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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日再来探望弦妹妹。”

温初弦将弟弟护在身后,僵硬地答应。

待谢灵玄完全消失在视野里,她一把抢过全哥儿手里的玉佩,想也没想就丢入旁边的池塘中,扑通一声溅起水花。

全哥儿惊,哇哇大哭。

温初弦坚定,那人的东西,她弟弟可不能要。

……

谢灵玄出了温府,犹回味着温初弦身上淡淡的丁香味。

他不相信偶然。

看来她和他那弟弟见过了。

她和谢灵玉纠结在一起,又想做什么。逃婚,为张夕报仇,抑或是想把他的真实身份挖出来?

谢灵玄掐了掐眉心。

他明明想息事宁人,长公主,谢灵玉,温芷沅,一个个却都横在他眼前,闹得人心烦。

作者有话说:

准备放个大招~

第23章 借花献佛

长安御马道的望月楼,是天下第一名楼,菜品曾经得到了先帝的金口嘉许。

桃花鳜是这里的名菜,来往的客人大多会点上一尾。

放眼望去,在此用膳的贵人们大多身形富态,满身赘肉,油光锃亮,一副人间富贵样儿。却唯有西南靠窗的雅间中,一人面似雪月,茶白衣袖,卓然于众人之间。

谢灵玄今日,在此约左相爷商贤一叙。

本朝以右为尊,官制中右相略高于左相,本质上其实是同级。

只因商贤今年五十岁高龄,儿子商子祯也和谢灵玄这般大了,却还要被年岁少的谢灵玄压一头,甚觉丢面子,便在朝中暗暗和谢灵玄较劲儿。

今日谢灵玄约见他,却不谈朝政,只是寻常小聚。

托了太后的福,商相爷近来独揽大权,本就得意,被谢灵玄好言好语劝了几杯酒,眼皮便朦朦胧胧地浮上几分醉意。

饱暖思欲,商贤叫了曲儿。

却不料歌女是个蠢笨的,调子接二连三地出错,弹断了好几根弦。商贤兴致败光,随便花银钱打发了。

夜色浓了,天边隐有月影浮动。

商贤和谢灵玄离了望月楼,路过青玉巷时,恰好看到一妓子在楼下,芙蓉面,美妙腰姿,端是人间尤物,抱琵琶在月下独坐。

商贤虽已年近花甲,但家中娇妻美妾无数,总也宠不够。

他当场叫人停了马车,问那妓子姓名。

女子自称叫花奴,是青玉巷的头牌,只不过前些日已出阁了。

缘着长公主极力反对的缘故,花奴被谢灵玉梳笼后,一直没被接走,仍然和众姊妹住在青玉巷中。

可怜她日日都盼着谢灵玉来,望眼欲穿,谢灵玉也没再出现。于是她便怀抱琵琶,每晚在门前等待。

此刻,一锭银子放到了她面前,商贤拍了拍腿,叫她坐过来。

花奴难堪着,不肯近前,猛地瞥见旁边那位丰神朗朗的公子和她的玉郎有几分像。

谢灵玄却没分一点注意力给她。

商贤喝了酒后,臃肿的脸更红。

“唱曲来。”

青玉巷的妈妈猜得商贤的身份,不敢得罪,只劝花奴说负心薄幸的谢灵玉已将她忘了,不必再为他守着了。

花奴下意识看向那个和玉郎长得很像的公子,可他却在凉薄地瞧热闹。

花奴别无他法,只得开嗓。

咿咿呀呀地唱了半晌,商贤将她搂住,带入怀中,同时将更多的银两塞到她怀里。

花奴不从,只说自己已出了阁了。可她本是风尘女子,说这种话无足轻重。

商贤兴致正浓,直接将她带回了自己的别院,丢到床榻间,用肥重的身躯压住。

……

翌日,商贤给谢灵玄传来口信,说喜欢昨夜的妓子,就此留下当个妾室。

谢灵玄回信说,“那一位姑娘与我也不相识,相爷要留下便留下,原没必要和我说。也不是什么大事,到青玉巷和鸨-母说一声就行了。”

商贤自是付了翻倍的银两,从鸨-母手中赎走了花奴。

别了商府的信使后,谢灵玄往书斋去。

经过谢灵玉的清晖居时,忽撞上一鬼鬼祟祟的人影。

谢府是豪门大族,小厮婆子偷盗主子财物之类的事,倒也寻常。

谢灵玄静静站在原地瞧着,等那人携包袱从草地里拱出来,才轻轻咳了一声,吓得那人登时双腿发软,掉落一地的玉石金银。

竟是常在府中走动的小厮二喜。

从二喜身上掉落的东西,都是谢灵玉平常戴的。

二喜行偷窃之事本就心虚,乍然见了谢灵玄,吓得魂飞魄散,跪在地上,话也不会说了。

“大公子饶命!”

谢灵玄凉凉打量他,“怎么,府上给你的例钱少了?”

二喜哽咽,浑身筛糠。

从主子房里捞油水这事,二喜从前畏怯,本不敢行事的。

只因近来家中弟弟患恶疾,需要一大笔银两,他若不偷些东西出来,父亲就要典当幼妹来给弟弟治病……他这才冒险行此勾当。

他存着侥幸心理,觉得旁人都做,他若不做,便是吃亏了。

二喜毁得肠子都青了,他偷盗的金银不少,若是送到官府,可是剁手之刑。

谢灵玄问清了缘由,善解人意地道,“你幼弟患病,原是情有可原。这些财物,你可以拿去。”

二喜有种劫后重生的感觉,捣蒜似地磕头谢恩。他现在可算明白,为何外面的人都把公子当成活菩萨了。

二喜哆哆嗦嗦,欲向那些金银摸去。谢灵玄却黯着眼色,长靴不轻不重地踩在他手骨上。

二喜登时疼得钻心,却强忍不敢吱声。

谢灵玄缓缓说,“……但我亦有个条件,要你应允。”

二喜猛然抬头。

谢灵玄平淡地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二喜听罢,面色如土。

他只得答应。

“是,小人……小人明白了。”

·

这一头,谢灵玉很快就知道,自己的花奴姑娘被商相爷抬入了商府。

彼时他正在澜河码头边,好不容易和温初弦一起找到了一个船工——那船工曾在水监当过差,曾亲眼目睹了谢灵玄落水。

谢灵玄的真实身份或许马上就可以水落石出了,二喜却忽然来报信说,花奴姑娘昨夜被商佬抢走了。

谢灵玉一时发晕,有种天塌下来的感觉。

怎么可以?他的花奴怎能落于人手?

他还在努力攒钱,给花奴买外宅,他明明已经快要攒够了。

谢灵玉再也顾不得其他,火急火燎地别了温初弦,直接回了家门。

他第一个怀疑长公主。

是长公主一直反对他和花奴在一起,如今长公主为了永绝后患,狠心把花奴当玩物送给商佬,是很有可能的。

贵族间的那点事,还有什么干净的了。

刚一入家门,就见温家那心机深沉的嫡女温芷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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