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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浮现在眼前,令她几欲作呕。
而闻惟德此时侧过脸来,嘴唇一路从她的耳边擦到她的嘴角,好像下一秒就要亲到她了的说道。“和悠……你没有资格认清任何事情。如果我不想,你连母狗都没有资格当。”
如此近的距离之下。
和悠明明能清晰地透过那一层冕绦看清楚他的眼睛了。
可在这一刻,直面男人身上犹如神祈般的威压,她的眼前一片通红——什么都看不见。
她只感觉胸口里涌出无尽的恨意、暴怒、愤怒、屈辱……那些所有的负面情绪全部纠缠在一起,凸显着她的无能和绝望。这一年半里所有的侮辱犹如走马灯一样在她面前不断地闪现……无法停止。停下来。停下来。停下来……她的心里在嘶吼,在惨叫。无法停止。
做点什么,快做点什么……动啊,动啊!
和悠所有的理智、冷静、意识……被这些紊乱的东西,撕成了碎片。
啪——
一声格外清晰的脆响。
回过神来的时候。
和悠已经一巴掌扇在了闻惟德的脸上。
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用了多大的力气。
她此时身上没有项圈,某一瞬间的灵力是极为充沛的,最起码,脑子过热时一片空白之下抬起来的手用尽全力打出来的那一巴掌……
是足够的。
闻惟德被她一巴掌扇得歪过了头去,也松开了她——
她剧烈地喘息着,攥住自己颤抖的手腕,在这万物都好像停滞了一样的瞬间,强行撑起软得不像话的腿努力站了起来,朝后退了几步。
闻惟德缓慢地抬起拇指,沿着颊侧上被她那一巴掌下去,指甲划破的一条血印擦到嘴角,嘴角里渗出一点血丝,很少。
他缓缓地转过脸来,看向和悠。
这一刻,这个房间里的时间、空间、光线……一切的一切,都仿佛被人扼杀、卑微地连惨叫都发不出就全部寂灭死亡了。
她的眼前一黑,噗嗤一口吐出一大口血来,就直接地朝前跪了下去。
闻惟德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走到了她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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夸我。要俩珍珠。
Ch404、长翮(4500字剧情,含GUAN头产粮闻惟德OC立绘01版)
和悠抬起手背擦掉嘴角的血,扶着自己膝盖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换做任何一个人、妖物,哪怕是他的那些手下,无论是谁,此时也绝对会被面前的气息所慑地浑身瘫软、跪倒在他面前瑟瑟发抖连抬起脖颈的力气都绝对不会有一丝一毫。
她的身体,的确出于肉体本能地、来自于被绝对力量碾压的压制而颤抖痉挛。可她仰起脸来,毫无惧色地迎着他的视线,连躲都不躲。
闻惟德垂首盯着她,不发一言。他的额角和眼角,龙鳞微微的翕张,龙息已经凝出金色流水般的光影。
说实话,和悠此时已经看不太清他了,哪怕两人面对面,她眼前茫茫然一片雪花的噪点,那是眼球在压力之下充血的血点。她听见自己的牙齿碰撞在一起、骨头发出了咯吱咯吱的声音,内脏极限的挤压在一起。说起来很久以前,她可能再怎样极限想象,也不会想到有人能强悍至神话都难表达的地步。
他没有做任何事情、不声不言,只是此时因为怒火而引燃身体的威压——就快要碾碎了她。
闻惟德朝前伸出手,在触及她的脖颈那一瞬间,悬停下来。
——那双总哭着的眼睛,这会全然的无畏。眼白上的血丝、逐渐惨白下去的脸色、嘴角不住流出来的鲜血,还有已经摇摇欲坠的身子,像片叶子。
他的目光停在自己的手上,没戴手套。
一条条青筋沿着腕骨绷起,蔓至手背,好似其中流淌的并非是鲜血,而是喷张压抑的火山岩浆。
本来不是这样的。他本来,刚才摘掉了一只手套,是为了攥住她的手。
她的手烫伤了。
是啊,明明都会自愈的人,怎么能这么脆弱的。她……是脆弱的。
火海悬崖上破碎的蝴蝶、潮暗地牢里黯灭的光影。
她烫伤的手指。
和悠见到他手的动作,甚至扬起头来迎着他的掌下主动露出了自己的脖子……
她咳了两声缓缓闭上了眼睛,嘴角的笑容更深了一些,栩栩如生地、像一把刀。
久久。
和悠睁开了眼睛,惊愕地发现闻惟德竟然转过了身,径直离开了。
自那一耳光之后,他什么都没做、什么都没说。
……
当闻惟德离开之后,她便完全脱力了直接软在了地上,跪在地上抬起手背挡住了眼睛大口大口地吸气,死死地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哭出来。
为什么。为什么不直接杀了她!明明刚才那一瞬间那样恐怖的气息下,她甚至已经感觉自己已经死了。
……算了。
反正她本来就是要激怒他——
最开始,她要那杯烫水本来就是要泼他脸上直接开骂的。但她怎么也没想到闻惟德会摘下手套攥住她的手,她认为那是闻惟德又看穿了她的打算,故意给她示威罢了——于是她便作罢。
但是。现在。他是生气了吧?
那她的……目的,算是达到了吧?
和悠吸了口气,扶着膝盖站了起来,她还不能倒下……这只是刚刚开始。
……
男人在一片深夜的朔风之中,站直了身体,抬起手将散乱的长发撸到脑后,一身黑色的盔甲已经完全看不出原来的颜色,淅淅沥沥地挂着各种颜色的鲜血——那是妖物化出原形之后身体本来的血液。
他的脸上到是一点血都没有沾,他抬起额前的冕盔,垂目看着脚下各种妖物堆垛的尸山。黑金色的瞳孔里,丁点情绪的波动都没有。
他下意识地抬起手来,摘掉沾满鲜血的盔手扔在尸山之上。
看。连妖物都是脆弱的……更遑论是她。
『“苍主大人,求您了……留小的一命……小的愿给您当牛做马……饶了我。求求您了,我什么都能干,求您了,饶了我们……”』
连妖主在他面前,都会跪地乞怜。
那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就非要如此不可。
非要如此呢。
『“你又能怎样呢。”』
他在一片尸山血海里,抬掌按住了自己的眼睛仰起头来……
我又能怎样呢。
……
“怎么回事?”卫柯进来就问。
“苍主……消失了一天半,回来之后,全身是血。我们担心他是不是受伤了,常哥就决定自己进去请示看到底怎么了……”李楠说道。“不知道两个人说了什么,没多大会功夫。常哥被轰了出来,被苍主打伤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