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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是有点不好意思,眼睛一下一下地看她,语气欲拒还迎,“我还是个病人……”

谭柚看他,司牧眼睛盛着光亮,轻声道:“所以你待会儿要轻点。”

谭柚,“……”

他都在想什么?

若不是不合适,谭柚都想拿戒尺打他屁股,就没见过这么死不悔改嬉皮笑脸的病人跟学生。

司牧茫然,不是他想的那样吗?大战三百回合出出汗,话本里都是这样写的。

“殿下若是期待,臣也不是不行。”

谭柚偏头亲司牧的唇,细细碎碎的吻落在他嘴角处。

司牧身体跟冰一般慢慢化开,软成一摊水,只剩下一处冰棱还是硬的。

他哼哼唧唧,偏头想对上谭柚的唇,可每一次谭柚都是蜻蜓点水般蹭一下,然后移开。

“阿柚。”司牧扭动起来。

她不是说她行吗,怎么只有开头,丝毫不打算往下进行,像是故意吊着他。

司牧正要哼唧表达不满,就听见谭柚低低的声音道:“沈御医在呢。”

她余光扫向屏风那里,示意司牧沈御医在那边。

司牧,“?!”

司牧眼睛睁圆,原本甜腻的声音就这么卡在喉咙里。

刚才只是怀疑,现在司牧可以笃定,谭柚就是故意的。

她从来不习惯在人前亲热,哪怕隔着个屏风,也会端正守礼规规矩矩,不会因为沈御医看不见,就将他压在床上亲吻。

现在这样,无疑是谭柚还气着,又拿他没别的办法,才这么磨他。

司牧轻哼一声,把唇抿上。

见他抿紧薄唇,偏头将脸偏向别处,一副不愿意被她“轻薄”的模样,谭柚眼里这才露出些许笑意。

她亲他耳根,吻他耳垂,温柔的吻像是惩罚,勾起司牧身上的热意,但又让他得不到纾解。

司牧像只贪吃的鱼,明知道那是饵,可最多忍上两个瞬息,又没出息地摆尾巴蹭过来,试图张嘴咬钩子。

他鼻尖急出一层轻薄的汗,脸上也带了些血色绯红,看着总算精神很多。

司牧蒙着水雾的漂亮眼睛巴巴看着谭柚,原本眼尾应有的锐利感,如今都被红色晕染开,带着丝妖冶。

谭柚是故意的,但司牧丝毫没想到他妻主,会用这么温柔又磨人的法子收拾他。

每每司牧要说话,谭柚不疾不徐的声音,总会低低轻轻的在他耳边提醒他,“殿下要注意自己的形象。”

“阿柚我错了。”司牧求饶,手腕在她掌心的禁锢下扭动挣扎。

太磨人了。

谁能忍受最爱的人,在这种事情上“若即若离”。

司牧宁愿大战三百回合,然后被谭柚嘴对嘴喂药。

“那殿下现在醒了吗?”谭柚问。

司牧小鸡啄米一样点头,“醒了醒了,特别清醒。”

“说实话吗?”

“……”

司牧迟疑的那一瞬间,谭柚轻轻咬住他锁骨。司牧忍不住闷哼一声,呼吸颤栗不停,下意识伸手捂嘴。

病后初愈的身体,好像格外敏感。

直到双手真搭在嘴上,司牧才发现谭柚不知何时已经放开他的手腕。

谭柚看他一眼,随后起身,往屏风那边走。

司牧缓慢撑着床板坐起来,目光茫然。

那边是个折叠屏风,上面画的是白雪红梅,谭柚站在屏风旁边,手搭在屏风上,往对面折叠。

司牧眼睛慢慢睁圆,以为她要找沈御医说话。

结果——

屏风后面空空如也。

“沈御医呢?”司牧惊诧地直起腰,探身往屏风后面看。

她不是说沈御医在吗?

“去偏房睡了,”谭柚道:“你退烧后,我便没强行留她睡这儿。”

毕竟是两人的私密空间,司牧烧退了,谭柚便放过沈御医。

“殿下若是不想说实话,”谭柚往那张床板上一坐,“那臣便不问。”

她道:“臣睡在这边,如此殿下夜里起身出去的时候,也不用从臣身上迈过去。”

“阿柚。”司牧抠着被子,小声喊。

两人间沉默对峙了好一会儿,还是谭柚先开口。

“司牧,我是担心你的身体,”谭柚看着他,语气平缓,不带半分火气,而是在陈述事实,“但我更爱你,愿意纵着你。”

“你以为我生气是因为这段时间帮你调养身体的努力付诸一空吗?”

谭柚声音轻叹,多多少少带有些许无奈,“你又如何知道,你说实话后,我不会支持你?”

谭柚敢说,如果昨天夜里司牧喊她出去坐一会儿,她可能会皱眉,但最后依旧会跟他一起并肩坐在外面。

她可以不问原由,哪怕只是陪他坐着挨冻,都好过现在他不肯坦诚。

谭柚苦笑,“我这个枕边人,只能同甘,不能陪你共苦是吗?”

所以成亲时,他才将酒的苦味咽下去,留给她的是口中果酒的甘甜。他想让她陪着他享受甜意,不愿将苦分给她丝毫。

谭柚声音中的低哑,听得司牧心头一紧,不由抬头看她,“不是。”

司牧习惯了自己一个人消化苦涩,因为他背负的事情过于沉重痛苦。

这份原本属于他的家国重担谭柚已经帮他分走了太多,剩余的前世遗憾跟愧疚自责,司牧不舍得告诉她。

这些阴暗压抑的东西,本就属于他自己的。

司牧以为自己这辈子都会被困在过去的黑暗中,如今能遇见谭柚,窥见这份天光,拥抱这份温暖,已经是他最大的幸运。

只是这会儿,司牧看着坐在对面床上的谭柚,两人间仅仅隔着短短几步的距离,但她坐在那里,因为他的不坦诚,生生将两人分开推远。

司牧犹豫好一会儿,这期间谭柚一直安安静静坐在那儿等他,给他足够的时间考虑,没有半分不耐跟催促。

好像他说也可以,就算不说,谭柚也不会揪着这个事情不放,甚至会主动帮他翻篇。

可这事终究会像颗小石子,留在两人心中,估计要磨合很久,才会消失。

司牧抿了抿唇,最后还是选择轻声道:“我不是觉得你不能共苦,我是不舍得。”

“你为我身体操心,但我没能好好珍惜。我不是想瞒着你,我是怕一告诉你,我自己就先舍不得生病了。”

“我明明答应过你,要好好照顾自己,跟你一起白头到老。所以我要是看着你,可能就光想着怎么活了。”

他要是贪图苟活,舍不得拿身体发烧做饵迷惑司芸,那么之前所有的局都白布置。

一旦司芸起疑心,年后的一切大事都无法顺利展开。

“我昨天夜里起来的时候,坐在门口想,你不知道也挺好,这样我就能把最好的星星跟月亮都留给你看,等你生气的时候拿来哄你开心,而像这种阴沉无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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