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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比后悔今日回府,直到看到追出来的云景淮,她按捺不住地问他:“景淮,你到底要做什么?她如今……不同以往了,你莫要做一些出格的事情。”
云景淮看着姐姐脸色发白的模样,既心疼又恼恨:“阿姐放心,我不过是想告诉她一些事情,让她知道她的身份有多么低贱,太子知道她那低贱的身份必不能待她如初。”
“身份?你是说她生母的事情?这件事父亲和祖母不一向瞒得很严吗?你知道些什么,怎么知道的?”云瑶语气有些急切,又隐隐含着期待。
“正是因为父亲祖母瞒得严,我才觉得奇怪,前些日子我从云韶府那里打听到一些消息……”云景淮低声说了些什么,云瑶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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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融融,枝头桃花初绽,云棠折下一枝递给云晚,看着云晚和云景佑在院中扑腾着去追那只蝴蝶,莫姨娘站在她身边无奈笑道:“这两个孩子,真是一个比一个皮,妾身管都管不住。”
云棠瞧着院中笑着闹着的二人,轻笑着道:“他们才多大,如今正是玩闹的年纪,能够这般肆无忌惮地玩闹也是件好事。”
云棠随意一句,莫姨娘却听出些别的意思来。
云晚和云景佑有她护着,韩氏虽然有时也会为难,但不会太过分,这两个孩子也算是宠着捧着长大的,但云棠不同,她自回到侯府就没有依仗,父亲不疼主母厌恶,祖母更是刻意的忽视,她少时未曾体会过被亲人护着宠着的爱意。
莫姨娘张口想说些什么,余光却瞥见云景淮走了过来。
云景淮快步走近,他先是鄙夷地瞥了一眼院中玩闹的两人,云景佑和云晚感觉到他不喜的目光,不再玩闹,而是安安分分退到莫姨娘身边。
莫姨娘见云景淮过来,也退让到一边。
他是侯府长子,云易丰对他也颇为看重,将来更会承继侯爵之位,莫姨娘不愿与他生出矛盾。
云景淮见到闲杂人等走远,这才敷衍地行了个礼:“侧妃娘娘,我最近打探到一些陈年往事,想来侧妃娘娘会感兴趣。”
云景淮刻意强调侧妃二字,暮辛皱了皱眉,她如今也看得出侧妃与娘家人关系并不好,这位云家公子如此随意敷衍,怕是来者不善。
云棠懒得猜他心思,她拨弄着手中的桃花枝,声音冷淡:“何事?”
云景淮看着她这副淡然模样,一想到她过会儿痛苦的表情,一口气将那些话说了出来:“前些日子我在云韶府听到一桩事,听闻父亲十九年前曾让人在云韶府赎出一名女子,后来父亲将那名女子藏入私宅作为外室,谁知那女子自身低贱不懂珍惜,竟不安分到与旁人私通,被父亲发现后愧疚不已,不久服毒自尽,最后尸骨都被丢到乱葬岗上,连个坟茔都没有。”
他没有指名道姓,但“十九年前”“藏入私宅”“外室”这样的字眼已经指向很清楚。
“啪”的一声,云棠手中的桃花枝折成两半,她抬头看向云景淮,看到他眼中的得意与嘲弄,他刚刚字字句句都在说她生母低贱,下场是罪有应得。
她的面容变得冰冷无温:“暮辛。”
云景淮皱眉,她不懂云棠唤婢女的意思。
暮辛也是第一次看见主子如此冷面的模样,她很快会意,上前几步走到云景淮面前,一扬手,“啪”的一声脆响,将云景淮的右脸硬生生打得侧向一边。
暮辛虽然是女子,力道却也不弱,更何况她打人颇有技巧。
云景淮短瞬的错愕之后,他感受到脸颊上的痛意,震惊又愤怒地看向云棠:“你敢让人打我!”
云景淮何曾受过这样的屈辱,说着就要冲上来,但还未等他靠近,守在不远处的侍卫立刻上前将他双手反剪押着动弹不得。
云棠缓步走到他身前,手中断枝的桃花枝狠狠划过云景淮通红的右脸:“云景淮,你当真以为你是父亲长子,我便不敢动你吗?”
“我纵容你们的轻慢,但不代表你们可以像从前一样肆无忌惮。”
她每说一句话,那树枝就狠狠划过云景淮剧痛的侧脸,她不是要云景淮疼,而是在羞辱他。
他是侯府嫡子,府中奴仆尊着他敬着他,连一向受宠的莫姨娘都不愿与他对着干,云棠却在众人面前如此对他,就是把他脸面往地下踩。
云晚看着那个有些吓人的二姐姐,瑟缩着拉紧莫姨娘的衣袖,莫姨娘也大气不敢出,她很清楚,云景淮是踩到云棠的底线了。
她可以容忍云瑶和云景淮的敷衍轻慢,但她不能容忍云景淮三言两语去侮辱她的生母
“你不过是恼羞成怒!我说得句句属实,那个女人身份低贱,行事不端,这些都是事实!”云景淮气得怒吼起来,他就是想要全府的人都知道云棠生母身份如何下贱,行事如何令人作呕,她这样的外室子就应该一辈子小心谨慎,怎么还敢对他母亲和阿姐不敬?
云景淮还打算继续叫嚣下去,暮辛直接又赏了他一巴掌,让人把他的嘴封了起来。
云棠将那截断枝随意一丢,不再看云景淮:“既然你这么说,那我们就去父亲面前说清楚,看看事实是不是如你所说,希望你在父亲面前也能把你刚刚的话复述一遍。”
云景淮再怎么嚣张,他对云易丰也心存惧意,他很清楚如果在父亲面前说出刚刚那些话,父亲绝不会轻饶他。
他没有想到云棠听到这样的消息并不是慌张,而是要追根究底,他不想走,但云棠不会给他后悔的机会。
至于在场的这些人,看到云景淮这个下场,更不敢随意乱嚼舌根。
李琰正在前厅和云易丰说话,刚刚云棠被云晚拉着去后院看桃花,已经去了好些时候,他正想着去看看,还没动身,就看见云棠神色冰冷走了进来,她身后是被扭送着进来的云景淮。
云易丰一眼看到云景淮脸上通红的巴掌印,再看他嘴巴被塞着,心道恐怕不好。?
第38章
真假
“这是怎么了?”云易丰沉着声音问道, 看向云景淮的目光如刀锋划过。
他了解这个儿子的性格,与长女一样以嫡子身份自傲,瞧不起庶出的子女,又自视甚高, 自己受不得一点屈辱, 更看不得母亲和姐姐受一点委屈。
从前云易丰虽不喜他偏袒的性格, 却也不觉得是什么严重的事情, 他更看重长子的学业,对于这些子女的性格都没有过多干涉。
他太过漠视这些孩子的教育,直到现在才发现这是一件多么错误的事情。
偏袒护短都没问题, 但若头脑不清楚到连形势都看不清, 还主动去招惹, 那就是自不量力, 是蠢。
李琰瞥了一眼双颊通红的云景淮,走到云棠身前,握住她的手:“可受欺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