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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标。

纸上落了污点,有人选择涂抹修改,明霜选择把纸撕了。

一个年龄尚小,但冷血傲慢的小恶魔,偏生有张美丽面孔和优渥的家世。

“吃完饭我们送你回去,你现在是住南苑那套别墅吧。”徐天柏忽然想起,“你阿姨在家吗?”

“和明立诚出国玩去了。”明霜打了个呵欠,阴阳怪气道,“怎么,她在家你怕了?放心吧,这家里我说得暂时比她管用。”

“是,我怕得要死啊,拜托大小姐罩我了。”

李恒远又说,“对了,那顾芝之是不是也在檀附啊,听说成绩挺好的,你今天看到她了吗?”

顾芝之是顾婉宁侄女,和他们同龄,李恒远随了他爸爸,记性好,记人尤其厉害,依稀有这印象,因着顾婉宁和明立诚再婚后没有生育,顾芝之父母离婚,顾婉宁经常寻着各种由头,把侄女带进明家别墅里。

“没注意。”明霜没抬眉,兴致缺缺,“关我屁事。”

在食堂吃完晚饭后,回到宿舍,江槐去洗澡,檀城地理位置偏南,纬度低,夏季热得快,眼下身上已经出了薄薄一层汗,他从浴室出来,已经换好了衣服,拿毛巾随意擦着头发。

他身材修长清薄,指尖滴着水,泛着些白。几个舍友在宿舍里吃盒饭,边热火朝天聊天。

杨固说,“……真的漂亮,而且说话声音好甜好嗲啊,听着真受不了。”他促狭地拿手臂一撞挨着的阮扬帆,这个年龄的男生,心里想的是什么,几个人都心照不宣地笑嘻嘻。

江槐一言未发,开窗的手停顿了片刻。

“我听说她家里特别特别有钱,她爸爸是能上电视那种。”

“白富美啊这不是。”

“我们学校校花位置是不是要换人了。”

“班长,你觉得咋样?”阮扬帆扭头,看着江槐,“说你新同桌呢。”

“你问班长那不是白问。”杨固说,“班长看谁都一样。”

江槐把宿舍窗户彻底打开,让味道散出去,他还是平时那副安静寡言的样子,站在那里,越发显得干净出挑地挺拔。

“吃完收拾一下。”他没回答,淡淡说,单肩挎上黑色书包,推门离开了。

他刚走到楼下,口袋里手机忽然震动。

是个来自陌生号码的彩信。

“哥哥,吃晚饭了吗?要不要出来一起吃?”

没有署名,第一眼,他心里已经明白是谁了。

果然,附着的图片背景是一个装潢奢华包间,一桌丰盛的饭菜,依稀可以看到对面几个男生的衣角和桌下的腿,最右侧是一只在比耶的女生的手,指甲熟悉的粉嫩圆润。

明霜低头摆弄手机。

“做啥?”徐天柏凑过来一看。

“做一点好玩的,快乐的事情。”明霜甜甜一笑。

这是她想使坏时的惯常表情,徐天柏看得下意识一哆嗦。

作者有话说:

看我们清纯小槐可以坚持多久被搞到手。

——

第三章

“野莓”是几人聚餐常去的餐厅,在四楼有固定的专用包间,从窗户往外看,外头是竹林幽苑,环境很是僻静典雅。

明霜正低头摆弄手机,陆措坐在对桌,明霜喜欢吃海鲜,六月土产的螃蟹还没肥,他刻意提前预约了北太平洋帝王蟹,正专注的用工具把蟹肉剔出,装在一个小碗里。

陆措对明霜这份优待从小如此,徐天柏和李恒远也早也都习惯了。

陆措把碗朝明霜一推,“和什么人聊?这么开心。”

他穿着白衬衫休闲裤,面孔温和英俊,陆措从小就要比同龄人更早熟些,大学待了两年,更显得斯文成熟。

“一个新同学。”明霜舀了一口蟹肉。

“十五,听说你转学去檀附了?”

“对。”明霜对陆措态度不像对别人,一向有问有答。

之前在国际那件事情闹得挺大,陆措自然也听到了一些风声;据说,明霜为一个姓季的男生出头,和江家二少发生了冲突,最后闹得不可开交,被明立诚强行转学。

“你和千樟怎么吵起来了。”陆措犹豫着选择措辞,“……因为一个隔壁班学生?你和那男生关系那么好吗?”

“不好。”明霜头都没抬。

“那……”

明霜大大方方说,“其实我就是和江千樟不对付。”

陆措有些头疼,不知道该说点什么来调解。

明霜却像是被搭发了,冷笑道,“不过一个后来上位的小三生的,借着别人不知道,就当自己是正主了,在那牛什么牛?”

她是看不惯季年被欺负,但她更看不惯江千樟本身。

李恒远和徐天柏面面相觑,心里顿时掀起惊涛骇浪。

檀城豪门最出名的有三家,明家,陆家和江家。

陆家和明家一直交好,因此陆措和明霜从小也认识,算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两家如今更多在商界发展,江家更为传统,家族内部甚至还残余着一些旧式门阀的做派,江家老宅位于檀城最南端,明霜小时去过一次,依稀记得是一幢阴气森森的老式宅邸,白墙黑瓦,奢华讲究,却弥漫着一股沉沉死气。

陆措知道明霜心结,心里叹气,温和说,“下周末我还在家,陪你一起去见见阿姨,今年太忙了,清明那会儿也没好好祭拜。”

三人都知道明霜这段往事,自然也一下明白了为什么明霜会对江千樟有敌意。

明霜母亲喻殷在世时,明霜年龄还小,对母亲的印象就是窗前郁郁寡欢的一片削薄背影,

终年在等着一个不归家的人;明霜从小亲母亲,那时候听到一些风言风语,心里已经种下恨意。

再后来,明霜三年级时,她回奶奶家过暑假了,一个雨夜,喻殷独自在明家别墅,半夜忽然要出门,据佣人说,她说要打伞去接明立诚回家,怎么劝都劝不住,最后,她永远也没回来,死在了那条国道旁。

明霜认为,母亲是活活被这个家害死的。

她内心恨明立诚,恨多情的男人,也恨愚蠢痴情的女人。

区区男人而已,她是无论如何,不会为了任何男人伤神。

喻殷死后,每年明霜都会去祭拜两次,陆措经常陪着她一起。

“嗯。”明霜声音低了下来,“谢谢陆哥。”

“江家那事儿,你们别往外说。”陆措正色道,对两人说,“十五和江千樟和江家都不熟,也不想有过多交集。”

徐天柏立马说,“哥,你这还不信我们,放心吧。”

他们和江家也有往来,知道江家二少平时有多盛气凌人,高高在上,他们还都得赔笑捧着,心里暂时还没把这大新闻消化。

李恒远最人精,立马活跃气氛,转移话题。

屋子里气氛逐渐恢复正常。

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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