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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全世界抛弃的感觉。
闻喜之掀开被子下床,穿着柔软的棉拖鞋,没开灯,走过去打开房间门。
走廊的灯光一瞬间倾泻进来,明亮的光线驱散了几分孤独的失落感。
哭过睡醒的眼睛有些疼,看光也是模糊的,闻喜之缓了下,往前走,下楼。
很浓郁的食物香气在空气中流窜,呼吸之间脑子一瞬间清醒地饿了。
隐隐约约,孤独感被这食物香气再驱散几分。
闻喜之扶着楼梯扶手“噔噔噔”地往楼下跑,然后直接朝厨房奔去。
宽敞明亮的厨房里,食物香气变得更加浓郁。
热油“滋啦滋啦”响,一侧燃气灶开着小火,黑色砂锅煲着汤,“咕嘟咕嘟”地冒泡。
水汽缭绕,像雾四散,厨房里各种声音交响,她看见爸爸妈妈在厨房里忙碌的背影。
“把盘子递我。”
“汤好了,先盛出来,试一下味道,之之喜欢口味清淡一点。”
“嗯。”闻润星用小勺舀了一点,放在嘴边轻轻吹气,抿了一下,“刚合适,我先盛出来,盘子给你放那儿了。”
闻喜之站在厨房门口,心里变得满满当当,流浪的心被温暖又妥帖地收放了。
没有出声打扰,调头打算离开。
正好孟佩之盛了菜转身往中岛台放,一眼看见她,立即笑着喊她进去:“之之,来!”
不好再走,闻喜之轻轻咬了咬下唇,往厨房里走。
很开心,想笑,又觉得羞赧,不好意思。
这么大人了,下午还在爸爸妈妈面前哭成那样,像小孩子一样问他们怎么不爱自己。
光是想想,闻喜之都觉得脸热。
走到中岛台前,低着头喊:“爸爸,妈妈。”
“你来得正好,小炒牛肉,刚出锅,快尝尝!”孟佩之夹了一片牛肉喂到她嘴边,仿佛她是嘴馋的小孩。
闻喜之有些羞,但还是咬下了。
肉质鲜嫩爽滑,咸淡适中,微微辣,极其开胃。
“好香,我都想吃米饭了。”
“马上开饭!”孟佩之把筷子给她,转身继续忙活,“再炒个青菜就好了!”
闻润星盛了一小碗汤递过来:“先喝点汤润润肠胃,小心烫。”
“噢,好的,谢谢爸爸。”
白瓷小碗,搁了白瓷小勺,汤色清亮,闻之鲜香。
闻喜之低头小口小口喝着,感觉心和胃都被温暖到。
饭桌上,闻喜之食欲大开地吃着饭,但碗里东西却总不见少。
桌上的两双公筷就一直没放下来过,闻润星和孟佩之不停地给她夹她喜欢吃的菜。
顺口提起:“陈绥什么时候有空,叫他来家里吃饭吧。”
闻喜之先是下意识地愣了下,随即心里漫开无边喜悦,点点头应到:“好,我问问。”
今天回家原本就是要留下来过夜的,无论有没有发生下午那件事。
闻喜之回到房间给陈绥发微信,在床上滚来滚去,嘴角就没下来过。
字打了又删,删了又打,感觉怎么都不能表达自己内心的喜悦。
正打算直接打电话过去,陈绥直接弹了条视频邀请过来。
带着笑意地打趣:“要发什么呢,等半天了,一个字也没发过来,键盘烫手?”
陈绥懒散地坐在沙发上,应该是刚洗过澡,穿着蓝色的长袖睡衣,扣子没系好,上面两颗松开,精致的锁骨半隐半现,洗过澡的胸口肌肤泛着很轻微的红色。
头发半干半湿,乌瞳像蒙了层很不明显的水汽,配上那张轮廓锋利的脸,刚毅中带着点儿撩人的痞气。
闻喜之趴在床上,小腿翘着一前一后地摇晃着,嘴角微笑的弧度很温柔。
还没说话,陈绥又问:“挺开心的?”
“你怎么知道呀?”
“看你那小腿晃来晃去,跟小狗一开心就摇尾巴似的,这还能看不出来?”
“你才是小狗。”
“我跟小字可不沾边。”
闻喜之也不知道为什么,没打电话时迫不及待想要告诉他好消息,真打着电话了又忽然想故意压压,想先调戏捉弄他。
纤长莹白的食指戳戳手机屏幕,像金主去寻欢:“看看腹肌,看看锁骨,看看——”
“我全脱了给你看得了呗?”
隔着屏幕,闻喜之有胆子口嗨:“那你脱呀,是不是不敢呀哥哥。”
“靠。”陈绥是真看出来她开心了,“什么事儿让我们家宝宝这么开心,都叫哥哥了。”
还是一被他叫宝宝就会忍不住心软害羞,兜不住秘密往外露:“我爸妈叫你来家里吃饭,什么时候有空呀?”
话一出口,闻喜之自己都觉得好像有点太高兴太娇了,怎么一口一个“呀”的啊,尾音还都嗲嗲地往上扬。
屏幕里,陈绥忽地坐直了:“嗯?”
似乎感到不可置信。
随即,巨大的惊喜包围着他,眉眼都漫上笑意:“操……不是……你回家讲什么了?”
“就……说你是我男朋友啊,说我喜欢你,很喜欢你,喜欢你好久好久了,以后也会只喜欢你,永远喜欢你。”
“然后呢?”
“他们说问你什么时候有空,让你来家里吃饭。”
陈绥不太信有这么简单。
但是,闻喜之不会跟他讲,自己下午大哭了一场,也因为那场崩溃的大哭,她开了一条属于他们俩的路。
“后天。”陈绥认真地想了想,“明天我得准备一下,你就在家陪爸妈一天。”
“好。”闻喜之点头,又发觉不对,“你怎么叫爸妈,不应该叫叔叔阿姨?”
陈绥挑眉:“不乐意?来咬我。”
他撩起睡衣下摆,手指勾住裤腰往下。
“咬这儿。”
闻喜之差点把手机甩出去,大骂他不要脸。
手机里传来他低沉悦耳的笑声。
和她一样开心。
与此同时的书房里,厚实的红木办公桌边,闻润星取了纸和笔,正欲落笔写一封信。
他有练习书法的习惯,跟他的性格有关,常年写一手工整的楷体,此时取了支狼毫,孟佩之替他研墨。
古朴信纸被摊开,闻润星提笔落字。
原本随意取用纸笔就行,但他却选用了如此正式的书信方式,是认真、是尊重。
这一写就是一个半小时。
过程中,他问自己,如果当初早知道两人会相爱至今,是否会选择同意他们早恋。
答案是不会。
无论怎样重来,怎样预知以后,他都不会在那时选择同意两人早恋。
少年少女的爱热烈也懵懂,可以占据大部分的理智,可以支配大部分的情绪。
但他们并不具备承担责任的能力。
闻润星想起自己离开世间多年的小妹,甚至现在已经没多少人会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