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75
眼中的神采却不似那种被心上人喜欢的雀跃。
庆王眉头一松:“那就好。”
李珩跟着点头,他知道有了顾晴儿的心悦,这门婚事才会成得更加顺利,母后才更没有阻拦的理由。?
第46章
罪身
连绵几日春雨, 密布在前朝的阴云越聚越浓。
工部被太子查了个底朝天,单侵吞公款这件事就压得工部尚书齐行生和工部侍郎韩凌元气大伤,韩家被抄家,齐行生将大部分罪责推脱到韩凌身上, 勉强保住韩家, 但依然被罢官。
消息传到福宁殿, 太后挥手砸碎茶盏, 她在后宫顺风顺水这么些年,看着齐家一步步走到现在,结果因为太子清查工部, 毁了大半基业。
“看来他是把哀家的话当耳旁风了。”太后怒极。
她前些日子与太子见面, 明里暗里说了许多话, 但没想到太子明面上顺从答应, 最后该动手时依然没有宽容半分,根本就是阳奉阴违!
“哀家让你们查的事情呢?可有眉目了?云侧妃和纪北昱到底是个什么关系?”
“回禀娘娘,查出来了,当年安阳侯从云韶府中赎出的女子是纪音雪, 安阳侯将她与一女子的身份偷换赎出, 不过纪音雪依然是罪身, 云侧妃是她女儿,自然……”
“自然也是罪身, ”太后嘲讽着道,“把人都带进宫来,哀家倒要看看她怎么摆脱这罪臣之后的身份。”
/
晨起又落了场雨,云棠坐在案前看着账本, 时而抬头看看外面芭蕉叶上滚落的雨珠。
她有些心不在焉, 昨夜殿下与她说了, 今日纪北昱会提出重审旧案,如今还没有消息传来。
将近巳时,外面传来些动静,云棠以为是李琰回来了,刚要起身,就见扶桑有些慌张地疾走进来。
“娘娘,太后那边派人来,说是请您立刻去一趟福宁殿,有要事询问。”
太后?
云棠起身整理衣衫,跟着扶桑一道往外走,尚未走出主殿,已经见太后身边的人闯进来,来人是太后身边最信任的赵嬷嬷,她面色肃然地走到云棠身前,扬起太后给的令牌,语气冷然:“还请侧妃娘娘即刻与奴婢一道前往福宁殿,不得耽搁。”
赵嬷嬷手中握着太后给的令牌,那些侍卫自然不好多加阻拦。
云棠面色如常:“不知太后娘娘有何要事,嬷嬷可否告知一二?”
赵嬷嬷:“奴婢只是奉命前来,还请侧妃娘娘不要为难奴婢。”
这是不肯说的意思了。
云棠没有多问,她看了一眼扶桑,扶桑立刻会意,往后退了几步,趁赵嬷嬷不注意,从侧门离开正殿。
暮辛则自始至终护在云棠身前,她一惯不爱笑,现下更是一副严阵以待的模样,惹得赵嬷嬷正欲出口训斥。
云棠上前一步:“既然事情紧急,烦请嬷嬷领路。”
赵嬷嬷见她不推辞,自然不愿生出冲突,她带来的人将云棠前后围住,似是怕她半路逃走。
直到福宁殿,那些人才散去守在殿外。
云棠走进内殿,目光一扫看见跪在殿内的三人,她目光先是落在穿着碧色衣衫的婢女身上。
月烟被她一瞧,心里发虚,将头埋得更低。
她此刻跪在这里,已经说明一切,她是太后的人。
云棠接着看向跪在月烟斜后方的女子,虽然半年多的时间未见,她还是第一眼认出此人——是穗儿,她住平州时曾经服侍在她身边的婢女。
云棠看到这两人,大概已经猜出太后今日寻她是为何,却也知道可能并非这一件事,毕竟那里还跪着一个她不认识的人。
“臣妾请太后娘娘安。”云棠很快收回目光,她声音是一惯的柔和,没有生出半分慌乱。
太后嫌恶地看了她一眼,她本就不满这庶女坐上东宫侧妃的位置,如今得知她是罪臣之后,更欲处之而后快。
当下也不给什么颜面,直接一拍桌案,厉声道:“还不跪下!”
云棠未跪,她清澈的眼眸中露出困惑:“娘娘这是什么意思?臣妾不知做错何事,还请娘娘明示。”
“你还敢问,先不说你做错何事,哀家让你跪你就得跪,你还要忤逆长辈不成?”
太后说完,几个婆子当即上来就要压着云棠跪下,暮辛瞬时将云棠护在身后,她挥开那些婆子的手,厉声道:“这是太子侧妃,你们岂能冒犯?若让太子殿下知晓,必不轻饶你们。”
几个婆子面面相觑,她们也知太子对这位侧妃的疼爱,一时真的生出惧意。
赵嬷嬷见此,高声训道:“你们还不将这个以下犯上的奴婢拉下去,要脏了太后娘娘的眼吗?”
婆子们不敢再推脱,上前要拉扯着暮辛离开。
云棠皱眉,她握住暮辛的手腕,冷声道:“放开!”
婆子们被她一呵,力道一松,云棠直接将暮辛拉到身侧,她看向太后,不卑不亢:“太后娘娘若想责罚臣妾,不若先告诉臣妾错在何处,若是臣妾真的做下错事,之后自然会被责罚,太后娘娘又何必急于这一时?”
“你倒是伶牙俐齿。”太后说着瞥了一眼云棠握着暮辛的手,接着嘲讽:“果真是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庶女,竟然舍身护着一个婢女,丝毫不顾及身份。”
这样嘲讽的话早已伤不到云棠,甚至都引不起她的怒气,她示意暮辛站在她身后,微垂长睫:“还请太后娘娘为臣妾解惑。”
太后见她依然护着暮辛,知她只是看着乖顺,冷哼一声,示意赵嬷嬷问话。
赵嬷嬷先是看向月烟:“月烟,将你最近这些日子看到的都说出来。”
月烟身子一抖,她感觉到云棠目光倏然落在她身上,冷得仿佛如三九天里的寒冰覆身,她虽然害怕,但还是咬牙道:“自侧妃娘娘入宫之后,奴婢一直服侍在侧妃娘娘身侧,奴婢曾经两次见到侧妃娘娘和梁侍郎言谈,一次是在琼林宴上,一次是前些日子的梁家马会。他们言谈间提到过什么平州匪乱,侧妃娘娘似乎很怕那件事被暴露,似在恳求梁侍郎隐瞒。”
赵嬷嬷:“那你有听到他们详细说什么吗?”
月烟:“奴婢离得远,只是因为耳力较好,才隐隐约约听见这么一两句,但奴婢绝不敢胡言。”
暮辛见昔日好友如此攀扯,她咬牙看着,掌心掐出血痕,“我与你结识几年,竟不知你的耳力好到这种程度。”
月烟当作没有听见,暮辛也不愿再看她,撇开目光。
赵嬷嬷继续去问穗儿,穗儿立刻俯身道:“侧妃娘娘住在平州之时,奴婢曾近身服饰侧妃娘娘。当日平州城外匪乱,侧妃娘娘与奴婢正巧在城外,不幸遇上匪徒劫掠,那些匪徒冲入马车内,将奴婢拽下马车,奴婢没有瞧清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