的新闻都是假的!”
“……你是第一天才知道不能相信报纸上写的玩意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