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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氏那边派人来说,让她明日和云瑶一道去净慧寺上香。
老夫人不适应京都气候,这些日子反反复复地病着,若不是眼见着云瑶要定亲,她想着等到云瑶成亲后再回平州,早就坐不住了。
老夫人不是那般喜欢守着孙儿的人,她的故交老友也都在平州,她从小亦是在平州长大,比起京城的阴冷,她更喜欢平州的温暖气候和山水,不然也不会在平州养病十几年不肯回来。
明日她们上香,一则为了给老夫人求个开光玉佛,二则也是求一下姻缘。
这种事其实云棠不去也可以。
云棠不懂韩氏为何要她同去,毕竟前两日才警告她不要随意出门,这会儿怎么又要她和云瑶一起出去?
她心里有些不安,也只能尽数压下,乖巧应下此事。
但云棠免不了想起上次和云瑶出门后的遭遇,她一晚上翻来覆去,翌日无精打采地起身。
扶桑扶她起来,碰到她的手背,又赶紧试了试她额头,心里咯噔一声:“姑娘,你又发热了。”
云棠的病其实没好彻底,如今愁绪一牵引,又发起热来。
扶桑不说还好,她一说,云棠也觉得自己头有些疼,她揉了揉太阳穴,微微摇头:“我没事,快些帮我梳洗吧,不能让长姐等我。”
要是一般人家受宠的姑娘,这会儿定要人传话不去了,但云棠不能。
扶桑心疼她,又不能多说什么,出去时让她多穿些,又加了披风,免得她吹风病得更严重。
云棠在马车上约莫等了半个时辰,才等到姗姗来迟的云瑶。
云瑶一身桃红色的彩绣锦衣,装扮得很是娇俏,她掀帘看见云棠,一瞬间眉梢高高吊起,上下打量她一眼,心里生出些不满。
比起她的盛装,云棠要朴素很多,依旧是那身月白色的襦裙,一张小脸白白净净,没有涂任何胭脂,皮肤通透雪白,漂亮的桃花眼微弯,眼中微光让人心中悸动。
天生丽质,纵使不多加装扮,亦能将旁人姿色压下去。
云瑶只觉得所有的好心情被破坏得干净,她还恨着顾少安的事,因此也没给云棠一个好脸色,兀自占了马车大半的位置,将云棠逼到一个小角落待着。
云棠低着头,小声唤了一句长姐,也不再多话惹她厌烦。
云瑶重重哼了一声:“若不是父亲提议,我才不会带你出去,小小年纪倒是心机重得很,竟也学会讨好父亲了。”
云棠昨日去谨院的事早传遍侯府。
云易丰在兰院用晚膳时,韩氏随口提了一句净慧寺的事,就听云易丰道:“让二姑娘也跟着去吧,她刚刚回京,该多出去走走。”
韩氏自然不想应下,本打算用云棠生病的事搪塞过去,后来念头一转又应了下来。
云棠听见是父亲提议,悬着的心反而放下一些,她也不反驳云瑶的话,任由她训斥一番,只当耳旁风。
净慧寺盛名在外,香火鼎盛,来往之人络绎不绝。
云棠和云瑶分别去大师那儿求了一块玉佛,待到开光后再命人来取,接着又去菩萨那里求了姻缘。
云瑶也不急着离开,朝后山走去,净慧寺后山风景优美,枫林红如烈火,云瑶想去瞧瞧。
走到半路,身后有人扬声唤道:“云姐姐,快等等我。”
话音落下,一个身着紫衣的小姑娘碎步跑了过来,她走到云瑶身边,含笑道:“当真是有缘,来寺庙拜佛竟也能遇见姐姐,姐姐是要去枫林那里吗?我们一起去可好?”
来人是承康伯府的二姑娘徐沅,云棠见过她,徐沅长得和徐泽也有几分相似,云棠下意识退后一步。
因着徐泽提亲被拒的事,徐沅也不喜欢云棠,这会儿直接对她说:“我和云姐姐有些话要说,二姑娘不如自己寻个去处?”
这是明着赶人呢。
云棠也不想和她们一起,遂应下徐沅的话:“我有些不舒服,先去西厢房那边歇一歇,长姐不必担心我。”
云瑶哪里会担心她?她随口应了一声,临走前不忘叮嘱道:“记得一会儿让人去取玉佩,我回来后直接回府。”
云棠点头应下,见人走远了,才转身朝着女眷歇息的西厢房走去。
她这会儿头疼得厉害,坐在椅子上不想动弹,约莫估算一下时辰,先让扶桑去取玉佩,她靠着椅背继续休息。
闭眼小憩时,屋中似乎进了人。
云棠瞥了一眼,是一个小沙弥进来续佛香,垂着脑袋将佛香点燃,又默默退了出去。
云棠也没多在意,继续闭眼休息,不知过了多久,她觉得身体有些热,脸颊也跟着微微发烫。
这会儿西厢房只有她一个人,云棠睁眼抚着胸口喘了几口气,愈加觉得不舒服,思索着出去透透风。
她刚起身,厢房外面传来谁的脚步声,紧接着一身藏青色衣袍的男子跨进厢房。
云棠一瞬间瞪大眼睛,是徐泽!他怎么会在这里?
对了,徐沅既在,徐泽会在也不奇怪,但他怎么可以进女眷歇息的厢房?
云棠心生陡然生出强烈的不安,她看也不看徐泽,径直要往厢房外冲去。
徐泽低笑一声,反身将房门关上,挡在门前笑着看云棠:“云姑娘急什么,这招呼也不打,急着去哪里?”
云棠心口猛烈地跳动,也不知是不是太紧张的缘故,她觉得四肢有些酸软,整个人呼吸间都是热气,心底像是在燃着一团火。
“徐公子,这是女眷厢房,你这般直接闯入不合规矩。”
“规矩?”徐泽嗤笑一声,他贪婪的目光落在云棠脸上,“敬酒不吃吃罚酒,本想着给你一个好名分,你竟敢拒绝我的提亲,这会儿还跟我谈规矩?我倒想看看,你这张小嘴待会儿还有没有力气叫喊。”
徐泽因为提亲被拒的事被那群狐朋狗友嘲笑多日,他心底愈加不满,夜间总是梦到那张娇俏的脸蛋,昨日得知云家姑娘今日要上香的消息,立刻做了准备——他徐泽看中的人,还没谁能逃得过!
徐泽说着要来捏云棠的脸,云棠四处躲闪,咬牙道:“你想做什么?你若敢欺负我,我父亲母亲不会饶过你的。”
“呵,安阳侯若在乎你,会任由你离京生活?”
徐泽早将云棠的事打听清楚,一句话狠狠扎到云棠心上。
云棠握紧双手,饶是她再迟钝,此刻也察觉到身体的不对劲,她感觉到浑身力气在流失,四肢越发无力,若是再这般周旋下去,不等徐泽先抓住她,她就会先倒下。
徐泽也意识到她快要撑不住了,慢悠悠朝她走过去:“你不过一个外室子而已,想必在府中也受了不少委屈,你若愿意跟我,我自然会百般待你好。我将来是伯爷,你就是伯爷夫人,再不用受主母的欺凌,还有整个伯府的金银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