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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
但是她看着他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名客人。
这么说或许有些奇怪,但是她低头看弟弟,温言细语喂他吃饭,她笑着看五条悟,和他商议明早吃什么的时候,那样的眼神几乎可以把人溺死在里面。
因为她泾渭分明的清晰目光,夏油杰很快就从她的语气中清醒过来:“很好吃,感谢款待,辛苦了。”
他说的是实话,这是他最近几年用餐体验最愉快的一次。
气氛很好,即使他是个不太熟悉的人,也并没有感到尴尬。
食物的味道也很好,唯一的一点遗憾就是,或许是为了照顾孩子们和五条悟的口味,大部分的菜对他而言都偏甜了。
但他才不会自讨没趣地说出来。
“不够甜。”
他不说,旁边的白毛生物自然地接过了麦序,开始叭叭:“怜明明知道的吧,老子也不是说连饭都要加糖啦,但是该甜的东西就要足够甜啊?”
这种话是该这个时候说的吗?
有时候夏油杰真的不懂五条悟的构造,总归不太像是正常的人类。
“那么大人也该有大人的样子吧?”
江户川乱步单手撑着下巴看过来:“说你啊,一直叽叽喳喳真的很烦诶,乱步的话被你打断了好几次,虽然姐姐说你们是客人,要让着你们,但果然还是超不爽啊。”
以自我为中心的五条悟,遇见了同样以自我为中心的江户川乱步,两个人的战斗一触即发。
太宰治扯了扯鹿野怜的袖子:“还要。”
鹿野怜低头看他,笑了笑,没理会唇枪舌剑的两个人,专心拿起勺子喂弟弟吃饭。
“你这小鬼!”
吵着吵着,两个人的话题渐渐偏离,五条悟略微掀起墨镜看他,气得脸颊都鼓起来了:“想挨揍吗?”
“请你尽管用力下手!”
江户川乱步眯着眼睛,晃了晃小腿:“把乱步的腿脚打断,刚好可以不用去上学了!”
说着,他喝了口果汁:“就算是咒术师也要遵守法律吧,故意伤害罪要判几年?等你揍完我就知道了!”
“老子一发「苍」下去,就算是法医也找不到我动手的证据。”
“不需要法医,有姐姐看着就够了,你尽管对我使出你的招式,姐姐会给你判无期徒刑的!”
“哈?你在开玩笑吗?就算老子把你杀了,怜也只会宣判老子无罪。”
视线移到话题的中心,她像是根本就没有听他们说话,一边把勺子递到弟弟嘴边,一边看过来,弯着眼睛,在笑:“冰箱里有芒果慕斯,现在冻得刚刚好,要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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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两个弟弟回家的车上,鹿野怜接到了来自京都的电话。
电话那边是禅院家的嫡子,禅院直哉,他虽然没有继承到祖传术式,但是遗传了其父亲强力的新派术式,是板上钉钉的下一代家主。
禅院直哉正在闭关训练,出来的时候,收到的除了鹿野怜送来的伴手礼,还有她前往东京念书的消息。
“东京有这么好吗?”
少年的声音张扬,因为术式的原因,他的耐心不足,语速也快:“你也是,甚尔君也是,长大以后都去了东京,那里到底哪里好了?我真是想不通。”
“或许看过外面的风景以后。”
鹿野怜拍着怀里弟弟的背,轻轻说道:“怜还是更喜欢京都。”
“那是自然。”
那边的少年哼了一声,倨傲道:“那种庶民扎堆的地方——啧,既然加茂帮你搞定了老头们,那我就把炳派过去吧。”
“不会有麻烦吗?”
“麻烦?”禅院直哉冷哼一声,“麻烦当然有了,不过你们女人不就是这样吗?天生就会给人带来麻烦。”
说完,他又扬起声调:“总不能那两个家伙在庇护你,我就干看着吧,禅院又不比他们差。”
“如果是因为这样的话。”鹿野怜看向窗外,“甚尔大人不是在东京吗?”
“他已经脱离禅院家了。”说到禅院甚尔,大少爷的语气里多了几分崇拜,“不过你去找他也不错,甚尔君这么强,你在东京就不必担心了。”
“多谢大人准许。”
“喂,只许你待五年,毕业以后老老实实回来,女人就该一辈子待在家里,出去抛头露面太丢人……”
太宰治抬起手,按下挂断键,冷着脸看她:“你的身边全是这种垃圾吗?”
她笑了笑,看了一眼禅院直哉又打过来的电话,把手机塞进弟弟手里。
太宰治抿唇,把手机关机扔到一旁,钻进她怀里:“我害怕。”
鹿野怜低头看他:“怕什么?”
“今天那个人,白色头发的人,他真的会把我们杀掉吗?”
江户川乱步面色古怪地看了太宰治一眼。
那个人很明显不会动手啊,太宰弟弟在干嘛?
不等鹿野怜说话,太宰治就抬起头,理直气壮地看着她:“他吓到我了,晚上哄我睡。”
第9章
老旧的墙纸被蛛网占领,破裂的地板上满是酒瓶,不大的沙发、昏暗的窗,明媚的朝阳透进来,通通化作暮气,勾勒出晦涩的影。
这就是禅院甚尔——拥有世界上最强悍肉.体之人的家。
“你来了啊。”
禅院甚尔斜斜倚着沙发,宽大的沙发在他壮硕的体格面前显得十分狭小,却又像是兽王的王座。
他黑发凌乱,姿态懒散,暗色的碧眸却锋利如兵器,状似随意地瞥了门外一眼,那些御三家出品的精锐护卫就齐齐屏住了呼吸。
“嗤。”
瞧见他们的反应,禅院甚尔扯起一个不屑的笑,单手撑着下巴看鹿野怜:“想不想关门?”
鹿野怜朝他笑了一下。
匕首扔过来,精准地投入她身后的门把手,急促的风声过后,门关闭,像是隔出了两个世界。
男人依旧是懒散的模样,刚刚那种程度对他而言连杂耍都算不上:“直入正题吧,来找我做什么?”
鹿野怜低头避开地上的酒瓶往那边走,禅院甚尔皱起眉头:“喂,我现在可没那份耐心等你。”
“这样吗?”少女停在半路看他,“只是之前习惯了和大人说悄悄话,所以怜想靠得近一些。”
“过去的事没必要说。”
禅院甚尔单手撑起下巴,神色恹恹:“不接杀你的单子,这就是对你以前那些小恩小惠最大限度的报答。”
“我明白了。”
她在他身旁坐下,垂眸的样子温顺乖巧,像是从前那样问他:“可以让怜在大人身边休息一会吗?”
禅院甚尔没说话,于是她闭上眼睛,呼吸很快变得平稳。
被她倚靠的沙发已经蜕皮,袒露着粗糙的内里,很快就把她的脸颊磨红。
一只手把她的脑袋扶起来,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