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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来,早早地就等在巷子口。
闻喜之远远看见它,有些惊喜,喊了声砣砣,砣砣冲她飞奔而来,绕着她转圈。
“怎么这么乖啊。”闻喜之摸摸砣砣的头,跟它一起往榕树下的狗屋走,“他有没有给你喂狗粮啊?”
“汪汪。”
“喂了?”
“汪。”
闻喜之翘着唇角笑,到了榕树下,将狗粮倒了一些在餐盘里,给旁边的餐盘加了水,摸摸砣砣的头:“给你加餐好不好?”
砣砣小小声叫了几下,低头去吃餐盘里的狗粮,很斯文的样子,应该是不饿。
无事可做,闻喜之就在旁边看着它吃,掏出手机拍下这个画面。
正打算发给陈绥,身后响起脚步声。
还以为是陈绥,她转头去看,却发现只是个路人,收回视线,心里无可避免地浮上一点失望的情绪。
被这一打岔,闻喜之也没了将照片发给陈绥的兴致。
蹲得腿麻,撑着膝盖起身想要走走。
抬起头,看见陈绥。
应该是刚从外面回来,穿着黑色冲锋衣,脸色很冷,浑身戾气,像是刚经历过很不好的事情。
陈绥在几米外停下,双手插在裤子口袋里,看着她没说话。
“陈绥?”
闻喜之试着叫了他一声。
似乎被这一声拉回魂魄,陈绥看着她的眼神有了点变化,整个人从静止变为动态,朝她走过来。
闻喜之形容不出来那种感觉。
明明戾气是无形的,但她就是感觉,陈绥朝她越走越近时,他身上的那股寒冰似的戾气就渐渐散了。
“你怎么了?”她问。
陈绥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又挪开,看向地上绕着他转圈的砣砣。
“没怎么。”
陈绥说着,似乎感觉自己听了也不信,又忽地扯着嘴角笑了下:“你怎么来了。”
“刚好路过,我过来看看砣砣。”
“哦。”
陈绥垂着眼看砣砣,没再说话。
闻喜之觉得他好像不太对劲。
但她不知道,像他这样的人,能有什么让他这样丢了魂似的不对劲。
口袋里好像还有糖。
闻喜之忽然想起来,把手机挪到左手拿着,在口袋里摸了下,摸出一颗草莓味的,塞到左手手心,继续伸手进口袋里摸。
这一次,摸出来一颗西柚味的。
“请你吃糖。”
闻喜之伸手递过去,手心摊开,红红的糖纸外壳,上面画着半颗被切开的西柚。
陈绥瞥了眼,大冬天的,少女的掌心像是没有血色的白,跟红色糖纸对比起来鲜明晃眼。
抬手从她手心里拿糖,指尖触及到冷冰冰的皮肤,下意识问:“你冷吗?”
“啊?”
闻喜之收回手,握紧掌心,抓住那一点来自于他指尖的残留的热。
“不冷,只是一到冬天就会手脚冰凉。”
这么说完,她想开个玩笑逗他笑一下,将从前从别人那里听来的话说给他听——
“听说手脚冰凉的女生上辈子都是折翼的天使,可能我上辈子就是个天使吧。”
陈绥撕开糖纸,低头,舌尖一裹,将那颗红色的西柚味糖果卷进嘴里,口腔里溢开一圈甜腻的西柚味,绕在唇舌间。
听见她说这话,竟真的弯了弯唇角:“哦,真的假的?”
闻喜之一本正经地点头:“真的。”
那颗甜甜的西柚味糖被抵到左边贴着脸颊,陈绥抬眼,看着她的眼睛。
半晌,他说:“我不信。”
闻喜之被他看得微微不自在起来,别开眼睛,声音轻飘飘的:“不信就算——”
话没说完,空着的右手忽然被滚烫的掌心裹住,甚至,还感觉到被捏了捏。
整个人直接一麻,浑身僵住。
心跳却在这时“砰砰……砰!”地变得又乱又快,像是马上就要冲出来。
明明是寒冷冬季,空气里像藏着冰刀子一般凛冽,脸却开始不停升温。
耳朵好像都在发烫。
不知被握了多久。
也许就只有短暂的几秒。
陈绥松开她的手。
温暖骤然离去,头顶落下他的声音——
“验证过了。”
“确实是天使。”
作者有话说:
之之:啊啊啊啊啊啊啊!
这章发十个红包呀
第35章 起风
有一种, 大脑宕机的感觉。
神经卡了带,反应变得卡顿迟缓。
也许一秒两秒,也许三秒四秒, 闻喜之分不清,总之,等她反应过来时,就像是一场梦醒来。
手上滚烫的温度消失, 冬日冷空气取而代之, 一点点浸入皮肤里。
但是,那让人脸红心跳的温度, 似乎又没完全消失,若有似无地盘绕在手边,叫人悸动。
原来他说不信, 是不信自己手凉。
她还以为, 他是不信她扯的鬼话。
所以,他还是相信“手脚冰凉的人上辈子是折翼的天使”这个说法了吗?
闻喜之把手揣进大衣口袋里,偷偷在里面握紧了掌心, 仿佛想要握紧那一点残留的温热。
不敢看陈绥,又想看, 偷偷瞥他一眼, 又挪开, 顿几秒, 还是将视线落在他脸上。
“都说了你还不信……”
没什么底气地说完这话, 脸上更烫, 转移话题:“你怎么从外面回来?”
这个问题问出口, 陈绥的眉心不受控地拧了起来, 眼皮下压, 像是陷进了某种情绪。
闻喜之明显感觉到,他身上那股压不住的戾气又开始往外冒。
这感觉很奇妙,明明是无形的东西,但她就是能够感觉到,他讨厌这个问题。
或者说,他讨厌这个问题会让他想起的事情,非常、极其讨厌。
“要不要去湖边溜溜狗?”
盯着他逐渐像起了迷雾般危险恐怖的深邃双眸,闻喜之迅速换了个问题。
“牵狗绳是不是在你那儿?拿出来我们牵着砣砣去湖边走走?”
那颗西柚味的糖果在口腔里化了一半。
舌尖卷过来,糖果抵着牙齿,“咔擦”脆响,糖果被咬碎,蹦出更浓烈的甜。
陷入仇恨的挣扎之前,陈绥被闻喜之一连三个问题拉回神志。
就像走在迷雾重重的森林里,看不清路,分辨不清方向,但有道声音一直在拉扯着他的理智,抛出一个又一个问题,等待他的回答。
请你回答我。
仿佛有人这么催促着,陈绥清醒过来,撞进一双清澈如水的眼眸。
她是这样小心翼翼地看着他,眼神带着一点担心——
或者是,害怕。
也许马上就要被吓哭。
陈绥微不可查地笑了下,错身而过的瞬间,提着闻喜之大衣的连帽扣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