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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内心很强大,”她感叹,“真不知你是怎么熬过那段日子的。”
“熬不过也得熬,”他淡淡道,“硬撑着也要撑住,适应了就好了。”
“你真是了不起!”她再次感叹。
他温柔地看着她的眼睛,“我想告诉你,我睡冰棺是迫不得已,真不是什么变态习惯。我也不是故意吃尸肉,来夹缝之地之后,有次无意中发现能吃下这种不带腥味的肉,才偶尔吃一下。但你既然不喜欢,我以后不会再吃。”
“你为什么没被饿死?既然你什么东西都吃不下。”她问道。
“他总有醒着的时候,”他将原来的伊麦伯婉转地表述为“他”,“他可以很顺畅地吃东西。”
这晚他们聊了很久,从地下冰库聊到地下密室,又从地下密室聊回房间。
他说很长一段时间里他和真正的伊麦伯不分彼此,但伊麦伯仍占据大部分时间。后来他的魂力渐渐强悍,才拿到了晚上的主控权。现在他的魂力更强,白天也能醒过来,能占据大半个白天。
“总有一天我会把他挤出去,”他说,“但我不知道是什么时候。”
她用心地听着,一点都没有留意到自己已与他到了床上,两人同靠床头。
窗外的风声呼呼地吹着,刮得玻璃窗咣咣直响,给室内凭添一种宁静温暖之感。
壁炉里的火轻轻地噼啪燃烧着,将地毯都烤得暖烘烘。
一丝蒙白染在曳地窗帘上,一夜就快过去,清晨的白光渐渐透入薄薄的床幔。
她连打两个哈欠,这时才发现自己和他在床上,正想让他出去时,一件古怪的事发生了——
他一直凝望她的眼神发生了奇异的变化,由温柔变得淡漠,还有丝古怪的自嘲。
“每天这个时刻我会有短暂的清醒,”他的声音也不像以往那样柔和,变得微硬而沉闷,“你转告我妹妹,我会让她付出代价。”
“你……”她不可思议地盯着这个男人,“是伊麦伯?”或者说,真正的伊麦伯?
“是。”他猛地扯开薄纱床幔,凝神看向窗外微弱的晨光,“每天只有这个时候我才是真正的我。”
她惊呆了,指着自己,“那你知道……我是谁吗?”
一切变化得太快,她完全不敢置信。
他微抬下巴,转过脸,“知道,一个将三个男人玩弄股掌中的婊i子。”
她张大了嘴,由于太惊讶了,完全忘了该骂回去。
“我之前偶尔有清醒的时候,看到了你怎样对他们欲迎还拒的。”他冷笑的样子完全不伊麦伯,或者说,不像之前的伊麦伯,就像另一个人,一个她完全陌生的人。
“这具身体是我的,”他说,“我终究会夺回去。”
刚一说完,他的眼神就又变了,变得痴痴傻傻,还有些茫然。
她也呆呆傻傻地看着他,我的天!这真的是太……奇诡了!
这可怎么办?她的主线任务怎么办?
冷静,冷静,得先搞到一份离婚书和结婚书,也许他痴傻是件好事,当她抓起他的手指按手印时,他不会反抗。她立刻坐到书桌前,开始给英迪娜写信……
黑城堡的形势越来越紧迫,仅隔两三天,已被受害部族的族人们围了里三层外三层,还有一些外来的与这事无关的流浪汉、卖唱艺人和一些小族的族人都赶过来凑热闹,跟着一起起哄。
每天都闹哄哄的,偶尔还能听到枪声与哀嚎,有时还有激烈打斗声、惨叫声。
但奇怪的是,艾德诺似乎对动乱并不上心,成天跟希律亚、安希伦关在会议室里说什么,似在商议什么重要的事情,与商贸有关。
她这几日也有些不寻常,常常想问题入了神,有时吃饭只吃到一半就停住。幸而艾德诺一直在忙,未发现她的异常。
发现真正伊麦伯苏醒的时间后,她就时常从他嘴里听到一些之前完全不知道的事。
他说:“你知道他为什么喜欢躺在停尸间吗?真是为了消除燥热?或许是一个原因,但主要是为了养魂,养魂,听懂了吗?”
他还说:“尸气浓郁的地方,对养魂极为有利,否则你以为他的魂力为什么越来越强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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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8章
他还曾看着她诡异地笑,“你以为他为什么没跟你上床?真是尊重你的感受?”
他突然大笑,笑得前翻后仰,“他不但不能吃饭,也不能人道。”
她静静地看着他,一句不说。
“我妹妹几次脱光衣服勾引他都没成功,哈哈!”
“我妹妹是帝奥斯宫廷最烂的婊ii子,在他死了后还勾引过安希伦王,也没成功,哈哈!”他声情并茂地说道,“她光着身子在浴室抱住安希伦王,用甜言蜜语勾引他,安希伦王也抱住了她,话说男人在这种情况下,十个有九个会把持不住,剩下的一个是不行的。但安希伦王任她摸了一会儿,突然硬生生地起身离开了,让她气得差点发疯。我听说后笑得开心极了。”
他边说边笑,“她这个方法是向王妃艾米娜学的。传说艾米娜当年看中了还是王子的安希伦,就通过花钱贿赂王子侍从,钻进浴室得逞的。两人暗度陈仓很长一段时间,艾米娜被安希伦迷得神魂颠倒,什么事都愿意为他做。哈哈,艾德诺最后死得很惨,我很高兴。”
“只是为什么有时候我还是很不高兴呢?”他的声音又低了下来,“很不高兴。”
“他们的绯闻关我什么事?我妹妹的暗恋又关我什么事?”他的声音越来越低,“凭什么我是受害者?我做错了什么?要被亲生妹妹背叛?”
声音渐渐得听不见。
他靠着落地窗完全安静下来,眼神又变得痴傻。
她拿来一张薄毯,替他盖上,安静地坐在旁边,手中翻着一本账册。
太阳渐渐升起,伴着飞舞的雪花,呈现一种奇特的色彩,有红有白,还有金色,透过落地玻璃,在他们身上撒下点点光圈。
“你的眼睛就像初升的太阳,光芒万丈。”他不知什么时候醒来,在她耳边低声柔语。
她抬起眼睫,看着浅淡日光下的他,应道:“你醒了?”
“他又对你说什么了?”他笑问。他已知她和另一个他说过话了,是她告诉他的。
“他说你没和我上床是因为你不行。”她也笑着回答。
“你相信吗?”
“我信不信不重要,”她笑道,“我本来也对这种事没兴趣。”
“是啊,你看起来就像一个活天上的人,既不喜欢名利权势,也不喜欢男欢女爱,这是为什么呢?”
她合上了手中账册,“我