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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守着几个侍卫,不过都有些眼生,不是李柔蓁常带的那几人。

云棠多看了几眼,心中觉得奇怪,想着难道蓁儿换了一批侍卫?不过这是在侯府门前,倒不用怕出事。

思索间,她掀开车帘,抬头瞧见里面端坐之人的面容,她霎时瞪圆眼睛,反应过来就要放下帘子离开。

里面的人长臂一伸,他握住少女的手腕,毫不费力地将她拉进轿中。

云棠身子不稳地倒在他怀中,挣扎间听见他附耳轻声道:“你动静再大些,别人可要怀疑了。”

这话本没有什么问题,但他这般附耳说过来,仿佛他们真的在做什么不能宣之于口的事情一样。

云棠红着脸坐在他怀中,示意他将自己放开:“我坐旁边。”

李琰看着她红扑扑的脸颊,轻笑道:“孤若不放呢?是不是又要说不合礼数?不过你今日刚收了赐婚圣旨,也该适应一下这样的接触。”

他如此理所当然地反驳她的要求,云棠被他堵得说不出话来,更因为他的话羞红脸。

她看着面前这个端庄自若的人,心里腹诽:她一直以为他衿贵自持,但现在愈发觉得他并不君子,也很会说话逗人脸红,果然外貌是能欺骗人的。

她明明什么都没说,李琰却好像能从她脸上看出读出她的心里想法。

“觉得孤不君子?”

云棠睁大眼睛,用力摇头:“没有。”

“撒谎。”

李琰说着弹了一下她的额头,见她不自在,又揉了揉她的头,没再禁锢着她,让她坐到一边。

云棠试着摸了摸头发,觉得发髻应该没有乱,小声提醒某人:“殿下,头发摸乱很难梳的。”

李琰感觉到小姑娘的不满,他看着她毛茸茸的碎发,勾指拨弄了一下:“乱了孤帮你梳。”

“蓁儿说了,你不会梳头。”

不仅不会,而且还会将她的头发梳成结。

李琰终于意识到自家好妹妹对小姑娘说了什么“好话”。

“她怎么说的?”

云棠小心看向李琰,斟酌着该不该说,李琰面色温和地鼓励她:“大胆说,孤不会怪你。”

这样啊……

云棠:“蓁儿说她小时候您总爱摸她的头,每次都把她头发弄乱,第一次帮她梳头还扯下许多头发,把她都惹哭了。”

当然李柔蓁原话是说大哥“手贱”,不过这样的话她是不敢当着太子的面说的。

李琰也猜到妹妹口中不会有什么好话,他也不否认。

这算是他为数不多的一个小习惯,面对喜欢的东西总会忍不住多摸一摸,不过很少有人能察觉。

如今不仅被人察觉了,还被嫌弃了,啧……

他不说话,云棠在想他是不是生气了,正有些懊悔,早知道不说了,他毕竟是太子,如今这样揭他的短是不是不合适?不过不会梳女子发髻也不算什么短处,也没有男子会特意去学吧?

她正想着,怀中突然被塞了一个暖手炉,她呆呆地看向他,李琰又将一对棉厚的护具递给她。

“套上吧,会暖和许多。”

俞姨说了,她体温比常人低,夏日不惧热,但冬日也会比常人更怕冷。

这也能解释当时他握住的手为什么会那么沁凉。

这对护具能将她整个小腿包裹在里面,行动起来有些臃肿,但套上果真暖和许多。

李琰看着她将护具套上去,见她不好绑系带,弯腰蹲下接过那纤细的带子,一边系一边问:“你的体温一直这样吗?”

未来的储君半蹲在她面前,细心地帮她系带,云棠有些受宠若惊,她小声答道:“嗯,是天生的,从前试着调理过,不过效果不明显,除了冬天怕冷些,也没什么妨碍的。”

说话间,李琰已经将一对护具妥帖地绑好,他顺手帮她放下裙摆,隔着厚实的衣物也没有什么触碰,但一抬头就看见小姑娘脸颊红了大半,见他起身,她眉眼弯起地笑道:“多谢殿下,这比我以前用的那些都保暖许多。”

李琰看她喜欢,只说是宫廷内常备的护具,没说是由他特地猎来的黑狼皮毛制成。

小姑娘也当真以为这是常见之物,她抱着暖手炉,掀开车帘朝外看了一眼:“这瞧着是出城的方向,殿下,我们要去哪里?”

“今日得闲,如今落雪时节,该是赏梅的好时候。”

当然,以前他是没有这个闲情逸致的,但今日特殊。

小姑娘刚刚收了赐婚圣旨,侧妃之位会引来不少争议,他怕她多想,又思及她上次离开围猎场时那副依依不舍的样子,她喜欢在不受拘束的地方待着,那就带她去吧。

马车笃笃出城,一路行向京郊的那处梅林,未及上前,空气中已闻得阵阵梅香,探头去看,可见不远处雪色压着枝头,隐隐可见金黄色的腊梅花探出枝头。

外面比马车内要冷上许多,空气凌冽,一阵寒风扑面而来,云棠还未走上几步,头顶一重,一顶白狐毛的帽子戴到她头上,两个绵软的绒球坠在她耳边,将她的耳朵也一并包了进去。

她身上裹着斗篷,脚上戴着护具,现在连头上都戴着帽子,整个人像是一个胖乎乎的圆绒团子,但这并不妨碍她对这片梅林的热情。

她踩在尚未的融化的雪地上,咯吱咯吱的声响,一串串脚印留在雪地上,蜿蜒进这片梅林。

这里的雪无人清理,也尚未融化完,雪落梅林,阵阵幽香袭来。

虽然冷,但是一切很新鲜,她不需要顾忌别人的目光,可以在这里肆意奔跑,后来兴起之时趁着某人不注意,她悄悄捏起一个雪团子,扬声唤道:“殿下。”

话音一落,李琰转头看向她,脚步并未挪动半分,一个成型的雪团倏忽飞过来,砸在他脚边,在他衣摆上溅起些雪粒。

小姑娘胆子不大,不敢真的朝他身上砸,砸完还要仔细瞧着他的神色,怕他生气。

又怂又爱玩。

李琰不笑也不怒,云棠有些怕他这没什么表情的样子,思索着要不要上前道歉,就见他随手一掷,她身后的腊梅树一个震颤,压在枝头的雪纷纷扬扬地落下,砸在她的身上。

小姑娘呆呆地站在原地,她的头顶和肩头堆起小小的雪堆,连帽檐都凝着些碎雪,看起来有些滑稽。

李琰走到她身前,伸手拍了拍她脑袋上的雪:“你还是第一个敢朝孤身上扔雪团的人,可惜砸偏了。”

他毫发无伤,她却落得个新雪人的造型。

云棠鼓起脸颊有些不开心,她小声嘟囔:“您欺负我。”

李琰觉得好笑:“怎么,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云棠:“您才是州官。”

“所以你是弱小可怜的百姓?”

小姑娘不说话了,但满眼都是这个意思。

李琰看着她帽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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