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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那边就多了好些老夫人都说不上来、认不清的亲戚,但老夫人都会给上一点银子,或许,是老夫人心底善良,便给了些吧。”
管家还是把话说的好听了些。
可真相到底是如何的?许芊芊难道会不明白么,许老夫人爱面子,之前穷怕了,也被人看低,如今坐在高堂之上,看着昔日都瞧不起她的人来巴结、阿谀奉承、她听的乐了,自然是给人家点好处。
特别是许老夫人的母家,许芊芊曾见过几次,三个哥哥,一个赛一个能装、全是喝人血的,追着许家啃。
半年不足的功夫,就在各地大肆购买宅子,无官,无商,却花钱如流水。
若没有许家的钱,早已不知饿死在哪个荒郊野岭了。
许芊芊扶额,揉了揉自个儿的太阳穴。
她真是,有个好祖母。
如今,那些花出去的银子,她能追着人要回来么?
许芊芊如今要的就是节省开支,思忖片刻,她低声道:“管家,以后国公府不用那么多的丫鬟和小厮,你看看,年纪大的,该婚嫁的,你先把卖身契给人家,只有一点,出去了,就不可再回京都。”
许家的丫鬟小厮们每个月的月钱,还是不少的。
要知道,丫鬟小厮们想要赎回自个儿的卖身契那是一件多难的事情,如今许芊芊这么发话,要求就是不可再回京都。
下人们在许家伺候那么久,难免去了新家后,为了出头,编造、或者将许家的事情说出去,这对许家来说,不是一件好事,管家心领神会,立刻转头吩咐了下去。
但是没想到,因为许老夫人之前太过于苛刻,许多下人听见许芊芊的话后,纷纷嚷着想要走,许芊芊不得已,只得亲自挑选人,将快要婚嫁的、以及年迈的都给了卖身契,然后留下了一些个,自个儿眼熟的。
这些事情交代完,显然已经到了夜完。
赶上了许苁和周流芳回来,三个人一道用了晚膳。
席间,周流芳欲言又止,最后问道:“他们如何了?”
许芊芊面色一沉,骨子里的温柔已被冷漠取代,她淡声道:“在慎刑司,具体如何不清楚,但是出不来了。”
周流芳看了眼许芊芊,终是没说话。
但眼底的心疼,却怎么都掩盖不住,不过几日没见,但许芊芊似乎长大了不少。
那个向来温温柔柔的女子,如今也会冷着面、冷着眼去漠视两个人的生死。
周流芳垂眸,吸了吸鼻子,别过头道:“这件事情传出去,若是有人说什么,有大伯母扛着,你只管做你自个儿的事情。”
许芊芊握着木箸的手一顿,心一软,道:“大伯母,日后,你当家,可好?”
周流芳抬起头看向许芊芊,见她满脸认真时,她终究是笑着点了头。
自从她嫁入许家,许老夫人就对她防着,起初,穷的时候,许老夫人还对她和颜悦色几分,但当许二弟当了承国公后,许家山鸡变凤凰,一跃成了贵族,可许老夫人给她的月钱,一个月也是少得可怜。
比丫鬟的多些。
对她,里里外外都防着。
没想到,出了这事,许芊芊对她,确实一如既往的信任。
.......
夜里,风很大,浅云院的茉莉花被风吹的飘来飘去,大树的枝叶也被风吹的簌簌作响。
皎洁的月光从厚重的云层里出来,洒落了一片光亮。
许芊芊躺在床榻上,却丁点睡意都没有。
翻来覆去之际,她倏地,听见了外头传来了一道低沉的脚步声。
许芊芊的心一紧,一沉,伸出手就拿了柜子上的一支金钗,葱白的小手死死的抓住,咬着嘴角,逼自己不发出声。
门吱呀一声打开。
月光跟着钻进了门缝,透过小轩窗洒落了进来,地上全是月光的影子,屋内还有烛台上的火光,熠熠生辉,统统,都照在了立在弯月前、站在门口的男人身上。
男人一袭黑衣,目光灼灼,眼底却有着道不明的哀伤。
当视线触及到坐直在床榻上,手里抓着金钗,一张脸被吓得血色尽褪的女人时,他的心,不觉一沉,又软了几分。
今日听见她二话不说离宫,他本有些气,思来想去还是出宫来寻她。
可眼下这一幕,的确是他吓到了人家,他哪还有气?
亦是说,他舍不得,再对她发脾气。
他踱步上前。
许芊芊见是他,却也没有松开手中的金钗,只是白生生的小脸上,到底是回了一点血,一想到他今日回的那六字,许芊芊的眼神便又冷了几分,朱唇轻启,语气淡漠:“殿下怎么进来的,来这里作甚?”
晏呈往前走,闻言,语气淡淡,“翻墙来的。”
他又一顿,道:“想见你。”所以,来这里寻你。
说这两句话的时候,他已经走到了她的面前,这下,轮到他问她。
晏呈借着朦胧的烛火,看向她的脸,问:“为何离宫,又为何不与我说?”
话落,他看见许芊芊的那只小手死死的抓着金钗,瓷白的鹅蛋脸很是认真,好像在捍卫自个儿的“贞操”一样,仿佛他只要再往前一步,便会命丧浅云院。
不得不说,这副“认真捍卫”的样子,让晏呈那颗心,又是软了几分。
他二话不说,一把将她握住了她手中的钗。
许芊芊瞪大了眼,“你干嘛!”
她想抢回去,但是使力想抓回来的时候,晏呈面色淡然,不费吹灰之力,轻轻的拿走了。
差别明显,让她脸色一红。
他都还没使力,就把她自救的东西给抢走了,当真是对她的侮辱。
许芊芊别过头,胸口起伏跌宕,可见,五脏六腑都是有气的。
余光却看见晏呈的手心上,有一块破了皮,还沾上了一点儿的灰土。
看来是翻墙,划破了皮。
许芊芊心里骂了一句该。没必要可怜他。
月光和烛火下,她的脸色淡然,哪怕睨见了他的伤口都无动于衷,晏呈心下了然,苦肉计对她没用了。
她再不是那个她。
不会因为他皱一个眉头,而追着他关心了。
但他却喜欢她的这个性子,率性、可爱、不委屈自己。
晏呈微微屈膝,挨着许芊芊,姿态显然是有点儿卑微。
那只修长的大手轻轻的触上了许芊芊放在腿上的手,牢牢的握住,任凭许芊芊怎么挣扎也不松开。
许芊芊恼了,“殿下难道不知这是许家,是臣女的闺房么,你怎么能说来就来,来了也就算了,还抓着臣女的手,殿下信不信,我明儿就说出去,让殿下颜面扫地?”
一连串的话,就是在不满他进来也不满他牵她的手。
抓着她的手却没有停下,喉结滚动,夹杂着些许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