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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沮丧,“然后我就不要那条狗了,结果它现在又回来了,还咬我呜呜呜呜!它以前就算是别人家的狗也很乖的,呜呜呜!”

程悠悠:“……”

她很轻易地听到了路之遥话中的意思绝不至于是真的养狗故事。

程悠悠舔了下嘴唇,坐在了路之遥旁边,用胳膊戳了戳她,“小狗和主人?路之遥啊,你玩得还挺重口啊?”

路之遥:“……”

她大声嚷嚷,“妈的,不是这种意思啊!”

程悠悠瘪嘴,勉强让自己不笑出来,又道:“啊,行行行,你继续。”

路之遥大概是有些喝懵了,真的不再计较,乖巧地继续讲,“就很挫败啊,而且又觉得有点难受。”

她握住程悠悠的手,朦胧的褐眸里有些无措,“他都记得。”

“什么东西?什么?”

程悠悠被她看得起了鸡皮疙瘩。

“我其实也很不是东西,以前真把他当条狗看。”路之遥吸了下鼻子,“我以为他根本不在意,没想到他全都记得,我以前好过分的。可是……”

路之遥话音小小的,小到程悠悠根本听不清她的呓语。

她走近了些,问道:“可是什么?”

路之遥咬着嘴,突然声音放大,有种给自己强行打气的意味,“我那时候还小啊!我还是个孩子啊!”

程悠悠:“……”

她捂住自己的耳朵,神情痛苦,“你差不多得了。”

路之遥又一口气喝了一杯酒,脖颈抽搐了下,有些想吐。

程悠悠连忙拍了下她的背,“行了别喝了,缓缓。”

路之遥靠在程悠悠肩上,嘟着嘴,脸红红的,“我后来还把他——”

程悠悠八卦心起来了,凑近了些,“什么?”

其实她们相识四年,程悠悠对路之遥相却并不十分了解。路之遥看似外向活泼,大大咧咧的,但嘴巴严得狠,无论是感情亦或者生活向来不愿多说。如今听到路之遥聊到这里,程悠悠的内心还是有些激动的。

程悠悠见路之遥没往下说,早就忘了刚刚自己劝她别喝的话了,马上给她杯子上满上。

她将杯子递过去,“你后来还干什么了?来,喝点酒解解渴,我板凳搬好了。”

路之遥十分乖巧地伸出两手握住杯子,小口小口地啜着酒。

喝完后,她闭着嘴巴抿了抿,露出了大大的笑,脸红通通。

“嘻嘻,我不告诉你。”

程悠悠:“……”

喝醉了嘴巴还这么严?这是在装醉吧?

但事实上,路之遥确实喝醉了,眼前的人物景象在她眼里已经变得有些扭曲了。

不远处的舞台中心,光影在她眼里旋转出万花筒似的形状。

舞台中间静坐着一个穿着戏服的人,那人黑发上插满朱钗,手里扶着一把琵琶。

似乎唱着什么辗转悱恻的戏词,咿咿呀呀的。

这夜店还搞什么戏剧主题?这也不是真戏曲啊,搬个模样弹琵琶唱,未免有些可笑。

路之遥迷迷糊糊地想着,眼睛盯着那个花旦扮相的人,却愈发觉得眼熟。

她伸出了仿佛得了帕金森的手,颤颤巍巍地指着那人,道:“悠、悠悠、那个人——”

“怎么了?”程悠悠眯着眼看过去,有些诧异,“哎?这不是沈忱吗?”

路之遥歪着脑袋,晃晃悠悠地起身,“啊?好漂亮。”

“是啊,他不久——”

程悠悠话音未见,就感觉什么东西狠狠撞向了自己的胳膊。

她还没站稳就见一道身影冲了出去。

程悠悠瞪着眼睛看着路之遥的身影,嘴巴一张发出了一声尖叫。

路之遥脑子混沌着,只觉得身子轻快极了,脚像是踩在云朵上轻飘飘的。

恍惚中,她听见程悠悠的尖叫声。

“路之遥!你干嘛!”

***

“祁镜澍,你真的恐高吗?那你低头看自己的脚时候会晕吗?”

路之遥坐在花园的假山上,赤着脚晃悠,低头看着祁镜澍。

她脱了鞋,淌过浅浅的荷塘水,爬上了假山。白皙柔嫩的脚上涂着绿色的指甲油,脚上的水珠和细小砂石随着她的晃动几乎要弹到了祁镜澍的身上。

祁镜澍一无所觉似的,眼中倒映着她脚指甲上的鲜脆绿色。

他道:“会。”

路之遥像听见什么新大陆似的,眯着眼,漂亮的脸上满是不怀好意,“那你坐上来。”

祁镜澍对她的要求并不惊讶,但他喉结滑动了下,面上仍显出了几分艰难。

他道:“我——”

路之遥支着脸看他,笑意愈发灿烂,“上来啊。”

祁镜澍不再说话。

他仰头,没有脱鞋,也没有挽起裤脚,踩着溪水走到了假山底下,

祁镜澍动作缓慢且僵硬地握着假山上的石头爬着。

几分钟后,他爬了上来。

路之遥拍了拍一旁的空地,“坐啊。”

祁镜澍面色苍白了些,薄唇微微颤抖了下。

他没说话,沉默着,也艰难地坐了下来。

路之遥侧头看他,“你不能往下看的话,你等等要怎么下去呢?”

祁镜澍没有回话,或者说,他已经说不出话了。

他身子僵直,黑眸直视某一点,呼吸起伏剧烈,嘴唇微微发白。

路之遥甚至可以看到他额头上沁出来的细微汗珠。

她全然不能理解似的,话音疑惑,“真的有那么害怕吗?”

祁镜澍喉结滑动,话音有些不稳,“嗯。”

路之遥感受到了他的紧张,一时间,自己仿佛也紧张了起来。

她低头,看了眼在透亮溪水中游动的红色鱼儿,觉得乏味极了。

就连这么害怕,好像也不会说出什么求饶的话,也不会露出更多的表情。

路之遥起身,扒着假山石三两下的翻下了假山。

她踩着地板,仰头看着祁镜澍,“我先走了哦,你自己想办法下来吧!”

路之遥扔下语气欢快的回复,提着鞋子,啪嗒啪嗒地小跑走远了。

走了几分钟后,她转头看向祁镜澍的方向,渴望看到祁镜澍脸上的害怕。

但她没有算清楚距离,他们的距离已经很远了,路之遥只能看见他木然且无助地坐在假山上。

路之遥看不清他的脸,也无法看到他的表情。

她呼出一口气,有些不满似的,也有些无奈似的,给管家打了个电话。

第二天,祁镜澍发了一场高烧。

路之遥疑惑地看向告知消息的管家,茫然极了,“他摔到水里了吗?为什么会发烧?他昨天也没感冒啊?”

管家李叔看着路之遥,和蔼苍老的脸上露出一个微笑。

他说:“小姐,我也不太清楚,疾病总是突如其来。”

路之遥看着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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