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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三界浩大,而谨持自身,好好为君,为人,谁料想,他?席氏皇族世代以此为念,最终竟被席献阴差阳错寻到此处……”
元真夫人看向底下那些怯懦地仰望她的凡人,道:“此地称赤戎,乃是九仪娘娘的故土。”
“九,九仪娘娘是谁啊?”
人群中,有人颤颤巍巍问道。
元真夫人见那么多张发懵的脸,便说道:“九仪娘娘是重铸天地之神,上?界天帝诸神共尊之,人间万民供奉之,六千年前?,九仪娘娘为凡女之时,名朝露,正?出生于此,其时,天衣人统治天地人三界,以至三界无处不是火海炼狱,九仪娘娘以凡人之身历尽艰辛对抗天衣人,最终重新铸造了崭新的三界,然?而天衣人火种难消,为了不让天衣人再为祸三界,九仪娘娘所有乡邻自愿举家搬离故土,之后,九仪娘娘将?残存的天衣人封印在赤戎长渊之下,又将?其法器镇在此地。”
“此地黑水黑山,正是因为长渊之下的天衣人火种未散,九仪娘娘才将?赤戎分割,不与三界相连,使其成为漂浮之境,防备天衣人出去作?乱,而你们之所以能够在找到这里来,并非是因为我?的这张图,而是……”
元真夫人说着,不由?看向那银发少?年,又道:“而是你们到来之前,长渊封印有所松动,其时,一场大战过后,有神殒于此,化为封印后,不断消散的神力冲击结界,而与外界有了片刻的连接,也是那时,你?们穿云破雾,进来此地,却再也出不去。”
“莫说是你?们。”
元真夫人叹道:“此地漂浮于三界之外,便是上?界,也难断其方位。”
“既然?方位难断,那……我?祖父又是如?何来的?”
霖娘在墨色的水球中,勉强听清云端上?的神女仙音,她双手撑在水壁,忍不住问道。
除了霖娘血肉消散时的那声祷祝为众人所闻之外,他?们再未听见过霖娘的任何声音,此时也看不见她的水鬼之身,更不见那颗巨大的水球。
然?而元真夫人却在云端将?霖娘看得清楚,她一挥手中那柄玉如?意,底下沾血的土地神像中,那金光文谍顿时飞入云端,落在她手中,她看过文谍中闪烁的字痕,一双悲悯的眸低垂:“赵悬磬于朔州五方山得道,成地仙,任土地,而人间世上?有人之处,便有土地,赵悬磬不是自己找来的,是此间众人指引他?来的,无论你?们知不知道他?,信不信任他?,拜不拜服他?,他?都因你?们而存在。”
人们不约而同朝檐下看去,那里只有林秋雁的尸体,孤零零的,土地神像在那一滩血色中仍然?神态悲悯。
“原来,这……才是神哪。”
有人红了眼?眶,喃喃道:“我?们信错了,也拜错了……什么山神哪,都是假的,都是假的……”
人群中,一时不知多少?哭声。
元真夫人轻轻摇头叹息一声,抬袖一挥,天边那些流转的魂光立即受到清气的牵引,祥和?地游向她身边。
连绵的祥云中,人们看到那些魂光化为一道道半透明的身影,人们看到一张张熟悉的脸,而那些脸上?,再没有痛苦,也没有狰狞。
他?们微笑着,看向地上?活生生的亲人,朋友,子女,父母,随后化为长烟缕缕,收入元真夫人的玉如?意中。
“赵霖娘。”
元真夫人看向那水球中的女子:“赵悬磬不负土地之职,你?父赵世义亦心怀仁德,而你?受妖邪所害沦为水鬼却仍秉持仁善,更不惜魂消魄散救乡邻于水火……你?赵家三代,代代仁心,可谓玉洁松贞,今日我?有心渡你?,你?可愿一心向道,长修此身?”
“多谢元真夫人,”霖娘俯身跪拜,又仰起头,“可霖娘别无他?求,只想我?爹我?娘他?们能够活着回?来我?身边……”
元真夫人轻抬手指,玉如?意中两缕轻烟浮出,不多时便幻化为一对相扶的夫妻,他?们被那种莹白的柔光浸润,神情平和?。
“爹,娘……”
霖娘双眼?很快被泪意充盈。
那对夫妻仿佛听见她哽咽的呼唤,他?们看着她,对她微笑。
很快,他?们化为轻烟,回?到玉如?意中。
“他?们更盼你?好。”
元真夫人说着,手指轻轻在襟前?一碰,身上?那件珍珠云肩立即脱落,坠下云端,破开水球,披在霖娘身上?。
没有了黑水河的水浸润身体,霖娘发觉自己竟然?不觉难受,她的身形也变得越来越明晰,她听见人们惊呼着,喊她的名字。 w?a?n?g?阯?F?a?布?Y?e?ⅰ????ǔ???e?n????〇???⑤?????o??
霖娘抬起头,只见云端流霞中,元真夫人朱唇含笑:“赵霖娘,你?爹娘一片仁慈之心,来生自有诸般福报,而你?祖父赵悬磬本为神仙,幸有残念存于这文谍中,我?将?他?残念送回?上?界,假以时日,或能再造神魂,今日我?将?这云肩赐你?,可保你?不受黑水河禁锢,但你?切记,从这里出去后,一定要去东海寻一件龙宫宝衣加身,再往后修行济世,得道之日,便是你?修得金身之时。”
霖娘俯身磕头:“多谢元真夫人,霖娘今日记下您的教诲,无论金身成或不成,霖娘立志修行济世,终生不敢忘您点化之恩。”
“孺子可教。”
元真夫人微微颔首,而此时霖娘数步开外,那席献畸形的尸体旁,满头白发的席正?忽然?抬起一掌,打向自己的天灵盖。
程净竹双指于虚空中一划,本来隐去形状的星宿阵显露它附着在席正?身上?的千丝万缕,程净竹抬臂一拽,席正?的手立即不受控地往后,然?而他?的身躯实在太?不牢固了,这么一拽,小臂直接掉在了地上?,露出一张枯皮底下层叠的菌丝。
“抱歉。”
程净竹淡淡道。
“……”席正?松垮的脸皮动了动。
“席正?,你?兄弟二人的所有事,我?的图已经悉数告知于我?,你?千辛万苦活到今日,又为何要一死了之?”
元真夫人道。
席正?先是将?哥哥的尸体看过,又看向自己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残躯,道:“我?哥贪心不足,笃信山海图便是他?不做亡国之君的天命,为此,他?害了很多人,而我?……而我?,也同样罪无可恕。”
他?抬起头来,神情凄哀:“我?哥哥害他?们性命,而我?吃他?们血肉……我?哥是怪物,我?也是,我?的罪孽无以相赎,唯有……一死。”
“不,席正?。”
元真夫人的声音自云端落来:“你?兄弟二人都误食了九头鸷的鸟蛋,但最终,只有你?兄长席献有异化之相,这正?说明你?与他?的不同,赵悬磬的文谍之中,亦说明你?是此地唯一一个诚心为他?建庙宇,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