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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居然为对手加油,所以连跟她坐一辆车都不想。
怀着这种想法,回家路上,闻喜之一直很落寞。
直到零点左右,闻珩才从外面回来,衣服上带着水汽,手里提着个袋子。
闻喜之一直坐在楼下沙发上边学习边等他,当然,等他是主要的,学习一直在走神。
闻珩弯腰低头扯着校服肩上那块布料抖着雨水,一抬眼,看见闻喜之盯着他,鼻间逸出声冷哼,直起身走到她面前。
袋子丢给她:“别以为你在这里等我我就会原谅你。”
闻喜之拿起袋子打开看,里面是她最喜欢的那家蛋糕店里做的烤饼干,应该是现做的,一打开封口,很浓郁的奶香味瞬间窜出来。
忽地就鼻子一酸,抬头问他:“特意给我买的吗?”
“想太多。”闻珩在旁边坐下,“路过,看人家卖不掉,就买了。”
“可是他家的烤饼干从来都不会多到卖不完。”闻喜之伸手拿了一根奶棍出来,带着一点温热,“现做的吧。”
“不吃拉倒,话那么多。”
“……”闻喜之咬了一口,“挺甜的。”
“不然还能是苦的?”
“小十,你生气吗?”闻喜之低头小口小口吃着饼干,没看他,“我没有给你加油。”
闻珩冷笑:“我不会指望笨蛋给我加油。”
“……”
“可是——”
闻喜之还想说些什么,被闻珩打断了:“别可是了,你还真以为你们能赢全靠你那一声加油?施法呢?”
“……不是啊。”
她哪有那么自恋,只是担心他输了难过,以及为自己没有替他加油而自责而已。
“倒也不是完全没用。”闻珩撩起眼皮瞥她一眼,“至少你吼那么大声,吓得我不敢动。”
“……”
“不然那颗球兴许能拦下来。”
“……那你输了难过吗?”
“难过个屁,一场球而已,我没什么输不起的,屁大点事。”
闻喜之观察着他的反应,见他确实还挺坦然的,心里稍微好受点。
可是转瞬,又开始好奇:“那我当时不喊的话,你拦得住那颗球吗?”
“鬼知道。”闻珩一副无所谓的表情,“那姓陈的跟他妈打了鸡血似的,疯狗。”
“噢。”闻喜之舔舔唇角的饼干屑,淡淡的甜味,“你俩差不多啊。”
“……”
闻珩本想说点什么反驳,想起别人对自己如出一辙的疯狗评价,咽了回去。
闻喜之心里还在想,如果闻珩真的跳起来拦那颗球,最后到底谁会赢。
忽地听见闻珩喊:“喂。”
她转头“嗯”了声:“怎么了?”
“你开心吗?”
“什么?”
“他赢了,你开心吗?”
闻喜之心口一滞,不敢细想闻珩这话里的意思,含含糊糊地想转移话题:“我们班赢了,我当然——”
“可是你喊的是他的名字。”
“因为那颗球正好在他手上。”
“别装了。”闻珩轻嗤,“你不看看我什么智商,想骗我也得费点心思。”
闻喜之继续装傻:“我装什么了啊……”
“我得提醒你,他家里可够乱的,你别一颗天真少女心被他迷得七荤八素不管不顾,到头来一堆烂摊子够你收拾。”
闻珩说着起身,离开前又丢下一句话:“反正你现在还小,喜欢就喜欢,别乱来,他要是敢对你做点什么——”
“你别怪我对他做些什么违法犯罪的事。”
没有想过闻珩会说这些,闻喜之听得有些发懵,在沙发呆坐半晌,拿着东西上楼。
恰在此时,安静了一晚上的手机响起一声震动,手机屏幕亮起来——
CS:【[语音]】
头一次收到陈绥发来的语音消息,闻喜之惊讶又好奇,没拿耳机,也不敢外放,急匆匆跑上楼回房间。
耳机不知放在哪里,她也顾不得去找,趴在床上,像怕人发现似的,手机声音调小,点开语音,喇叭怼到耳朵边,一遍又一遍地听。
可是,听来听去,也只有三个字——
“闻喜之。”
闻喜之再三确认,陈绥这条语音确实只叫了她的名字,并没有说任何别的话。
不知他在干嘛,声音低低沉沉的,透着股懒劲,从电流里传出来,钻进耳朵,带起一股痒,有点撩人。
听着,有点像是躺在床上睡觉前的轻语。
闻喜之晃荡着小腿,牙齿轻扣下唇,手指抠着被套,内心也跟着发痒。
忍不住想,他到底要说什么。
消息发过去:【干嘛?】
等了会儿。
CS:【不干嘛。】
芝芝莓莓:【……叫我干嘛。】
CS:【你名字叫不得?】
芝芝莓莓:【叫了又不说话,叫着好听啊?】
CS:【还行,是挺好听的。】
CS:【我是说我的声音。】
芝芝莓莓:【……懒得理你,睡觉了。】
CS:【你没话对我讲?】
闻喜之正要回消息,手里一麻,陈绥竟然直接打了电话过来。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刚闻珩说的那些话,闻喜之顿时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想也没想,直接挂断。
CS:【?】
CS:【漂亮,挂我电话。】
紧接着,他的电话又打了过来。
闻喜之心如擂鼓,再次挂断。
陈绥锲而不舍地打来第三通电话。
闻喜之:“……”
不敢再挂断,埋进被子里,接了电话小声问:“你疯了啊?”
被窝里空间狭小,空气不流通,她压着声音,听起来嗡声嗡气,有种软软糯糯在撒气的感觉。
陈绥没说话。
电话那端响起来打火机打火的声音,有一下没一下的,“嗤嗤嗤”响着。
闻喜之问他:“你在抽烟?”
“没,抽完了。”
打火机打火的声音停了,那边变得很安静,但陈绥也没再继续说点什么。
突如其来的沉默。
闻喜之总觉得不自在,努力找话题:“你今天打得挺好的,恭喜你赢得冠军。”
陈绥似乎很轻地笑了声:“没了?”
“还要怎样?”
陈绥没应。
好一阵,他说:“算了,睡觉。”
电话直接撂了。
莫名其妙。
闻喜之掀开被子爬起来,后知后觉,这层楼就只有她和闻珩一头一尾地住着,根本没有其他人。
这么大的空间,即便她外放打电话,其他人也听不见。
蒙着被子小声打电话,有点心虚过头了。
转眼到了五月底。
学校里的栀子花开到正盛,走在路上一阵一阵的花香,飘来荡去,散不开。
一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