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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几天都不发出丝毫声音,诡异得要命。

除了小奚绝能和他们俩聊到一起去,其他人都不爱同他们单独相处。

让尘闭口禅破后也不再继续修炼,撩着雪白宽袖为盛焦斟茶,淡淡道:“奚家之事,可寻到罪魁祸首了?”

盛焦并不回答,催动灵力发出冰冷声音。

“六年前,你同奚绝说了什么?”

让尘笑了起来,毫不避讳地道:“说了天机。”

盛焦冷冷看他。

让尘像是没注意到他全是杀意的眼神,轻轻道:“无灼,你记得不述的鬼刀吗?”

盛焦不想和他说酆不述,只想说奚将阑。

让尘却自顾自地道:“当时不述刚得到那把凶刃,欢天喜地拿到九思苑给我们看。”

酆聿是个所有心思都写在脸上的直性子,第一次得到自己的本命兵刃,高兴得那几日直接抱着鬼刀睡觉。

好不容易等到天衍学宫开学,半大少年藏不住虚荣心,当即抱着鬼刀颠颠向其他人炫耀。

“看!我爹给我寻的,说是十三州最凶的凶刃呢……阿绝!别瞎摸,摸坏了你赔得起吗?”

几个少年都没有本命兵刃,全都涌上来惊奇地转着圈地看。

柳长行羡慕不已:“真是一把好刀啊,这里面是有厉鬼吗?”

酆聿眉头都扬起来了:“是啊,据说凶悍无比,哈!我之后肯定能彻底降服它,让它为我所用!”

奚绝也眼巴巴地看,听到酆聿在那吹,笑嘻嘻地说:“我以后也要找一把很凶的剑,到时候咱们对砍,看谁的凶!”

酆聿哼道:“那必然是我的!”

少年们叽叽喳喳,高兴得畅享未来。

让尘本来也在旁边看,但视线刚一落在酆聿身上,突然愣了一下。

在未拿到这把鬼刀之前,酆聿身上皆是幽蓝鬼火似的气息,但此时高高兴兴抱着鬼刀眉飞色舞的酆聿……

竟然浑身皆是象征不详的血红。

那股灼眼的红色还在从鬼刀上不断往酆聿经脉中钻,酆聿的脸色越来越白、越来越难看,在一阵欢笑声中,竟然瞬间化为满脸惨白七窍流血,被厉鬼反噬的狰狞死状。

让尘惊得连连后退。

再次定睛看去,酆聿依然高高兴兴地抱着鬼刀,脸色并无任何变化。

让尘心口狂跳,转瞬出了一身冷汗——他眸中天衍金纹微转,是“窥天机”不受他控制在本能运转。

酆聿还在和柳长行勾肩搭背,设想彻底降服鬼刀后的美梦。

让尘当时才刚修炼闭口禅没多久,轻轻启唇似乎想说什么,却噎住了。

这是他第一次如此真切地感受“窥天机”的奇妙,却浑身冷汗失魂荡魄。

正在开开心心和酆聿说话的小奚绝突然偏头看了一眼让尘,手胡乱摸了摸耳朵,满脸迷茫。

“……什么?”

让尘额头全是汗水,“窥天机”第一次运转让他经脉灵力悉数抽干,勉强稳住一会却再也忍不住,猛地跌倒。

众人急忙围上去扶他。

“让尘?!”

等到让尘再次醒来时,已是三天后。

他下意识要去找酆聿,却听横玉度笑得眸子都弯了,和他说热闹。

“酆聿正在追杀奚绝呢。”

让尘疑惑,打了个手势:“什么?”

“前几日你昏睡着,奚绝手欠,说是要拿酆聿的鬼刀瞻仰瞻仰,不知道怎么弄的突然就把那凶刀给折断了,里面厉鬼当场魂飞魄散。”

横玉度干咳一声,却还是忍不住笑:“现在酆聿正在四处追杀奚绝呢。”

让尘一愣。

鬼刀……

断了?

这时,酆聿拎着那柄断刀气势汹汹破门而入,咆哮道:“奚绝呢?!那狗东西在不在这里?!”

横玉度笑着说:“不在。”

酆聿转身气势汹汹地走了,边跑边骂骂咧咧道:“肯定在盛焦那!啊啊啊我杀了你!呜呜还我鬼刀——!”

呜呜嗷嗷地远走了。

让尘做梦般注视酆聿离去的背影。

——三日前他在酆聿身上看到的狰狞血红已然消失不见,再次变回幽蓝鬼火。

“你想说什么?”盛焦冷声道。

让尘抿了一口茶,垂着浓密羽睫,轻言细语地问:“无灼,你觉得阿绝的相纹到底是什么?”

盛焦蹙眉:“他只道很鸡肋。”

让尘却笑了:“灵级相纹,何来鸡肋之说?”

盛焦没有回答,这是奚将阑为数不多的真话。

“当年我看到奚绝结局。”让尘见盛焦不想多谈,索性回答他一直想要知道的问题,“……他会因奚家之事,死在你手中。”

盛焦瞳孔剧缩。

这和奚将阑说的一模一样。

盛焦沉声道:“你在那次天机看到了什么?”

“不多。”让尘摇头。

盛焦将茶盏一放,滚烫的水落在他的手指上:“你……”

让尘看着温和,但他闭口禅一修就是八年,耐性定力可见一般,但凡他不想说的,就算盛焦拿冬融架在他脖子上,也得不到半句话。

盛焦沉着脸起身,连一口茶都没喝,转身便走。

让尘叫住他:“无灼,今日的确有要事要和你说。”

盛焦停下脚步,却不耐转身听。

“第十三个灵级相纹……”

让尘将盛焦的茶水重新续上,用一种闲谈般的语调轻声道:“或许已出现在十三州。”

盛焦霍然回身。

第59章 十二相纹

药宗细雨霏霏。

婉夫人泡了壶热茶,端坐房中,透过卷帘看向院外微雨打新叶,一派静谧幽寂。

突然,一声惨叫响彻药宗。

“啊!酆聿冷静!酆不述!哥哥!”

奚将阑撒了欢地冲进雨中,抱着脑袋拼命跑。

酆聿连避雨诀都不掐,扛着刀追上去,呜呜嗷嗷道:“我杀了你啊啊啊!你竟敢又骗我!奚将阑受死——!”

奚将阑浑身是雨水,被撵得到处跑,好不容易抢回来的耳饰没扣好,胡乱上下乱跳打得耳垂疼,他哭丧着脸道:“我当时的确是想救你一命,你再信我一次吧!哥!哥救命!”

“叫爹也不好使!”酆聿气得怒发冲冠,一回想起自己对“重生”这等无稽之谈深信不疑这么久,恨不得宰了这小骗子,“你对我根本没有一句真话!”

奚将阑见逃不过,像是猴子似的窜上树,扶着树干喘个不停,脸上全是水痕:“先、先冷静,我真的可以解释。”

酆聿一踹树,咆哮道:“你解释个屁!终归还是鬼话连篇,没一句是真的!”

婉夫人感慨地看着两人对峙,道:“阿绝真是稳重太多了。”

乐正鸩:“……”

被人追得上树了还稳重?

乐正鸩没好气地跪坐在婉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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