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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喜欢一个同样又蠢又恶毒的人渣,一点不奇怪。
周佳琪为了保护陈宜在学校在陈家的现状,宁愿被开除。
她承担所有骂名,只为陈宜求全。
闻喜之从小就很聪明,话不用陈绥说得太清楚,她自己就能从他的三言两语里听明白。
刚刚突如其来的冷风虽然只有短短的一瞬,门和窗户都被迅速关上,眼睛里还是受了点儿凉风的刺激。
总是莫名其妙流泪也挺丢人,闻喜之一直低着头,偷偷地用手背抹眼睛。
陈绥一边跟韩子文说着话,一边随手丢了包纸在闻喜之课本上。
闻喜之愣了下,偷偷看,陈绥连视线都没落过来一点。
看起来应该没发现她在偷偷抹眼睛才对,丢包纸过来什么意思。
不敢转头跟他对视,怕他又看见自己眼睛红红泛着泪。
闻喜之想了想,摸出手机给他发微信:【给我纸干嘛?】
不知道陈绥跟韩子文说了句什么,韩子文挺激动地拿手比划,陈绥低头看手机,点着屏幕键盘打字,完事儿才抬头问韩子文:“你刚刚说什么?”
闻喜之一直低着头,此时看见跟陈绥的微信聊天框进来条新消息——
CS:【打雷闪电也能吓哭,我说,闻喜之,你是真没出息。】
“……”
晚上临近放学,大雨未停,孟佩之发了条微信过来,说司机已经出发来接,不要走散了。
闻喜之回:【好的妈妈。】
她想到陈绥和韩子文,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今晚的大雨,俩人居然一直待在教室里没走。
那等下放学,他俩也没伞,该怎么办?
放学铃声响起,闻喜之开始收拾东西,司机打来电话说已经到了,就在学校门口,他现在拿伞进来,让她就在教学楼出口等,免得走出去会淋雨。
闻喜之一一应下,挂断电话时陈绥跟韩子文已经走得没人影。
钱多多背著书包往外跑,着急忙慌地跟她告别:“我先走了啊之之,我妈来接我了!”
“好。”
闻喜之背著书包走到教学楼出口,司机刚好也到了,说还要去趟台球厅接闻珩。
闻喜之心不在焉地“嗯”了声,接了伞自己往前走进雨幕中。
心里一直在想,这么大的雨,陈绥没带伞,是淋着雨回去的吗?
司机将车开进狭窄小巷,在极光外面给闻珩打电话,闻珩说他已经到了学校。
“那我现在开车过来。”
“不用了,我有事。”闻珩挺忙的样子,“你先带我姐回去,我一会儿自己打车。”
“可是夫人交待一定要接——”
“没事,不用担心,我自己跟她讲。”
“好,那小少爷,你自己注意安全,打不到车给我打电话。”
闻喜之坐在车内后排座位,车窗玻璃上面沾满了雨水,不断滚落,模糊视线。
她靠着窗,听着司机跟闻珩打电话,无聊地往窗外看,想看看陈绥有没有回来。
也不能给他发消息,因为没有理由。
车窗玻璃被雨水模糊,看不太清外面的世界,但隐约能辨别,外面没有人。
司机挂了电话开始转向倒车,看着后视镜里跟她说:“大小姐,我们这就要先回去了。”
“好。”闻喜之弯了弯唇角,“辛苦您了。”
“应该的。”
司机在闻家待了很多年,是个技术极其成熟的司机,三两下就顺利地将车调了个向。
闻喜之无事可做,正打算靠着车窗闭目养神,晃眼一瞥,车灯照亮的前路里,似乎走来两个人。
一高一矮,一男一女。
共撑一把伞。
有种很诡异的直觉,促使闻喜之一下清醒,扒着车窗玻璃往外看。
看不清,抬手按下开窗键,车玻璃“唰”地一声降下,风雨冰冷,钻车拍脸。
也在这瞬间,车与人擦身而过。
闻喜之探出车窗外,伞下的男生回了头,隔着雨幕幢幢,昏暗夜色里,与她视线相对。
是陈绥。
恍惚间听见他旁边的女生在骂:“什么人啊,开车弄得别人一身水。”
是孙亦荟。
很快,那两道身影远得看不清,也再听不见孙亦荟的声音。
雨还是一样大,打在疾速行驶的车身上,发出很急促的“啪啪啪”声响。
司机慌忙叫闻喜之:“大小姐快坐好,别把头伸出去啊,淋雨会感冒,车窗关上,这风冷得很,刮在脸上会很疼。”
闻喜之微微愣神,重新坐好,升上车窗,头发和脸都被淋湿,挂着晶莹冰凉的雨水。
司机从前面的储物格里拿出一条毛巾递过来:“快擦擦头发。”
闻喜之接过毛巾,心不在焉地抽掉扎头发的发圈,散落长发,偏头擦头发上的雨水。
满脑子都是,刚刚看见的画面。
所以,陈绥是跟孙亦荟一起回家的吗?
他们还,同撑一把伞。
闻喜之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一想到这个,就觉得还挺不舒服的。
她想,一定是因为,她不喜欢孙亦荟这个人,所以,不想看见别人对她好。
尤其是,自己身边的人。
那样,她会有一种被背叛的感觉。
就好像现在,她觉得自己像是被背叛了,有点难受。
又想起那天听见那两个八卦的女生说的话,她们说,是孙亦荟乱讲自己巴巴地倒贴陈绥。
所以,其实那些谣言传得那么离谱,也有一部分“功劳”属于孙亦荟。
可是,到最后,制造谣言的周佳琪被开除了,给谣言添油加醋的孙亦荟却一点事也没有。
是陈绥在保护她吗?
这样的猜测,叫人心里有一点点酸。
另一边,在孙亦荟说完那句话之后,陈绥就将伞还给了她。
几乎是没有任何耐心,很不耐烦,甚至动作有点粗鲁,将伞往她手边一递,也不管她有没有拿稳,手就已经松开。
孙亦荟急忙抓住伞柄,想要举高一点帮陈绥遮雨,陈绥却直接离开了她的伞。
陈绥站在雨里,头发和校服都被雨淋湿,却抬手抵着伞面不让孙亦荟靠近。
他低头看着她,冷漠的眼里没有任何温情,雨水挂在他长长的睫毛上然后往下滴落,他的语气像这雨水一样冰冷——
“没有下次。”
“不要再叫孙一鸣让我给你送伞,我对朋友的耐心,就只到这儿。”
“以及。”陈绥瞥了眼她手里那把刚坏掉的雨伞,声音又轻又嘲讽,“这种无聊的小把戏,只适合跟傻子玩。”
说完,陈绥头也不回地离开。
孙亦荟怔怔地看着他冷漠又绝情地走进雨幕里,心里揪得越来越紧,好像氧气全部都被抽离,难以呼吸。
脸色逐渐苍白,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