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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个龟孙把门打开了!!!”
躺在地上的张太医嘴角抽了抽,默默别开了脸。
被雍渊帝瞒了许久的消息就这么如雪花般传至京城各地,甚至因为某种不可言说的原因,百姓们比宫中那些贵人知道的还要更早一步,不过两方关注点却是南辕北辙。
百姓:原来这场瘟疫,今上跟我们一起受着了,也是今上先用了药方,才有他们现在治疗疫病所用的方子,帝王仁心。
至于药方是怎么找到的?
那重要吗?总归是宫里的太医医术精湛。
而那些亲眼见过萧祈是怎么进勤政殿、心中隐隐有所猜测却无定论的妃嫔们:原来圣上得的当真是时疫,药方...大皇子那日带入宫中的女子叫什么来着?
救驾之功,可真是走运。可惜自己未曾分得一杯羹,好处倒叫贤妃全给得了去了。
宫里是藏不住秘密的,在得知太医院原任院首因失退位后,原本九成真的传言也就成了毋庸置疑的真相。
钟粹宫里,淑妃听着底下人递过来的暗信,险些背过气去。
高热昏迷...只差一步,就差那一步。
扣在扶椅上的护甲被生生折断,她偏头看向身边的心腹丫鬟,声音冷得像冰霜:“再多派三个教养嬷嬷去教教沈氏规矩,先前那些训诫手段还是太轻了,怎么顶用呢。”
旁边跪着的大丫鬟身子微颤,忙应了几声是。
再加三个,五个教养嬷嬷一齐罚着,怕是脱几层皮都是轻的。偏生还死不了,就像软刀子割肉般时时疼着,痛起来恨不得自己把那块肉剜去才好。
希望这位沈姑娘能熬得久一点,叫主子消了气,免得牵连旁人。
她低眉退下,淑妃坐在主位上连摔了三只青花瓷,嘴里却还反复念着沈菡萏三个字。
好似要将人一点点碾碎了,生吞活剥,连块骨头都不剩下。
不过宫里的纷扰与正赖在自家阿娘怀里撒娇的小姑娘没有半点关系,秦妈妈寻了时机,将人儿先前与大皇子相关的话暗自说了,然后便满脸慈爱的守在远侧。
主人家心情好了,姜府里那风雨欲来的气氛自然也消散于无形。
小院外的丫鬟小厮凑在一起,三三两两的说着话,话间偶然提及到了新入的府医。
听闻那新来的游医张氏一来便解了府中老夫人多年的头疼之疾,瞧着是个厉害的呢。
作者有话说:
张·演技凑合·院首——论一句话下的大喜大悲
好消息:你下岗了
坏消息:你再就业了。
宝贝们的评论莫名可爱,么啾,芝芝努力一章长一点昂【捡起四散的鸽子毛.jpg】
最后抄袭可做盘去举报中心,芝芝不改文,这是加更
更新时间一般在晚上8点,非不可抗力会日更(其实从开文到现在差不多都是日更的,文案没写明是不想立flag,万一倒了呢(心虚,jpg)
第38章 落水
随着疫病的彻底好转, 各州县和京城也渐渐恢复成了以往的热闹模样。姜岁绵在家中安静窝了几日,便叫担忧她无趣的虞氏哄着,一同赴赵府的宴去了。
宰相府邸里, 绿梅高悬枝头,棕色的枝丫不规则地斜着, 各府女眷端坐于廊亭水榭, 煮雪烹茶, 扯些家常闲话, 男子勋爵则在前厅饮宴,推杯换盏,自有他们的一番快活。
姜夫人把小姑娘颈边的兔毛柔领好生顺了顺,又伸手探了下人儿手心,不冰, 温温的, 旁边裹了层针织袖袋的手炉也散着足以抵御风雪的热意,她这才放心下来, 将自家心肝送到了外间的花园处,温声道:
“我观园里不少姑娘和岁岁你年岁相仿, 我儿仔细瞧瞧,兴许能交上一两个说得上话的。”
话罢, 姜夫人半是不舍半是坚定地把人往外头推了推,又叮嘱了一番青棠, 然后才转身踏入亭内。
弯弯曲曲的绿梅下, 几家贵女聚在花下谈笑着, 她们身上淡淡的脂粉气息弥散在寒风里, 扰乱了阵阵梅香。
姜岁绵无奈地抿了下唇, 乖乖捡起自家阿娘对于交友的殷殷期待, 慢吞吞地朝着花园的方向挪了去。
见少女动了,悄声倚在亭边的虞氏暗松了口气。先前见人儿念念不舍地追在大皇子后头,她忧心,总觉皇家并非个什么好的去处,现下小姑娘失了兴致不追了,她更忧心了。
一旁的季家夫人却是扯过她的手,笑了。“许久不见你,阿舒怎的变了个长吁短叹的性子,倒叫我不敢认了。”
阿舒,虞氏闺中小名,自是亲近的人才会唤的。
官场繁杂,众臣之间的情谊三分真七分假,后宅的女眷自然也是如此。但这么多年下来,总该有几个知心的手帕交才是,对方便算得上一个。
虞氏挪开目光,对上来人的笑脸,不由也露了浅笑,“姐姐也来了。”
“我不来,怎么见得着阿舒呢?”
季夫人牵好人的手打趣着,半点也不见生分,“况且不止我来了,宰相家放出风声给嫡长孙娶媳,我看这京城有名姓的人家都来了才对。”
“嫡长孙?”虞舒闻言蹙了蹙眉,似有不解。
来人瞧她这样子,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我就知你向来不大在意这些,这次估摸也一样,”季夫人朝前抬了抬下巴,压着声低语:“喏,你瞧瞧,这么多女儿家,大冬日里大张旗鼓的,难不成真叫我们喝她一盏茶不成。”
虞舒了然地点了点,她开始只瞧着人多说不得还能让乖囡找个伴,原来还有这么一层缘故在。
季夫人顿了两秒,用余光瞥了眼附近,然后才自然其然地凑到人耳边,半掩着说道:“不过这都是明面上的幌子罢了,说是嫡长孙,实际上是赵家想趁机为宫里那位娘娘挑个儿媳,所以才这么热闹的。”
宫里...“二皇子?”
季夫人肯定颔首,随即顺势搂住了密友的胳膊,“阿舒猜猜,她们挑中了哪家?”
虞舒:“哪家?”
“太后母族林家的,按辈分还能唤太后声姑奶奶,”她眯了眯眼,小声八卦:“听说那姑娘自小就是按皇妃陪养的,可不是皇子妃。”
皇妃、皇子妃,两者看着虽然只差一字,那身份却是天壤之别,要不是这么多年那位再未选过秀,林家怕也不会轻易断了念想。
大雍可还未曾有皇后。
这么想着,季家夫人眼中兴味更甚,就差没“啧啧”出声了。她扯着人,伸手往远处遥指了指,对准了绿梅下一粉色衣衫的少女:
“瞧,在那呢,说琼花玉貌,大家之姿...”她努力输出了好长一通,说的口都干了,又端茶抿了抿,才认真下了定论:
“我看了一眼,不如我们岁岁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