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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涂初初没时间, 托纪司宴去弄, 他大夏天顶着四十度高温来回跑了好几趟,最后亲自给她寄过来。
商行舟想从谁那儿得到她的号码,是轻而易举的事。
温盏收起手机,换衣服出门。
清晨,大晴天,天空碧透的蓝。
昨晚后半夜下了会儿冰雹,天一亮就化了,地面结薄薄一层冰,温盏很小心地走过去。
在食堂里拿了粥和蛋,烫手,桌面上滚一滚,敲开。
迟千澈昨晚跟南半球的同事开跨国会议,开到凌晨四点才去睡,这会儿没醒。
两个人约了下午一起去爬城墙,但温盏粗略估计他十点之前都不会出现,一边剥鸡蛋壳,一边低着头长按语音给他留言:“要给你带点儿吃的吗?”
头顶落下一道低沉男声,闷笑:“你怎么不给我带点儿吃的。”
温盏微顿,面前投下小小的阴影。
高大的男人迈开长腿跨过凳子,在她面前坐下。
黑色冲锋衣,没穿军装,身姿依旧相当板正,外套拉链抵住下颌,痞气里透野性。
温盏手一松,语音“嗖”地发了出去。
商行舟刚吃完早饭,回头看见她坐在这儿,就径直跟了过来。他手里没拿东西,看到她面前就一碗白粥俩鸡蛋,低笑:“就这点儿,你吃得饱吗?”
温盏看见他就想起盲盒,匆匆瞄他一眼,将手里刚剥开的鸡蛋三两下吃完,闷声:“要你管。”
商行舟:“?”
脾气是越来越大了,他抵了下腮:“怎么就不要我管了,你等会儿去镇上,不要我开车了,打算走着去?”
温盏:“?”
忽然觉得这枚蛋非常噎。
“什么要你开车……谁说要你开车了?”
她的项目接近尾声,过几天就会跟迟千澈一起回京。
走之前,温盏想给身边几个人买一点纪念品,虽然西城看起来没什么特别值得纪念的东西……但吃的的确都很好吃。
要不是搬不动,她想把陶也他们那天在路边给她买的巨大无比的哈密瓜也带两个回去。
昨晚跟唐指导和负责人提了一嘴,那头很热情,说找个人顺路送他们去。
但迟千澈今天本来也要开车出去玩,于是跟他们说,不用了。
结果他夜里临时加会,早上完全起不来。
睡前就想着,还是叫个人先送温盏出去一趟。
“还能是谁说?唐指导。”商行舟眼瞳漆黑,定定盯着她,唇角微扬,“怎么,你很不想看见我?小同志?”
“……”温盏有些失语,“没。”
她就是纳闷,“你们这个小队,不是应该挺多事儿的?”
商行舟把玩她放在小碗里的另一枚蛋,指尖绕个圈,帮她敲开:“怎么?”
温盏不知道该不该说:“感觉你一直在给我当司机。”
话音落地,感觉对面男人的气场都变得危险起来。
三四月,北方刚开春,西城还没有走出严冬。
外面天寒地冻,窗玻璃上覆盖薄霜,但食堂里是温暖的,有小战士端着餐盘从她身后路过,忍不住多看商行舟一眼。
商队长怎么手背上青筋都突出来了啊。
就这种充盈的、飘忽的暖气中。
商行舟盯着温盏,很久,轻哼一声,拽里拽气地耸眉:“我乐意。你有意见?去跟唐指导说。”
这种杂七杂八的事,确实无论如何也落不到他头上。
谁让他昨晚去见指导员,恰巧听见。
那当然得顺势接过来。
唐指导什么人啊,一眼扫过去,简直把他过往十年都看透了。
年轻人爱慕不舍都写在眼睛里,临走时,叹息着,拍他肩膀嘱咐:“行,以后我也不催你结婚的事儿了。你跟她算得上门当户对,只是她家里人都不太好对付。但如果是你,我也不怕你搞不定岳父,小商同志,再努努力。”
商行舟把蛋壳敲碎了,怕手不干净,没剥壳,给她放回碗里。
移开目光,身体朝后靠,好像真的完全不在意,漫不经心地道:“时间还早,要有意见,你去跟他说一声,换个人。”
温盏词穷:“……那算了。”
她实在是懒得有意见。
这地方,多跟人说两句话,她都觉得要缺氧。
把另外那一枚蛋也吃完,她将白粥喝得干干净净,背着包站在门口,等商行舟。
须臾,他去而又返,黑色越野漂移似的,招摇地停在面前。
温盏绕到司机那一侧,伸手去拉后排的车门。
“温盏。”男人没回头,用手指直接拧灭了猩红烟头,没什么情绪地轻笑,“你敢坐后面试试。”
“……”
烟灰在手指间掉落,他浑身上下透着不好惹的气息。
温盏一言不发,绕到副驾驶,拉开门坐下,扣安全带。
烟头扔进烟灰缸,商行舟降了一半窗户通风。
掉头带她出军区,他嗓音泛哑:“想买什么?”
“随便看看吧……”温盏也没什么目标,本来是想跟迟千澈一起的,结果同行的人临时换成了他。
哎,陶也也行啊。
商行舟这家伙这么没耐心,怎么一起瞎逛。
温盏无声叹气,膝盖上放着手机,越野驶离军区,天空一碧万顷。
手机微震,她拿起来。
微信消息弹出电子请柬,音乐声大得震耳欲聋。
太喜庆了,温盏被吓一大跳。
赶紧调小,微微囧:“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
商行舟没什么反应,微收的下颌坚毅刚硬,余光扫一眼屏幕,只看清三个字。
拼在一起,非常熟悉的一个名字。
他微顿,声音忽然低下去:“你跟费元嘉,还有联系?”
“嗯,一点点。”温盏停了停,显然也想到一些不太快乐的回忆,没太多解释。
窗外行道树飞快掠过,她说:“他下周结婚,给我发请柬。”
“他结婚了。”商行舟抵了下腮,不知是想到什么,皮笑肉不笑地,勾了下唇角,“不是在朋友圈和空间论坛里到处喊,‘温盏跟我在一起’的时候了?”
温盏微怔,蹭地转过去:“你怎么知道?”
“我怎么知道,有什么事儿是我不知道的。”商行舟唇角微勾着,眼底毫无笑意。后半句话云淡风轻,不动声色地透狠劲儿,“他当时要是在国内,我得给那小子门牙打下来。”
当时,温盏去斯坦福,费元嘉是一起的。
她大概能感知到对方对她有好感,但从没想过跟他走近,两人性格迥异,连朋友也做不了,所以温盏一直很小心,跟他保持着安全距离。
只是异国他乡,两个人同一个项目,专业也一致,名字难免总连在一起。
提到A就想到B,搞得留学生们都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