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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旖旎柔情。

她眼帘微垂,进了别墅,只见平时安静的别墅灯火通明,佣人们小心谨慎地进进出出,林叔也比往日严肃了几分。

挑高的别墅主厅里,老式留声机里,流淌出沙哑温柔的女声,低声吟唱着陈年旧歌,方静宜坐在屏风后,附和着唱,声音婉转动听,不如原唱沧桑。

她如今这般地位,风光无限,属实唱不出歌中的意境。

“是阿棉来了吗?”

“静姨,司先生。”桑棉上前,转过屏风,才看见后面坐着的司修明,年近五十的中年男子,长相清臞儒雅,眉眼间透出几分的威严,跟司烬长得不像。

司烬五官要更柔和俊美,许是更像他母亲。

“你就是桑棉,听静宜提过你两次。”司修明上下打量着桑棉,暗自吃惊,本以为是穷乡僻壤出来,又黑又瘦又土的小姑娘,结果竟然是这样的,她比她母亲长得还要出色,而且身上有难得的书卷气息,丝毫不输书香世家熏陶出来的孩子。

桑棉应了一声,不卑不亢,既不热络,也不冷淡。

方静宜笑道:“桑棉就跟我亲侄女似的,目前在京大读书,这次又给阿烬补课,费心费力,修明,咱们可得好好谢谢她。”

司修明点头,想到司烬就头疼,问着管家:“司烬人呢,还在跟盛家那小子鬼混?”

管家还没说话,就听见一声懒洋洋的嗤笑声:“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我除了会鬼混,也不会什么了。”

司烬从旋转楼梯上走下来,双手插在口袋里,唇角勾着讥诮的弧度,视线却落在桑棉身上,顺着她精致的眉眼向下,落在她如花瓣般的唇上,目光幽暗地挪开。

司修明险些气的吐血,这混账小子,是指桑骂槐,骂老子没出息呢,才会生出他这么个没出息的东西。

方静宜连忙笑着打圆场:“司烬好不容易回来吃一顿饭,修明,你们父子俩有话好好说,别生气……”

司烬冷笑一声,居高临下地看向桑棉,冷冷说道:“题目不会,你,上来教。”

桑棉愣住,见他薄唇紧抿,随时都要动怒的模样,低低说道:“我看看。”

“司烬,你平时就是这么对老师的?”

“真是被你外公宠坏了,一点规矩都不懂……”

“别生气,慢慢教嘛……”

司修明和方静宜的声音越来越小,桑棉上了二楼,就见他站在书房门口,双手插在口袋,俊美的面容面无表情,冷漠疏离的模样,跟之前判若两人。

桑棉指尖微颤,一时不知道该不该上前。

这才是真正的司烬吧,他也可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吐出那样冰冷的字眼。

桑棉自嘲一笑,幸好,她从来不奢望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云泥之别,何来平等和尊重。

“你要是没有心情做题,那我们可以改天。”

“不用。”司烬见她恢复了初见时的冷淡,唇角抿成一条线,内心苦涩,让她看见了自己最糟糕的样子,她会越来越厌恶他吧。

只是他却想见她,疯狂地想,为了见她,他甚至可以忍耐自己,跟司修明和方静宜吃晚饭。

桑棉点头,进了书房,去找他的试卷,结果书桌上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她轻轻皱起眉尖,所以又是戏耍她吗?他根本就没有不会做的题目。

桑棉沉默了数秒,一言不发地转身出书房。

司烬脸色骤变,伸手攫住她纤细的手腕,暗哑说道:“别走。”

他不是故意要凶她的,他只是想跟她单独相处。

桑棉深呼吸,年轻男子的力气大的惊人,手腕被抓的有些疼,她声音冷淡:“司烬,大家都是成年人,何不用成熟体面的方式来处理事情?若是我哪里做的不好,你可以跟你父亲说,辞退我,若是我做的勉勉强强,也希望你不要为难我。”

司烬脸色骤变,眸光幽深,一点点地掠过她的眉眼,一字一顿地说道:“难道不是你在为难我吗?桑棉?”

桑棉错愕,抬眼看他,对方的气息不知何时笼罩过来,司烬俊美的面容逼近,将她圈禁在书房的墙边:“一直都是你在为难我,我的生日愿望是,我要你!

先别拒绝我,我接受试用期的,试用期两个月,若是我达不到你的要求,你可以退货,我也不会纠缠你,公平吗?”

年轻男子的声音低沉暗哑,在耳边蛊惑地响起:“阿棉,君子重诺。”

作者有话说:

司烬:货物既出,概不退货。比心心~~晚安~

第17章

静谧的书房内,桑棉手心冒出薄薄的细汗,身后是冰冷的墙壁,身前是年轻男子炙热幽深的视线,他收回手,没有碰触她,但是她却觉得周身都是他隐秘霸道的气息,层层将她围绕,令人无法呼吸。

“你……疯了?”她艰难地开口,声音微微干涩。

司烬低低一笑,眼下的泪痣灼灼生姿,哑声说道:“那你要与我一起疯吗?桑棉,你从小到大都没有做过任何出格或者不理智的事情吧,而我则恰恰相反,我所做的都是肆意的出格的,我们,要不要试试?”

他说的极慢,声音低沉蛊惑,身体却因为紧张而紧绷。他做过最出格的事情就是放任自己在黑暗里腐烂,直到他看到了一束微弱的光芒,他想抓住这束光,抓住她。

她才是他所有的年少轻狂和叛逆出格。

桑棉读过很多书,孤僻且远离人群的孩子,只能通过书本来看外面的世界,前人的知识和经验警醒着她,人生路,一步不能错,错了,就会步步错。

可夜深人静的时候,心底总有一个声音在说,桑棉,你真的要做一个完美不犯错的机器吗?你要这样方方正正规划好的人生吗?读书、考一流学府、成家生子,然后看着孩子也如同她一样过相同的人生,或者终身都奉献给科学事业,客死异乡?

那些血液里的躁动日复一日地被压在心底,被漠视,被遗忘,直到此时此刻,在少年炙热的目光里,翻涌而上,激起千层浪。

不是的,她恨过,恨母亲为什么要生下她,抛弃她,多年远走他乡。她也心动过,在风雪烟火的路灯下,俊美少年风尘仆仆赶来,俯身为她裹上厚厚的围巾。

人生的爱和恨都被她狠狠地压抑、漠视,因为她不敢爱,也不敢恨,那样激烈的爱恨和平淡的人生是两条截然不同的路,选了,便无法回头。

她的心中关着一只稚嫩的小兽,她怕它遍体鳞伤,怕它一无所有。

司烬见她沉默,脸色微微黯淡:“你就那么讨厌我吗?”

如果第一次见面,他没有那么冷漠,而是走到她面前,一切会不会不一样?

他自嘲一笑,毁掉一个人的好感太容易,想挽回却隔着千万重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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