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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出汗了。
不过她现在身体还是很虚,动作大点都使不上力。
这时候她也不跟黎宵客气了,没让他出去,就站在浴室里给她挤毛巾。
黎宵生怕她着凉,水还很烫,他就这么挤着毛巾上的水,江柔展开擦脖子时,烫了一个哆嗦,嘴里还发出“嘶”的一声。
扭过头往他手上瞄去,他背着她微微弓起身子,双手撑在木盆边缘,能看到双手已经通红了。
他一声不吭。
听到声音,还说了句,“烫点好,王婶说不能着凉。”
他现在都快把王婶的话当做圣旨了。
江柔也不懂,只好乖乖用这毛巾擦着。
擦完将毛巾递给他,换了身宽松干净衣服。
刚才前面擦了,后背还没有,等黎宵挤好毛巾后,让他转过身来,“你帮我擦一下后背,我现在够不着。”
男人轻轻嗯了一声,掀开衣角,直接用滚烫的毛巾去擦她后背。
刚碰到皮肤,女人就着急道:“轻点轻点!”
太烫了。
身后男人轻笑一声,“好。”
想到她平时洗澡的水温,没想到她也怕烫。
江柔擦好身子后就直接出去了,剩下的都交给黎宵。
黎宵将浴室打扫干净就端着一盆换下来的衣服出去,捎上自己的衣服去外面水房洗。
江柔挪回床上坐着时,中间床上的女人就醒了,长长睡了一觉后的她脸色好了很多,不过相比较于其他人还是很难看。
她吃力从床上坐起来,一开口就让大女儿把儿子抱过来给她看。
大女儿去抱小儿子时,她嘴里还不停让人轻点,等小儿子到了她怀里后,立马掀开衣服看,见是男娃,又是哭又是笑的,然后就使唤着女儿去买饭打水。
还扭头问江柔白天情况,江柔就把白天情况说了,哪知她听到自己没有奶水那里,不仅不生气,还露出愧疚神色,“是妈没用,饿着你了。”
她倒不像老婆子那样凶巴巴,但也没好到哪里去,张口就埋怨,“都是前面几个丫头把我奶水喝完了,唉。”
说完还抹起了眼泪,“我可怜的儿子。”
听到她这么说,江柔瞬间不想说话了。
女人似乎想起来了什么,问她:“你生了男娃女娃?”
江柔:“女孩。”
“哦”
女人脸上闪过一丝喜悦,不过嘴上却是安慰道:“没什么,你还年轻,可以继续生,我也是生了四个才有这个的。”
江柔深深吸了口气,然后道:“我觉得女孩挺好的,我和她爸不看重这些,只要她健健康康就好。”
“而且女孩子也可以有出息,我隔壁婶子家就只有一个女儿,现在在外地上大学,是我们那里最有本事的孩子,说出去谁都羡慕。”
女人听了满脸不信,觉得她就是死要面子才这么说的。
倒是第一张床位上抱着孩子喂奶的女人,听了江柔这话,忍不住探头问了一句,“真的?”
江柔看她那样子,笑着点点头,“当然是真的,婶子明早还过来,不信你到时候问她,她女儿特别有出息,毕业后还准备把她爸妈也接到大城市去生活。”
相信王婶很愿意跟她说自己女儿上大学的事。
女人抿了抿唇,低头看怀里孩子时,眼里多了几分光彩。
只有中间床位上的产妇,撇了撇嘴,觉得她们是生不出儿子才这样安慰自己的。
女儿再有出息也是别人家的,还是儿子好。
黎宵很快就回来了,他也洗了个澡,顺便把两人衣服都洗了,病房里没有阳台,但窗户外面有几根专门晾衣服的铁杆,他把衣服用夹子夹稳才放出去晾。
晾完衣服又将孩子抱起来,让江柔换尿布,完了,又把尿布拿出去搓,顺便打盆热水回来给江柔泡脚。
忙个不停,看得其他两个病床上的产妇都有些羡慕。
黎宵倒是没什么感觉。
江柔有些感激这样能干的黎宵,要是换成其他两床产妇的丈夫,一个看不到人,一个冷血自私,那她恐怕要疯。
所以等黎宵给她端来洗脚水时,忍不住小声说:“晚上别出去打地铺了,床两个人挤挤也能睡得下。”
现在天有些凉了,黎宵从家里带来一床破毯子,哪怕他是个大男人,打地铺也有些受罪。
黎宵给她脱袜子的动作一顿,抬头看了她一眼,挑了挑眉,意味深长笑了下,“行啊。”
第21章
江柔皱眉:“你那什么眼神?”
黎宵挑眉笑,无辜看她,“我什么眼神?”
“你刚才那眼神不对。”
“那你说我刚才什么眼神?”
她怎么知道?她就是觉得他刚才的眼神怪怪的。
江柔白了他一眼,不想跟他说话了。
黎宵也不管,把江柔的脚放进盆里后,自己也坐到凳子上脱鞋袜,他的脚要大一些,一放到盆里就把江柔的脚挤到旁边去了,水位也从脚背上升到脚踝。
两人的脚紧紧贴着,皮肤触感明显,江柔觉得太亲密了,脸上有些不自然,故作抱怨道:“你把我洗脚水都弄臭了。”
黎宵听了也不生气,只是嗤了一声,“你脚也没多香,要不闻闻自个袜子?”
说着还把塞到他屁股下的袜子拿出来让她闻。
“……”
真是的,平时看着话不多,但说啥他都能给你怼回来。
江柔在他脚上重重踩了两下。
黎宵又笑,任由她撒气。
洗完脚后黎宵将水倒了,看到其他两床的人没有要起来洗漱的样子,直接问了一声,“灯关不关?”
中间床位的女人没说话,倒是第一张床上的女人说了句,“把灯关了吧,门先不用关。”
黎宵皱了皱眉,但还是只关了灯,门轻轻掩上了。
灯关了后,病房里陷入黑暗。
中间床位的女人让守在婴儿床边的女孩晚上警醒些,别睡着了。
江柔听不下去,没忍住插了一句,“没必要这样吧?你女儿瞧着也累的不轻。”
今天下午听那老婆子走时念叨,似乎他们村子离县城这边特别远,这女孩早上来过一次,中间又回家给弟弟做饭,来回跑了好几趟,谁吃得消?
哪知中间床上的女人听了这话,理直气壮回道:“你生了女儿当然不用担心了。”
把江柔气了个够呛。
以前听她妈说老一辈人重男轻女,但她没想到重男轻女成这样。
黎宵走了过来,直接说了句,“你跟这种人说个屁?”
觉得她是自己找气受,这种人心里只有儿子,他见的多了,小时候他还见过有人把刚出生的女婴扔进粪坑里淹死的。
这话他没有压低声音说,中间床位的女人也听见了,但因为是黎宵说的,她就不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