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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惟德在祈云峥的眼睛里头看到了自己的样子。敌人的视线里，才是世间最亮最透的镜子。

把他那一时的狼狈照得透彻。』

闻惟德抬起头来，已经看不见月光了，过了子时了。

这一夜，原来过得这样慢的吗。

他给了她多少次机会？多少次呢？数不清也记不清了。

是开始叫她把书撕了，她百般理由借口，就是不肯，不情愿。

她那样可怜诚恳的求他，看她那样喜欢那书——罢了。行，他退一步。不撕不撕吧。

那……把那一页充满了恶意的赠言撕了吧，她不情不愿地撕了。

撕了，还又止不住地哭，抬起脸来都藏不住的难过和怨恨。

他给了她二十息的时间。

只想听一个简单的“不”字儿。

行，他再退一步——

她就是不想说，就是倔，就是犟。摇摇头，能行吗？

没有。

她什么都没做。

什么都不做，就要跟他对着干，把书干脆烧了，扭头就要走，就要离开他，头也不回的跟他犟。

左右不过一本书、一枚玉佩、一些一起写过的字，一起握住的手、情不自禁的吻……

——退一步，一步，又一步。

退到后面，她就一句，“我厌倦了你。”

退到他还在克制,退到无路可退了。——“我宁愿此时操我的……是他，而不是你。”』

闻惟德感觉到自己的手动了动，拿出了一样东西扔在了她的枕头旁边。她果然开心极了，一把将那章子攥在手里，如获至宝地捏在手心里，痛哭流涕地攥着碰起来。

给她吧。

花了那么多功夫寻来的，本来就是要送给她的。

这东西，本来也就不是用来威胁她，要挟她的。

闻惟德低头看着她，也听不见自己到底有没有说出声音来。

“严佳是毓江的一个妓院老鸨，私底下一直干着买卖抑制剂的非法买卖，你就是她其中之一的顾客。找它买卖抑制剂的浊人，绝大多数都是不想任人买卖，都是为了隐藏自己的浊人身份。买卖抑制剂是凌迟的死罪，为了确保自己的安全，她不只收钱，还要求顾客们抵押自己最重要最值钱的东西给她，等到这些浊人嫁去了主夫家，有了靠山不需要自己来买卖抑制剂了，就花一大笔钱来赎回。虽然她和你关系不错，但生意毕竟是生意，你也不得不抵押了这半枚章子。前些日子，我手下抓到了她……”

他感觉自己应该说了，但听不清。

他看着和悠把那半枚章子捏得死紧，一脸怨恨、愤怒地看着他——哪怕是发情的情欲，都遮不住那些情绪。

闻惟德在妖化前，最后听见自己说了一声。

“生辰快乐。和悠。”

这本来，应该是一份礼物。

这本来，也想来应该不是他此时这样场景下，说出的一句生日祝福吧。

但没办法，退无可退，退至绝境，他退一万步，她也没朝前走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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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00字珍珠加更。

这一章写的心情复杂。

叹气。

哎。

要俩珍珠><明天继续肥肥加更><

Ch516、空空如也（一更）

金阙赤白，阴晴同川。旷殿空庭，银梁白栋。玄云合翳，月星不见。

这是一座存在了旷古千万年的古老宫殿……时潮大浪，历史更替，关于它的蜚语迭代了千万种，世人口中，它有许多个名字，有许多称呼。

但对于居于其中之人而言，大概只是一座屋房，一座空空如也的房子。

每个人大概都听过这样的寓言，想填满一座空空的房子，要用什么。有人妄图用千千万万的金银财宝，有人铸就至高无上的王座让盈千累万的人臣服脚下，有人想过美誉天下召世上无穷尽的信徒来朝拜……

但无用。

有人说，标准答案，当是一道光，要撕裂穹极的一道光，破永夜而出、黎明的第一道朝旭，能填满这里。

可后来也所证并非如此，光也有不及之处。

这里太空了。

尘霄云外，空空洞洞，空无一物，虚无飘渺。闻名不可到，处所非人寰，空到光会黯灭，声会阒然，时间寂止——什么都毫无回应。

今夜，这里，这个空空如也的“房子”里头，依旧空旷。

但呻吟、喘息、浪叫、肉体交媾的激烈碰撞声，在死寂阒然的“房子”里回荡，不绝于耳，不论房子里的哪一处都能听见的。馥馥的信息素味道纠缠在一起，被情欲的高温蒸发成看不见的雾气缭绕，充斥这整个空旷的房子里每一个角落。

好像房子里哪都有他们交媾的痕迹，哪里都留下了他们的情欲。

空空如也的房子是否能被填满了呢？

他不知道。

此时的男人——他什么都不知道。

已经呈现明显妖化特征的男人，额前生着凝实的两只龙角，粲然的光华颗粒从金色渐渐泯黑成深渊般的黑。角上垂坠着一些光点形成的颗粒，像挂在上面的宝石首饰。金黑渐变的鳞从角的根部朝下延伸至眼角，冕绦早就被男人一把扯断扔在了地上，名贵的法器被主人弃如敝履看，在地面上浮现出虚弱的、一明一灭的光。

冕绦好像是一面被摧毁的面具，失去了它，他已经彻底不是面具上画出来给别人看的那个人了。

闻惟德抱着和悠跪在床上，她小巧的身体被他粗壮的手臂勒在怀里，她的双腿被迫勒环住他的腰，被掐着后颈挂在身上而无法逃离。她白润的身子近乎被男人的怀抱完全遮挡，只能看见许多白润的奶脂从他的手臂下面被挤出来，骑跨在男人两根恐怖的鸡巴上不断地上下颠飞。

他已脱了半赤，身上的鳞片黑夜里头熠熠生辉，身上那些狰狞的伤痕在夜色里更是触目惊心到令人心悸，那些光交汇在一起，与甩出来的汁液横飞的汗水、淫水一起在夜色里化成一片光晕，萦绕在两个人的四周，然后被激烈的动作而打碎。身后粗壮的一条龙尾，垂在身后，尾巴稍垂在了床边，在激烈的交媾中不断地甩打，仔细分辨可以看到与宫殿为一体的宫床，本都有阵法加持的地面……都已沿着这床的裂痕而龟裂开来——

空气里时不时浮现出阵法加持的纂纹，在男人不似人声的低吼声里头，瞬间就被碾碎成了齑粉一样的光点，消弭不见。

殿内的阵法已经失控地摇摇欲坠——

但无人在意。

闻惟德一掌掐着和悠的后颈，望着她的眼睛……可怜的浊人，在他妖化的那瞬间，就已经被他爆发的信息素彻底摧毁了所有的理智和冷静，沦落成了情欲最为忠实的奴隶。

她仰着下颌高声浪叫，一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