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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太对劲。”
苏洄放下垃圾桶,回到宁一宵身边,直接上手摁了一下宁一宵两边的膝盖。
果然不一样。
宁一宵被他这突然的举动打了个措手不及,也来不及伪装了。
“这是什么?”苏洄知道就算这样问,也得不到宁一宵老老实实的回答,毕竟他变得比以前狡猾多了,于是他也不由分说半跪下来,自己卷起宁一宵的裤腿。
“你干什么?”宁一宵抓住他的手,低头盯着苏洄的脸。
“你腿上绑了什么?”苏洄的眉头蹙了蹙,反问他,“不是说我们是可以接吻的朋友吗?那给我看看也没关系吧。”
“这么快就举一反三了。”宁一宵属实是没想到。
“不行吗?还是说你也不喜欢26的苏洄?”苏洄立刻有样学样,反唇相讥。
就这样僵持了片刻,宁一宵无声叹了口气,松开苏洄的手,但也退开来,选择自己主动将裤腿卷起来。
苏洄这才看清楚,里面是白色的髌骨带,绑在宁一宵的膝盖上。
但因为里面还有一条黑色长裤,看不到皮肤上是否有淤青。
“可以了吗?苏老师。”
宁一宵放下裤腿,看向他。
“这是什么时候弄的?严重吗?”苏洄说完,又立刻补了一句,第一次摆出前任的架势,“不要骗我,我很了解你。”
宁一宵坐在办公椅上,一动不动望着他,片刻后,很诚实地回答,“和你分手之后受的伤。”
苏洄皱了皱眉头,“怎么弄的?”
宁一宵看他的样子,似乎真的不知道自己出车祸的事,并不像是假装。
他沉默了一会儿,开口时笑了笑,仿佛这些不值一提,“已经快好了,没事。”
苏洄的眼神变得有些难过,但他执着问下去的勇气也并不多,就像游戏厅里的推金山,他手里只有这么些币,投进去得不到回应,也不会吐出新的,渐渐地就没了再多试一次的砝码。
宁一宵很怕看到他这样的眼神,好像在可怜自己,于是他笑了一下,伸出手,拉住了苏洄的手腕,将他拽到自己跟前。
苏洄没防备,一下子被拉到他两腿之间,差点没站住,手扶了一下办公椅的扶手。
宁一宵望着他,伸出手,将苏洄垂落在脸颊的碎发别到耳后。
他摘了眼镜,提问的语气里带着一丝蛊惑,“可以接吻吗?”
“不可以。”苏洄断然拒绝。
宁一宵笑了,手指玩弄苏洄袖口的扣子,“接吻的时候腿就不疼了。”
苏洄盯着他,眼睛逐渐湿润起来,像只委屈的小猫。
明知道这是个陷阱,却还是在自我怀疑与挣扎中跳了下去,清醒着成为这场荒唐游戏的共犯。
他低头,以安慰之名催眠自己,很不情愿地亲了一下宁一宵的嘴唇,还不忘小声骂他,“宁一宵,你脑子有问题。”
“嗯,苏老师说得对。”
宁一宵接受了他的批评,但手掌控住他的后脑,索取了更深、更缠绵的一个吻。
第57章 N.温柔试探
被宁一宵吻的时候, 苏洄想到他说的纽约生活,以及艺术圈里没有边界感的情·欲关系和混乱的社交网。
他莫名想到之前在展览上认识的一位信奉达达主义的雕塑家——一个同时与两人交往的白人男性,其中一个甚至是同性, 他们三人还保持着良好的社交关系。
苏洄最初是疑惑的, 很想探究, 倒也并非出于保守的观念,而是很好奇他们如何维持三人关系, 因为对苏洄而言,爱是具有极强的排他性的。
他们说这是典型的西方式意识形态,你不可以被困在任何形式里。
苏洄不这么认为, 他可以将自身遭遇过的一切都拿来做实验, 唯独爱不可以。
因为宁一宵出现过, 成为了那个[唯一], 此后的几年苏洄就像是迷失在失去之中,不断地为自己筑造坚固的堡垒,拒绝任何人的入侵, 把所有宁一宵留下的记忆都藏在里面,活得像个清醒又孤独的清教徒,与混乱之地格格不入。
但宁一宵再次出现的瞬间, 这些铜墙铁壁瞬间就倾倒了,就好像找到了归属, 自动投降。
当他们关系的纯粹性被打破时,形式倒塌,苏洄感到迷惘, 但又无法拒绝。
他想他这辈子只会为这一个人而混乱。
宁一宵的手按着苏洄的腰, 他的手掌温暖而干燥,却带给他潮湿的欲望。
这个吻绵长又断续, 好像对清醒的他们来说,要维持一个吻并不容易,需要很多休息的片刻来延长,间隙里,宁一宵用气声一遍遍叫苏洄的名字,温柔抚摩他的脸颊。
好近,苏洄能看到他鼻梁上被眼镜压出的痕迹,于是亲了亲,心中忽然感到满足,有些贪恋这一刻。
因为这样已经很接近[拥有],但又不那么靠近失去。
宁一宵站起来,将他抱到办公桌上。这个动作令苏洄很害怕,下意识出声阻止,“你的腿……”
“没关系。”宁一宵站在桌边,俯身吻他面颊和嘴唇,抵着额头,“你很轻。”
苏洄不相信,“再轻也会痛的。”
“不疼,和你接吻就没感觉了。”
他好像决心哄骗到底。
苏洄也不想拆穿,他甚至害怕宁一宵此刻说出更多,一旦真的触及过去或是爱这些字眼,他或许真的会立刻逃走。
过去不堪回首,可背负着罪恶感与病症枷锁的他,又没办法坦荡地向前、重头开始。
苏洄讨厌伤害宁一宵的感觉,比伤害自己痛多了。
宁一宵变得和过去不一样了,现在的他热衷于在苏洄身上留下痕迹,尤其是一眼就看得到的脖颈。
但苏洄也怕被解开衣服,怕面对象征着过去的纹身和伤口。
于是当宁一宵的手打算这样做时,苏洄便抓住,牵到唇边,望着他的眼睛亲吻手指。
“可以帮我戴舌钉吗?”
他像只坏心眼的小猫,被好心捡回家,却把主人整洁的书房弄得一团糟。
“戴不上。”宁一宵带着一点命令的口吻,“舌头再伸出来点。”
苏洄遵照他的安排,把宁一宵的手和他自己都弄得湿漉漉的,他的手指探进来的时候,苏洄想到过去,智齿忽然有些疼,眼睛一下就湿润了。
窗外的雪下得很大,很多很多个或温柔或粗暴的吻之后,苏洄被宁一宵抱在怀中。
他们很默契地不打算到最后一步,但没有阻止欲望的流动,相比起索取对方的身体,更像是安慰。
苏洄不由得想到看过的一本书,说性.欲本质上是对亲密关系的渴望。
随即他又想到那段封闭的灰色时光,他们每日都要遵守规则,念圣经的各个章节,其中《加拉太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