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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酒。
在这之前,她应该已经喝了不少,眼里有迷蒙的醉意,整个人看上去有种脑子不太灵光的感觉。
“别喝了。”
韩子文把她拽起来,拉着就要走。
钱多多一见到他,酒意散了大半,怒意上头,指着他就骂:“你还好意思来见我?大年初一头一天就放我鸽子,晦气!”
“没放,后来我找你去了,你不在,打电话被你拉黑,什么都拉黑了,找不着你。”
韩子文的脾气是陈绥那堆朋友里最好的,在这么多人面前被钱多多骂也没有丝毫觉得面子上挂不住的尴尬,很耐心地跟她解释。
闻喜之看见他们在那边似乎争执起来,回头问陈绥:“要不过去看看?”
“嗯。”
刚刚一起玩游戏的那堆人不明所以地看着眼前这场面,好心又八卦地问钱多多:“这是你男朋友啊?”
“屁的男朋友!”钱多多一屁股又坐回去,“谁会喜欢他啊。”
钱多多这些年很会交际,跟谁都能相处得很开心,长得也不赖,就这么一会儿就有男生对她喜欢上了。
听见她这么说,忙靠近她,有种要护着的感觉,让韩子文离开:“帅哥,你看,我们玩儿得挺好的,要不你就走?”
韩子文沉着一张脸,视线落在那男生搭在钱多多肩头的手上,压着烦躁的怒气:“手拿开。”
他这语气十分不善,男生顿时也不悦了,立即起身跟他面对面杵着,语气同样不善:“不会好好说话?”
韩子文都不稀得搭理他,伸手又去拉钱多多:“走了,跟你赔礼道歉还不行吗?”
男生去拽韩子文的手,想把他手甩开,刚要用劲,横空伸出来一只白皙修长指节分明的手,轻轻巧巧地捏住他小臂,拿开。
男生不悦地抬头,撞进一双幽深眼眸。
陈绥含着笑意,松开他:“干嘛呢,在这儿玩得不开心?给你们换个地儿?”
“你谁啊?”
“老板。”
男生一时无语,低头去看钱多多,已经被闻喜之拉起来靠着她站着。
他也不是笨的,反应过来这几人都是认识的,摆摆手说算了。
陈绥拦住个路过的服务生:“给这几位打个折,送两盘果切来。”
这么一来男生被搞得更不好意思了,挠挠头,尴尬地笑起来:“嗐,抱歉,我还以为是那种坏人呢,这不是怕她出点什么事吗,谢了啊。”
陈绥勾唇:“没事,玩得开心点。”
闻喜之把钱多多拉到刚刚的卡座沙发上坐着,韩子文坐在旁边跟她道歉,她爱搭不理的样子。
“要不我们先走?”闻喜之凑近陈绥耳边小声提议,“让他们在这儿解决问题。”
陈绥没意见,但有个问题:“谁开车?”
俩人都喝了酒,没人能开车。
韩子文听见这话,抛了下手里的车钥匙:“走吧,我一个一个送。”
他是这里唯一没喝酒的人。
闻喜之原本想说太麻烦了,后来一看他那眼神,似乎是搞不定钱多多,找她当救兵的样子,笑着答应:“那就麻烦你了。”
“没事,你帮我扶着她吧。”韩子文指指钱多多,“她有点醉了。”
“好的。”
钱多多跟韩子文闹,但是闻喜之一扶她,她还是很乖地靠着她跟她走。
韩子文的车就停在酒吧门口,看得出来着急,停得有些歪,陈绥坐了副驾驶,闻喜之扶着钱多多坐后面。
虽然都是老同学,人品都信得过,但钱多多毕竟是个有点喝醉了的女生,闻喜之不太放心半夜把她丢给韩子文,提议先送她。
“当然。”韩子文说,“放心吧之之,本来也就是要先送她,你不在我也弄不动她。”
绕了一圈,韩子文把车停在钱多多住的小区门外,钱多多已经靠着闻喜之睡着了。
“别叫醒她了。”韩子文立在门边,背对着车内,“之之,你帮我把她弄过来,我背她。”
“噢。”
闻喜之帮忙把钱多多弄到韩子文背上,他这几年一直有认真健身,体力还不错,轻松地将钱多多背了起来。
他似乎不是第一次来,很轻车熟路地进了电梯,到了钱多多租住的房子门口,让闻喜之帮忙在钱多多的包里掏钥匙。
闻喜之照做,跟他一起把钱多多弄到床上,脱了鞋子,帮她擦了下脸盖上被子。
韩子文看着有点想留下来照顾她,但想想还是离开了。
他今天似乎话特别少,不像平时那样总是有说有笑的,将车开到橙阳嘉苑门口,才又开口说话:“绥哥……要进去吗?”
陈绥推开车门下去,回头把他车门甩上:“废话,你以为是你?”
“……”韩子文伸着食指挠挠额头,“那这不是……嗐,你俩现在什么关系啊?”
闻喜之立在一旁默默听着。
陈绥沉默了几秒。
一本正经:“正当关系。”
作者有话说:
陈绥:我他妈也不知道
沂沂来了嘻嘻嘻,明天双更,中午12点一更,不更不是中国人!
这章也给大家发二十个红包呀
第70章 起风
时间不算太晚, 可能也是因为正过年,小区里家家户户都灯火通明,不时能听见春晚主持人国泰民安的嗓音从窗户里钻出来。
闻喜之立在陈绥旁边, 挥挥手送别韩子文:“开车注意安全。”
那辆车很快消失在俩人视野里,汽车的轰鸣驶过,周遭一瞬间变得安静。
闻喜之双手插在外套兜里,偏头看着陈绥, 一直等到他转头看过来。
“看什么?”陈绥抬手来碰她头, “有话说话。”
刚刚韩子文将他们放在了路边,沿街一辆一辆车穿过, 车灯昏黄的光一瞬一瞬地在他脸上变换闪烁。
模糊又清晰的矛盾美感。
闻喜之想起刚刚在酒吧里,他拦住要跟韩子文起争执的人,处理问题时带着点儿笑的模样。
明明气场和身份已经让人妥协, 却还是会主动给人打折送果切。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 记忆中那个不羁的少年做起生意来这样成熟稳重,毫无冲动。
也想起Lisa那么肯定地说那支烟他只会抽一口,而他确实也只抽了那一口。
他在他们没有见面的这几年, 在她没有看见的时间和地点里,发生了很多她不知道的事。
闻喜之低头笑了下, 也觉得挺迷茫。
他今年24岁, 她只不过享有了他人生中二十四分之一的时光, 怎么就喜欢他到了无法自拔的地步?
到底喜欢他这张脸, 还是喜欢他身上那股有时温柔, 有时顽劣, 坏坏的痞气中又带着点儿正气的劲儿?
头上被轻轻拍了下:“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