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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掐着阿姮苍白又纤瘦的颈项,淡色的唇轻启:“你想?做什么?”

阿姮并不挣扎,反倒笑眼盈盈:“就像给你做荷包一样,我?忽然想?给你做漂亮衣裳了,可惜你变回来了,你身?形这样高大,我?一定做不好。”

难道她荷包就做得很好吗?

什么做不好,都不过是她一时?的兴趣,那点兴趣来得快去得也快,她从来都没?有什么耐心,做出?个荷包来也是因为?她心中有所图。

程净竹早知道她的这副秉性。

他不说话?,阿姮仍望着他,他胸前?那串水青色的宝珠轻轻晃动着,鬓边垂落下来的那缕银灰色的发带着卷曲的弧度,那是她这些天一直用手指勾着玩儿的缘故。

她又凝视着他身?上那颗小小的红色宝石。

那么像血,甚至令她有点口干舌燥,她忍不住抓住他的手,不顾他的钳制,想?要靠他更近:“你很生气吗?”

“小神仙,如果你很生气的话?,”

一片昏昧的阴影之中,阿姮对上他的目光:“你也可以将我?变成你的布娃娃,将我?日日带在你的身?边。”

第57章 乌桕子毒都没有他的这张嘴毒……

床边一窗之隔, 外面临街,尽是?风雪呼啸的声音,阿姮仰起脸,少?年襟前的水青宝珠轻轻擦过她颊边, 他依旧神情冷漠, 吝啬一言, 但?她的目光落在他的耳垂,竟然红得滴血,她心中血欲更甚, 不顾一切地凑上去, 唇齿就要咬上他的耳垂:“你为什么不说话?如果你那么对我, 我是?绝不会生气的……”

她阴冷的气息近在咫尺, 程净竹眼?帘轻抬,修长的指节一用力, 阿姮被?他掐着脖颈再度被?按倒在床上, 床沿轻薄的纱帐因此而轻轻飞拂。

槅门上有碎光顺着窗纱而入,投来一片昏暗的影, 床上更加阴暗, 程净竹冷眼?睨着她:“做我的傀儡, 你知道那是?什么滋味?不得自由, 你真的心甘情愿?”

阿姮却笑着仰起脸, 仍然不挣扎,纤细的脖颈在他掌中,竟有种引颈受戮的意味:“在你身边, 怎么会不得自由呢?小神仙,你要试试吗?”

她分毫不知退让,伸手便要触摸他的耳垂。

程净竹立即松开阿姮的脖颈, 攥住她手腕的刹那,将她整个人扔出去,阿姮的身影化为红雾,又转瞬凝聚在他身后。

阿姮靠在他后背,双手揽住他的肩,又顺着他的颈项往下,指尖触碰到他松散的衣襟里滚烫的皮肤,她的气息那样贴近他的耳边:“你身上这么烫,是?因为你的伤还没好吗?你们人类果真是?肉体凡胎,实在太脆弱了?……”

她的手被?金光震得又痛又麻,却始终不肯松开。

程净竹猛地攥住她的手。

阿姮觉得很痛,被?金光震得痛,被?他抓得也痛,但?是?她明显感觉到她手指之间?,他肩颈紧实的肌肉因为忽然的发力而变得那么坚硬。

他也许是?气的,呼吸都急促了?,猛然间?手上施力,阿姮被?他拽得落到他怀里一瞬,那种清冽的药香短暂萦绕她的鼻息,他很快又将她按在床上,他浓密的眼?睫垂下,那双浸满严寒雪意的眸子?锋利若刀:“想做我的傀儡?”

他的声音冷极:“你这张嘴惯会讨巧卖乖,若我真将你变做傀儡,我有一百种办法让你再也变不回?来。”

阿姮脸上的笑容一僵,她怀疑地皱起眉:“……你说真的?”

程净竹冷漠地凝视她。

她这张嘴总是?很轻易地说出很多好听?的话,但?她却从来不会为这些从她口里说出来的话负责。

这样的她,从来都不明白什么是?承诺。

槅门外灯笼摇晃的碎光缓缓划过她的脸颊,外面积玉小声背诵药王经的声音隐约传来,程净竹闭了?闭眼?睛,说:“你到底想做什么?”

阿姮果然再不提变成他的布娃娃的话了?,她本来就是?说着玩儿的,到了?此刻,她也不再逗他了?,她乖乖地躺在床上,笑盈盈地说:“我要修行才能提升我的力量,可修行是?要修功法的,霖娘得积玉指点,修了?你们药王殿的功法,但?那是?水系的,并不适合我,小神仙,我都把火种都给?你了?,你要不要教我更厉害的功法?”

她语气轻缓,好似旖旎耳语,仿佛她言辞之间?给?出去的并不是?什么火种,而是?她的心。

可她这样的妖邪是?没有心的。

她的亲昵,她的笑容,都是?假象。

程净竹松开她,坐直身体,一缕银灰色的长发垂落在他凌乱的衣襟边,那一粒鲜红的宝石与?他苍白的皮肤相互映衬:“药王殿修的是?清气为本源的功法,并不适合你。”

他惯常冷漠的口吻,阿姮却感觉到他似乎很是?生气,她眯起眼?睛:“究竟是?不适合我,还是?你根本就不想教我?”

“我若不想教你,绝不会找任何借口。”

程净竹垂下眼?睫:“我不像你,口蜜腹剑。”

阿姮这回?是?真没听?过这个词,口什么蜜的,又跟剑有什么关系?但?毫无疑问,这应该不是?什么好词,他这张嘴,又在骂她。

“小神仙,我真想让你尝尝乌桕子?的滋味。”

阿姮咬牙。

乌桕子?毒都没有他的这张嘴毒。

“正道以清气立身,邪道以浊气为本,而你本相虚无,清浊相依,只修清气或者只修浊气非但?不能使你有所成,反倒会伤你根本,准确地说,这世上没有任何一个真正适合你的功法。”

程净竹说道。

“没有?”

阿姮一怔,但?她盯着面前的少?年,他的确不像是?在欺骗她,她的眉心拢起来,有点茫然:“怎么会没有呢?”

“这世上的人类,还有妖邪,甚至鬼魅都有自己的修行之道,怎么偏偏我没有?”阿姮怎么也想不明白,“难道因为我从赤戎来?可……霖娘不也是?从那里出来的吗?”

“和你从哪里来并没有关系。”

“那和什么有关系?”

“这世上的所有功法都不是?凭空得来的,只不过是?前人为后人挣下来的荫蔽,是?因为他们,所以如今的修行之人才有诸般造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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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净竹看着她:“没有适合你的功法不要紧,当初九仪娘娘也什么都没有,她持万木春从一个凡女到成为天地之母,每一步,都是?她自己悟出来的,本源之力玄妙无穷,只要你观察入微,或可自成一道。”

“……你是?说,我也可以自己悟?”

阿姮撇嘴:“你也说了?九仪是?天地之母,我却是?个妖邪,我们又不同道。”

昏暗的灯影淡淡铺在床沿,程净竹垂眸,银灰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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