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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公也罢,都不是问题。”
卯湘似乎大为触动,对此结果心向往之,终于做好决定选择站在哪边。
看向赵离弦识趣道:“我看这厮虽已受制于老祖,却神光不灭,满脸狡猾,怕是还未打消逃跑的念头,我去外面为老祖护法如何?”
兔祖闻言,心下总算满意两分,又担心这小子言而无信,便拿出一样东西往卯湘手里一抛——
“将此护阵法器打开,你只消阵眼坐镇便可。”
自是没那么简单,此阵一旦开启,法阵的主人不将其关闭,阵眼的修士便是枯坐到死也无法离开半步。
更是一举一动都在兔祖掌控之中,甚至一个念头便可操纵他行为。
原是上古战时操控傀儡修士组成攻防杀阵的器物。
卯湘看了手里的东西一眼,轻笑一声:“算起来也差不多到时机了吧?”
兔祖心中一凛:“什么时间?”
卯湘:“自然是老祖你无力反击,任我鱼肉的时机。”
第131章
兔祖本就没全然信他, 对于卯湘突然发难,虽怒不惊。
葬穴周围石壁上金光闪烁, 是上古兔文所绘下的阵法。
卯湘虽对上古兔文涉猎不多,但凭着灵力流向多少可以判断出阵法的效用。
竟然将空间切割成小世界的无上避世之阵。
此阵法与创世图等高阶修士所绘一方虚假的小天地不同,创世图本质还是此界的次空间,可以修为或法器强破之。
眼前这上古阵法可是直接将某处空间与此界彻底切割,形成一个不互相关联的小世界。
因实比之三界实在太小,甚至无法让它产生界洞。
当初三界混战之时,多的是大能以此类阵法切割一片天地安置家人留存血脉。
只是天道又岂会放任修士无休止割三界天地的肉?
混沌暂消后法则便补了这一漏洞,有那反应不及的,家人血脉至今还在贫瘠狭小的方寸之地流放。
万年过去,怕是多半早已老死, 后来此阵虽未失传, 且以它的灵力运行之势演变出千变万化的空间法阵, 但到底无人再用。
如今用在此处倒是恰逢其时。
此阵一旦开启, 任你有通天之能也无法打开,自然兔祖也出不去。
可若叫它吸收炼化了赵离弦, 便可与天道齐平,那么便不再受限于天道制定的规则, 所谓分割小世界自然来去自如。
兔祖一开始应该并未想到动用这等极端手段,但上古阵法却不是能在受限时神不知鬼不觉画出来的。
只能说不愧是一界道基的存在, 即便只是一具分身也如此老辣。
好在为了今日, 为促成强敌如此拮据, 甚至腾不出手来轻易解决一个合体,卯湘与王凌波筹谋了十数年。
自然将几乎所有的可能性都考虑进去了。
见兔祖决绝至此,卯湘也做出一个掐诀手势。
兔祖一见便面色大变,那是天听诀, 乃是高阶修士以修为境界为祭告天道状的法决,先时赵离弦与那凡女在幻境中便是以此要挟。
只不过以赵离弦的法则顺位,自不必付出什么代价,一般合体修士却得被削掉一半修为,重新漫漫苦修。
他没料到卯湘竟这般果断,但凡切割的空间未完成被他告了上去,自己就完了。
因此兔祖不得不强行分出两分心力,半虚的兔影一闪,便将卯湘即将生成的法决打散,又用凶猛的体修攻势,逼得他无法凝神掐诀。
切割快要完成,此时便是放开卯湘他也无力回天,兔祖神色一松,却见卯湘脸上同样露出一个事情已定的笑容。
噗嗤一声,好似一截尖刺扎进体内,力势之强让他踉跄了两步。
兔祖不可置信的看向受击的地方,发现是一条翠绿的半透明藤蔓,气息与兔族圣草类似,而这藤蔓头似尖针,藤条呈空管状。
袭射而来的放向却在赵离弦那边,不,准确说是来自晕倒在地上那凡女。
那藤蔓正是从她腕上串珠中破口而出,再因由赵离弦笼罩在她身上接连五感神魂的保护,如一只细微的蛊,钻入赵离弦的灵髓中,被兔祖自己吸入体内。
原来卯湘所谓的天听诀,根本就是为了掩盖这边细微的异动,分散他的注意,好让他难以发觉此物。
见状,莫说兔祖不可置信,就是苦苦与兔祖对抗的赵离弦也惊得头皮一炸。
他目光如针一样刺向卯湘,本就觉得此人奸诈,却不料心思细密歹毒叫人遍体生寒。
于是忍不住开口:“你一再缠她便是为了这?”
这话也不必卯湘回答,如今事发自然什么都串上了。
为何卯湘从一开始就对王凌波热情痴缠,为何卯综会想出结契灵露这损招找来杀身之祸,为的便是把三分责任栽在他身上,他本就处于兔族上位核心之中,稍加煽动便能借卯赢之口将自己带来兔族,甚至早料算到师父为护他性命必会与卯赢有所共识,断了妖族现世高手的可能,值将他引道兔祖的分神面前。
他的身份在师尊的遮蔽下,即便被扒皮拆骨,能看出他来历的都不足三人,也只有兔祖这等一界道基才会在粗浅的交锋中便看透。
然后兔族贪欲纵生,千方百计的将他留下来,又得提防师尊破开合欢宗的拖势赶来营救,只能与时间赛跑,冒险在师父赶来之前将他吸收炼化。
而这,便是一个拥有大乘实力的存在堪称千载难逢的破绽时刻。
“所以真正杀了卯综的人是你?”赵离弦继续道。
卯湘无奈的摇了摇头,似乎还有些抱歉:“我也知道那死法连累你和林琅也不体面,但我势单力孤,若要成事有时也免不了使些阴损法子。”
赵离弦无视他这般虚伪作态,只恼恨于这兔子环环相扣的毒计落在王凌波这个凡人身上。
他虽从来不信这人嘴里的一见倾心,却也没料到竟是为了在她身上设下这等暗手。
然而卯湘的成功布局还有两个关键,一个是他对自己的作战习惯了如指掌,这并非近几次现于人前的斗法便能预测的。
另一个便是,卯湘甚至比兔祖还要先一步清楚他的来历。
这才是一连串凶险闹剧中最大的问题。
两人短暂交流不过数息之功,而那藤蔓已经穿破兔祖的道体,一路无阻的扎进他的元婴。
然后化成根须一般扎根于此,竟是将他整个元婴,灵髓,道体血肉为养料,多余的在体外的藤蔓枯萎断裂,从兔祖的眉心开出一朵拇指盖大小的花苞。
那花苞看着似曾相识,有点想圣地中那颗包菜菜心,正随着养分的注入缓缓绽开。
兔祖本不屑一顾,一把就扯下了眉心的花苞,可那花苞才脱离,便迅速长出一枚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