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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世界听,好用来换取对方的芳心了。
“谢谢你告诉了我这个消息。”苏韵笑着和赵励仲说了一句,然后就拿起了桌上的电话听筒:“喂,丹尼仔吗?”
“哦,是这样的——因为大梅细梅她们今晚要做除夕夜的节目,所以我今晚会在九龙塘那边的家吃晚饭,你今晚的节目录好了没有?”
“已经录好啦?那你有没有时间过来一起吃年夜饭呢?”
“好,到时见。”
眼看着苏韵用特别温柔的声音挂了电话,不知道为什么,赵励仲忽然感觉到一阵莫名的寒意。
等苏韵告别了赵励仲,开车回到家里的时候,一开门,却是看到了前来拜(蹭)访(饭)的庄隆。
看到苏韵回来,庄隆立刻和笑呵呵的苏阿婆说了一句,随后就十分熟悉地上楼帮苏阿婆拿东西去了。
苏韵心里冷笑一声,随后又回头开门,把一脸疲态的陈柏杨带了进来。
“你最近很忙吗?看你精神不是很好啊……”苏韵无比关切地问。
“是有点忙,接了些工作做宣传,不过没什么的,主要是因为之前顾着玩都没有做多少工作,所以就拖到现在补锅了。”仗着自己之前在圈里那“恶名昭彰”的拖延症和偷懒态度,陈柏杨有些心虚地解释道。
呵呵,若不是让赵励仲调出他这段时间的工作表一一看过,她都差点被这看似很完美的谎话给骗到了。
眼看他还在装无事人,苏韵的声音就更加的尽显温柔和关切:“之前强生研发部那边给我寄了一些新产品套装,里面就有几款效果不错的护肤品,跟我上去我房间,我给你弄点。”
说着话的同时,苏韵还伸手去牵了他的手,感受了一下那和以往完全不同的细微粗粝感。
忙得都顾不上保养他这双弹琴谱曲的手了,这对于出了名特别姿整的陈柏杨来说,还真的是很有问题。
苏韵心里如是想着,却是没有注意他那微微泛起了红的耳朵。
两人牵着手走上楼梯,却正好就在转角处,遇到了拿着一叠空白红包下楼的庄隆。
看着这对无论是相貌还是年龄都十分相衬的年轻人那紧紧相牵的手,正想要打个礼貌性招呼的庄隆,当即就收敛了笑容。
第264章 心意
只要自己不觉得尴尬, 那么觉得尴尬的就只会是别人。
于是现在一心想着要和陈柏杨好好“算账”的苏韵,便很是淡定地点了一下头,算是打了个招呼,随后就牵着陈柏杨继续往上走。
时间已是黄昏尽头, 楼梯转角处又还没有开灯, 一时间, 背对着楼梯小窗的庄隆便完全被阴影所笼罩住,神色晦暗不明。
从前来苏韵家里时,也不是没有过和那些年纪比他小的孩子们“争风吃醋”的时候,但那时两人之间的关系就是清清白白的好朋友,所以那些争风吃醋就总是带着几分闲得无聊的玩笑意味, 无谓结果是输是赢。
可惜, 曾经的云淡风轻随心所欲,似乎都因为那一个意外的亲密接触,而将一切尽数化作了剪不断理还乱的一团乱麻。
尽管他才在不久前和她说过, 就是应该和同龄的年轻人多接触交流, 而不是将目光放在他这个年龄差距颇大的老友身上……可是为什么,真的看到了她和同龄的年轻人有所接触的时候,心里却是没有如预想一般的轻松?
明明那时看她和基努说笑, 心里也是没有多大的抵触的……
毕竟是经历过不少事、从底层爬摸打滚一步步走上来的人,庄隆倒也不是某些年轻人那种不愿面对就强行自欺欺人的模样了, 因此他在思考了一会儿之后,很快就得出了结论。
他之所以会感觉到难受的原因, 是因为他明白基努和苏韵之间是普通朋友的关系, 所以就完全不觉得会有“威胁”。
是的, 威胁——他知道这两人没有和对方更进一步的想法, 因此就不介意苏韵和基努这个“同龄的年轻人”接触。
但陈柏杨, 却不是这样。
这个年轻人一直都对苏韵很有感情,哪怕他自己觉得把心思掩藏得不错,但其实那些对苏韵的过分关注和偏爱已经是表现得众所周知……说不定,苏韵也是早就看出来了。
然而苏韵并没有对其表示出什么意思,俨然就是一副揣着明白装糊涂的得过且过样子,也不知道是真的天性使然,还是只是年轻所致。
话又说回来——她现在对他,何尝又不是如此?
她虽然自小只有一个外婆和两个契姐妹,但个性开朗活泼又敢于拼搏,所以在成长的途中,始终都不缺同行一程以及陪伴至今的亲友。
而他却是从小被遗弃、有所认知的时候就已经明白自己一直都是个没有家也没有家人的人,甚至就连名字的“Lone”都是代表着孤独的含义;在外面也是因为肤色和种族的隔阂,没有多少真正可以交心的朋友。
可以说,他徒然比她多活十二年,但却丝毫不如比他小十二年的她,活得那么的自由肆意精彩不断。
这种生理与心理上的不对等,便造就了两人在相处之时,表面上是他在引导她、而实际上却是她反过来牵扯他的事实。
因此就连那个意外的夜晚里,首先作出行动的,都是她作为主导和主动的那一方。
而自己则是因为心里的重重顾忌和个性驱使,成为了被动和被迫接受的那一个。
就如同宠物和主人的天然差距,苏韵除了他,还拥有着许许多多;而他一旦妥协了内心的渴望而沉沦下去,就只能变成仰望唯一的可怜宠物,苦苦等待着总是定不下心来的那个人的垂怜。
而他在很小的时候,就已经被抛弃过一次又一次了:从出生时的亲生父母,到后来幼年时嫌弃他容貌与本地人有异的养母。
他们给了他生存下去的希望,也给了他痛苦终身的根源。
在这个世间,把自己全数交付给另一个人的做法,是最最冒险的做法:一旦对方心念有变,等待他的将会是万丈深渊。
一想到这样,他就宁愿用各种理由隔开两人的距离,宁愿当作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保持现状……就好。
心事重重地走下楼把手里的一叠空白红包放到茶几上,正犹豫下一步到底是该上楼还是该留在一楼客厅的庄隆,忽然就被苏阿婆拉住了:“你有没有时间?帮阿婆装一下这些利是封里面的钱?”
广府地区惯例是每逢新春就要准备一大堆红包,除了给自家和亲戚晚辈的大份红包,还有就是给老板派给手底下员工的人情利是——当然,就算是大份红包,也是没有某些红包高昂地区的可怕,一般都不会让人伤筋动骨。
而给员工的人情利是,那就更是意思意思为主了,里面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