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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的抬头看向自己面前的师父,未语眼泪已簌簌落下。
这些年或被自己强行压制,或是设法疏解的不甘,屈辱,绝望,落魄,此刻不必再考虑任何修心之悟,一瞬间全部宣泄出来。
叶华浓哭着哭着声音变大,凄厉如同濒死幼兽。
她声音被泣腔打得断断续续:“其,其实,我不想沉稳庄重的,我也不想被羞辱的时候唾面自干,换来一句有气度。”
“可我打不过别人了,我只能忍。”
“忍得好苦啊师父……”
不药真人给抹泪,谁能有她清楚自己爱徒的性子?
在灵根被毁前也是桀骜好战的,比之主峰那帮战场上的先锋营也不遑多让。
不药真人:“委屈你了,如今你灵根已修复,且因为借用上古雷劫,掺杂法则残丝,日后合体以下定是没有瓶颈。”
“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W?a?n?g?址?F?a?B?u?Y?e?ì????????ē?n????????????????o??
叶华浓猛的抬头:“这十几年欺负过我的,我全都记着账呢,一个都不曾漏过。”
她手里不知何时多了本书,王凌波好奇拿过来翻开,里面密密麻麻记着何人何时以何种方式羞辱于她,当时的她何种心情。
描述之生动,叫外人看了都忍不住心头火起,更不用说叶华浓本人。
她狞笑一声:“我这就挨个去算账,待我报仇雪恨念头通达之后,再回来闭关修炼。”
说完人就御剑飞走了,老远还能听到她狂笑:“哈哈哈,我叶华浓就是停在原地等你们十几年,你们这帮废物如今照样不是我对手。”
第149章
叶华浓跑得飞快, 不消一会儿外面广场就传来惊呼喧闹声,紧接着是伴随兵刃相交的破口大骂。
可见叶华浓那账本里的人数之多, 出门不到十步就撞上。
不药真人也不拦她,笑了笑冲赵离弦道了谢,又与他浅聊了些破境之事,便不再多留二人。
叶华浓灵根重生之事,放在修界不说前无古人,也实属寥寥无几,自然是震惊了整个剑宗。
加之她先前五洲大比的惊艳之举,如今重回修途,闹出来的阵势也是格外引人注目。
王凌波在饮羽峰都能隐约听到今日剑宗不同寻常的喧闹,上面的人正醉心于感悟昨日赵离弦带来的上古雷劫, 也懒得搭理小辈疯闹。
此时剑宗肃穆氛围为之一轻。
赵离弦这才有空问王凌波道:“昨日你为何急着要我突破?竟是一句话都不让多说, 甚至不惜拿小师妹的疑点发难。”
“是有什么不对吗?”
两人才从兔族死里逃生回来, 一环扣一环的阴谋, 一步接一步的陷阱,哪怕赵离弦再是惫懒的人, 那时也处于高度警醒状态。
因此对于王凌波的所作所为一眼便看出端倪,并笃定这在她那里不是随手一试的小事。
王凌波也不隐瞒, 直言道:“我从不吝以最大恶意揣度别人。”
“渊清真人与神君亲如父子,于我却并非可信之人。宋姑娘那微妙存疑的身份, 围绕在你周围这些同门的品性, 对你死亡的作壁上观, 还有不顾你意愿极力促成你和宋姑娘结契的原因。”
“一切的一切在我看来都疑点重重。神君也该明白,从妖族回来之后,你便不再只是剑宗大师兄了,大乘的修为足以让宗门一夜洗牌。”
“如此一来, 诸方的凝视与试探,凡落一丝到我身上,便能叫我万劫不复,更遑论宗主本人。”
“所以我不敢在神君破境之前,叫他人悉知妖族发生的事,凭此做下定论。”
赵离弦张了张嘴,对她的理由深以为然,她若非万般谨慎,又如何与凡人之躯游走于修界?
可疑心指向的是师父,就又是另一回事了。
他开口替渊清辩解道:“不是,师父定然不会害我。”
说完自己都觉得这话干巴,忙解释道:“小师妹与合欢宗的事我已禀明师父,他会详查的。”
“至于对我之死作壁上观,那是师父知我来历,事已至此总不能为我不顾阖宗上下。”
“不顾我意愿要我与小师妹也是有原因的。”
赵离弦越说见王凌波眉头越皱,显然是没有一条能说服她。
至于师弟妹们的品性,他当然知道下面那几个什么德性。
只是他不认为自己是什么品性高洁之人,也不认为他们能影响到自己,因此并不把这条当一回事。
心中正为自己的话而局促,就听王凌波开门见山的问:“什么原因?”
赵离弦不料她竟直接问,吃惊之余又有些开心。
好歹还记得师父的嘱咐,为难的摇头道:“事关重大,不能说。”
王凌波半点不强求:“既不能说,那我便只能时刻保持对宗主的揣测和警惕。”
“神君不必在意此事,你我都不是会被别人的判断所裹挟之人,即便如此,我与宗主之间未必不能相安无事。”
说着自嘲一笑:“是我托大了,我与宗主之别好比云泥,何来相安一说,相信他定不会将我一个凡人放在眼里。”
赵离弦哪里听得这话?他既不愿师父被怀疑,也不愿王凌波在合理判断出的险境里孤立无援。
于是心念传音问渊清真人:“师父,我能告诉凌波非得和小师妹结契的原因吗?”
“她为此心怀不安。”
渊清正打坐连接天道推演要事,听闻这话好险没气得吐血。
一声惊雷般的神识爆喝回给赵离弦:“滚!”
那边没再胡搅蛮缠,渊清好歹才平息下来。
只是脸上神色,若剑宗老一辈在此,便会惊觉竟是比面对魔界大举进攻还要凝重。
此时渊清面前浮空的是自己的本命法器之一——天道仪。
上可推演天机,下可洞悉百态,虽窥探天机代价甚大,不可频繁动用,但此时却是顾不得。
渊清试图用天道仪窥探一个凡女的命运,本就是牛刀杀鸡之举,但更令他难以置信的是,王凌波竟不在天道命运裹挟之内。
有此殊荣的,要么来历不凡,例如他的两个好徒弟,一个比肩天道,一个乃魔界根基。
要么修为突破大乘,不在芸芸众生刍狗之列。
而王凌波一介凡女。
渊清这才意识到事情远没他想的那么简单,也远比他想的还要糟糕。
在对方执意赵离弦先突破大乘时,便等于亮了张明牌。
她不得不走出暗处来保住自己一条命,一个已然掠走赵离弦心神的,叫他深信不疑的女子,洞悉了他计划的一角。
这已经叫人难安了,岂止还有更坏的可能。
或许这不在天道推演之内的女子,本就是抱着目的来的。
与所有人一开始设想的凡俗世家攀附趋炎不同,此女用一个显而易见的目的掩盖了真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