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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懂,就听娘娘说:“他在告诫本宫,不要对昭贵嫔这胎下手。”
暮秋呼吸一滞,她惊慌地左顾右盼,待确认四下无人时,她才压低声,有些勉强地扯动唇角:
“娘娘是否想岔了,您从未对皇嗣动过手脚,皇上怎么可能忽然警告您?!”
殿内气氛有些凝固,皇后脸上仍挂着笑,但笑意却不达眼底,她漫不经心地拆下护甲,轻飘飘地道:
“人和人,怎么可能相同呢?”
“想必,皇上回去后,也反应过来,昨日给昭贵嫔升位,有些过于冲动,怕本宫失了平常心,才会特意有这么一遭。”
暮秋听得糊涂,她眼神复杂地看了眼娘娘,只在想,当真是这样吗?
若皇上都觉得自己冲动了,还如此来警告娘娘,岂不是更给昭贵嫔拉仇恨?
皇后忽然动了动,暮秋忙忙去扶她,她们走了几步,待快到殿门口,才停了下来,打眼一瞧,就可以看清宫中人的动作,暮秋听见娘娘说:
“你瞧,这一宫中伺候的人有多少,来来往往间,谁能注意到每个人的举动?”
皇后话落时,刚好不远处有个小太监没注意脚下,摔了个底朝天,皇后轻笑一声:
“不知何时一个疏忽,就成这样了。”
暮秋听得心慌,不由得低唤了声:“娘娘?”
皇后觑了她一眼,颇有些好笑:
“这么紧张作甚,她刚有孕,本宫会对她做什么?”
“这满后宫的皇嗣都得称本宫一声母后,她腹中这一胎也不例外,本宫以前都不曾对皇嗣出手,如今皇上都特意派刘安来一趟了,难道本宫还会明知故犯?”
暮秋呐声不敢回答。
皇后脸色倏然冷了下来,毫无预兆地,让暮秋一惊,只听皇后凉凉地说:
“瞧,连你都不信本宫,皇上又怎么可能信?”
暮秋额头冷汗都溢了出来,砰一声跪了下来,皇后似乎没有听见一样,她只漠然地看着不远处那个小太监爬起来,龇牙咧嘴地继续当值,才收回视线,平静道:
“起来吧。”
暮秋擦着额头的冷汗起身,刚欲扶起娘娘,皇后就摆了手,自己转身回了内殿,撂下一句:
“本宫看得清前方的路。”
所以,不论旁人如何想,甚至旁人如何做,都左右不了她的想法,她必然会在这条路上稳稳当当地走下去,谁都阻拦不住她。
皇后眼中闪过一抹讽笑,也不知在嘲笑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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翊安宫,雅络刚和小宫女吩咐了事,接过小宫女手中的托盘,道:
“我来就好。”
她端着托盘进了内殿,果然,见到娘娘在铜镜前失神,雅络低叹了声,掀起二重帘时,刻意发出了些动静,待娘娘察觉回神时,才若无其事地走进去:
“娘娘,御膳房新做的鲜奶水果,特意呈上来孝敬娘娘,娘娘不如尝尝?”
鲜奶淋在水果上,刻意被冰镇过,只简单说其中种类繁多的水果,就不是寻常人家吃得起的。
淑妃只瞥了眼,提不起一分兴趣地收回视线:“你用了吧。”
雅络一噎,半晌,才堪堪说:
“娘娘,您还是用些吧,今日您什么都未吃,哪里能行?”
殿内静了一瞬,雅络才听见淑妃的轻喃声:“御膳房应该不会给昭贵嫔送去吧。”
雅络一懵,不知娘娘为何有此一言。
淑妃扯唇,轻嗤了声:
“那人精细,这鲜奶不论再如何加工调制,都存了些腥味,她如今有孕,怎么可能受得了。”
雅络噤声半晌,终究到底,还是昭贵嫔有孕惹出的祸端。
雅络很久才堪声打破殿内凝固的气氛:“娘娘,奴婢不懂,昭贵嫔有孕便有孕了,往日后宫中也并非没有怀孕的妃嫔,为何您独独对昭贵嫔如此在意?”
半晌,淑妃才闭眸说了句:
“不一样。”
雅络心急如焚,她就是不解,究竟哪里不一样了?!
论恩宠,昭贵嫔再如何得意,都比不过自家娘娘,再说了,皇上是什么人,娘娘还不清楚吗?
这般大张旗鼓地赏赐昭贵嫔,必然有皇上的用意在,娘娘究竟在介意什么?
淑妃低低地说:“哪怕当初陈嫔有孕,皇上都未曾将赵嬷嬷派去,如今昭贵嫔才查出消息,皇上就各种兴师动众,生怕旁人看不出他在意昭贵嫔。”
雅络脱口:
“可正是如此,娘娘才更不用在意她啊!”
淑妃知晓她在想什么,须臾,刚想说什么,殿外传来动静,雅络出去了一躺,回来就道:
“刚刚皇上派刘公公去了一趟坤宁宫。”
她将刘安说的话,一五一十地说给娘娘听。
淑妃听罢,原先要说的话皆数堵在了喉间,她不禁怀疑自己的想法,若皇上真的在意昭贵嫔,怎么舍得将昭贵嫔推出来?
难道真的是她想错了?
第69章
顾晗尚不知皇上做了什么,只听了慈宁宫的消息,她就几不可察地松了口气。
太和殿一事,细论起来,该是周美人冲撞杨嫔,可是太后却让杨嫔和陈嫔一同抄写佛经,已经隐晦地给了她想要的答案。
宫中暗潮汹涌,而长春轩的大门紧闭。
赵嬷嬷和太医院请了药膳,每日细细琢磨着给顾晗加餐,顾晗任由她去,殿内玖念正在拨弄着熏香,顾晗趴伏在软榻上,膳后她犯困得厉害。
殿内散着清而淡的香气,让顾晗醒了醒,她忽地抬眸看了眼香炉,打断了玖念的动作:
“将香炉收起来吧。”
玖念不解回头:“这是为何?”
顾晗和她对视一眼,玖念就不再问了,将里面扑灭,吩咐宫中麻利地将香炉收起,殿内开窗通了风,顾晗才重新耷拉眸眼,昏昏欲睡。
其实似宁神香之类,皆有安神的作用,但以己度人,熏香这些东西上太容易做手脚,顾晗不希望自己在这些细节有疏忽大意。
长春轩中的小动作,无人知晓,但长春轩外,早就有些人心浮动。
余才人这几日请安时,都颇冷着几分脸,有人不耐她这副模样,请安散后,不由得嘲讽:
“果然人和人就不得相比,一旦有了比较,这差距也就跟着体现出来了。”
若顾晗在这里,一听声音,就能认出这人,正是袁才人,那日皇后的惩罚对她来说不痛不痒的,只是袁才人难免对害她受了罚的余才人生了暗恨。
余才人冷冷觑了她一眼,根本不作搭理她,转身就离开。
袁才人挑眉,有些惊讶她今日这么沉得住气,撇了撇嘴,觉得无聊,小声嘀咕:
“这么轻易就走了,真不像她的为人。”
陈嫔路过她时,将这话听见耳中,眼神稍闪,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