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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几个月了,怎么连这点规矩都不懂?”

被管事怒吼,小学徒畏缩着低下头,“我是心思急了些,还请管事恕罪。”

玉黎清接话道:“你糟蹋了那一缸染料,又耽误了我们出货的时间,造成的损失至少有五百两,你想怎么赔?”

提到要赔钱,小学徒的脸色立马变了,抬起头来问:“我只是好心办坏事,怎么还得赔钱啊?”

玉黎清板着一张脸。

“你是好心还是黑心只有你自己知道,说吧,你想怎么赔?是把家里的房子和地都卖了,还是把你自己和家人都卖身为奴?”

听她说完这些,学徒的眼神渐渐从畏缩变成了恐惧,“这……我不知道会有这么严重的后果,小姐饶命啊。”

玉黎清厉声质问:“你想好了吗?要怎么赔?”

学徒都快要哭出来了,“小人家中只有一间小屋,老父老母年纪也大了,干了一辈子苦力活,怎么能卖身为奴呢。”

看他一副可怜的模样,玉黎清更是恨铁不成钢,凶巴巴道:“知道自己爹娘不容易,你还背着他们出来干这种事,就没想过东窗事发的后果吗!”

“小人知道错了,求小姐放过小人吧。”学徒从杂物上支起身子,一下一下的弯腰求饶。

等他终于知道了事情的严重性,玉黎清稍微放缓语气。

“不是我不想放过你,只是你做的事是大错特错,如今咱们是私下解决,若是将你送上公堂,等府尹大人判下来,将你的名字往府衙前面那么一贴,不但你爹娘脸上无光,只怕以后也不会有人敢用你了。”

“这……”小学徒惊恐的看着众人,知秋能从他们眼中看到些许的怜悯,能求人搭救自己,他不想落到这步田地。

正在此时,玉黎清适时的说了一声:“除非……”

学徒立马把视线转回她身上,聚精会神的听着。

玉黎清稍微向他面前俯了下身子,思考道:“除非你是受人指使,不得已才办出这样的事来。”

听完他的话,小学徒皱着眉低下了头。

良久的挣扎之后,终于开口道:“是,是有人……”

“是谁?”

在玉黎清的追问之下,学徒说:“是晟公子,他说只要我想尽办法拖延小姐的新布料出货,事成之后会给我一笔银子。”

闻言,玉黎清心道:果然是他在搞鬼。

可面对染坊的管事又不能将她对玉晟的厌恶表现的太明显,佯装着惊叹道:“堂兄怎么会办这样的事呢?你有证据吗?”

“有!”小学徒把侧腰往前拱了拱。

账房先生上去从他腰间摸出来一包粉末状的东西,送到玉黎清手里。

学徒道:“这是,是先前晟公子身边的阿力拿给我的石灰粉,只要去卖石灰粉的一查问便知,晟公子身边的人肯定去买过。”

人证物证俱在,账房先生和管事都不自觉的撇过头去,先前还觉得玉晟是个会办事的,没想到他能办出这样的事来。

管事叹道:“都是一家人,晟公子竟然搞这些暗地里的手段,实在是愧对老爷的看重。”

玉黎清也说:“人心难测,我也没想到,堂兄会耍这样的阴招。”

管事忽然感觉很庆幸,今夜是让小姐来主持公道,才挖出了这样一桩大事。

他严肃道:“小姐放心,这染坊有我管着,绝对不会再出这样的问题。”

玉黎清转过头对他微微俯身,“那就劳烦管事了。”

随后,她吩咐若若去准备纸笔,在账房先生和管事的见证下,一起为学徒录口供,未免他以后改口。

长夜漫漫,同样一轮弯月下,在床榻上哭的眼睛发肿的少年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秋夜寒凉,少年蜷缩在床上,身上盖了厚厚的被子,却依旧觉得身体很冷,睡梦中一片混乱,仿佛在漆黑的深海中挣扎,强烈的失重感包围着他,怎么也逃不出去。

他好想见清清,可他怎么配见她……

先前不知她也保留着前世的记忆,只一心想着得到她,和她在一起永远不分开。

而现在,他越发混乱了。

明明不该骗她的,可是当真相揭露,所有的一切被摆到台面上,清清怎么肯留在他身边。

先前也听她说了,她希望他成为一个正人君子,而不是一个逆臣。

可自己是重生而来,带着前世的记忆也带着前世的罪孽,是他亲手犯下的恶掐住了他的脖颈,让他无法呼吸。

惊惧,患得患失,犹豫彷徨,本就沉重的心脏仿佛被重力揉搓着,扯的生痛,痛到流血,知道血液流干,再没有任何知觉,才终于跌进沉沉的梦里。

梦境中是前世最轻松美好的一段记忆。

新到府中的少女羞涩着站在他身边,他抬起头来,能隐约看到在烂漫阳光中的少女的笑颜。

“江丞相,这是我做的银耳莲子羹,您尝尝吧。”

“丞相,城北的花开了,我直到您没时间去看,特意采了一株,放进花瓶里养着,给您摆在书案上。”

她的声音如嘤嘤鸣叫的狐狸,稚嫩可爱,一遍一遍回荡在脑海中。

明亮的光芒褪去,眼前重归一片黑暗,他捂着手臂回到院子里,在漆黑的夜里,少女提着灯笼前来迎他,焦急道:“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晚?”

江昭元没有答她。

她小心翼翼的凑上来,看到了他胳膊上的伤口,担心问:“你受伤了?”

江昭元低着头能看到在灯笼的微光中,少女心疼的眼神,只得轻声说:“一点小伤,无碍。”

少女却咬着唇心疼不已,从怀里掏出帕子给他擦拭伤口,“还在流血呢,怎么会没事,你,你先去坐着,我去找药来。”

他就这么静静的坐在后厅上,看着她匆匆跑开又匆匆跑回来,坐到他身边小心翼翼的为他上药。

那是他第一次在她面前展露出不同于以往的模样,意外的是,清清什么都没问。

他只能主动道:“你不问我为什么会受伤?”

玉黎清小声道:“你可是丞相,做的事都关系到国家生计,自有你的道理,我不过一个小百姓,过问你的事是僭越了。”

那时,他才知道,清清对他是绝对的信任。

可因此,自己心里又蔓延起另一种情绪,不同于以往的冷漠,他忽然很想让清清主动来了解自己。

在那之前,他把自己封闭的太久,从来不奢求与人相交,也不认为有谁能将他看透。可在那一夜,他却很想,和她多说几句话,说一些,关于她或者关于自己的事。

所以他说:“你可以问我,如果你想知道,我会告诉你。”

少女小心翼翼的为他包扎着伤口,思索了半晌才敢开口,“那……能不能告诉我你喜欢吃什么?”

“怎么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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